這時戚寒澤過來了,大手一伸,将妻子摟在懷裏,“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紀落笙的神色鎮定了不少,聲音還是很虛弱,“沒事,我把章洛洛的事情都告訴章院長了,她現在狀态很不好,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
輕輕揉着她的頭發,戚寒澤柔聲:“你做得對,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知道,她能早點解脫痛苦,太心慈手軟也不是一件好事。”
說着說着,靠在他肩膀上的紀落笙好像睡着了一樣。
輕輕地将她攔腰抱起,邁着堅實有力的步伐。
身後,是護士們的啧啧的羨慕聲:“好帥的叔叔阿姨,現在還像熱戀似的,真好。”
排除所裏,一個警察臉色黑沉沉地問:“章洛洛,我再問你一遍,戚氏集團的懂事長被迷昏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想趁其不備傷害他?”
冷笑了一下,章洛洛看着警察:“我怎麽迷昏他了,他是我的資助人和導師,我怎麽可能傷害他,你們要用證據說話,不要聽風就是雨的。”
警察被嗆得沒了話,随後又問:“桌子上有個香囊,裏面有大量的迷藥,上面是你的指紋,你還想狡辯。”
“那個是我平時安神用的,爲了幫助我睡眠的,我便沒有覺得随身帶着它有什麽問題,至于被那個迷昏,那隻能怪他的身體不好,我怎麽就沒事。”
看警察的臉越來越黑,章洛洛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你還要狡辯?”
警察被氣得不行,喝了口水,旁邊的警察開始接着。
看到硬的不行,這位警察的語氣很溫和,帶着微笑:“小時候在人販子中呆着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看他在套自己的話,章洛洛順着他的話,表現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嗯,經常吃不飽穿不暖的。”
看她的态度好點了,警察繼續問,“你這麽聰明,家人沒帶着你跟他們一起做事?”
醞釀出了一點眼淚,章洛洛的聲音有點哽咽,“沒有,我都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麽。”
見此,的笑容消失了,“現在你家人還在做嗎?”
搖搖頭,章洛洛冷淡地回應:“不知道。”
看兩個警察不再說話,章洛洛發生鄭重其事道:“我要見我的律師,他會把一切都弄清楚的。”
這時,拘留所的門開了,進來了兩個警察,亮出自己的證件之後和逮捕令,嚴肅地說道:“章洛洛女士,有人舉報你濫用私權,挪用 公款,證據确鑿,現在将你依法逮捕。”
原本沉穩的章洛洛突然像情緒失控,“什麽?不可能,誰舉報我的,一定是他們故意陷害我的。”
“不好意思,章女士,這個不便透露,麻煩您跟現在我們走一趟。”
這時章洛洛還在掙紮,掙脫着警察抓她的手,喊着:“是不是戚家,對,肯定是他們,他們要把我趕盡殺絕,再也出不去。”
說着,章洛洛突然笑了起來,像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樣,在她的笑聲中,兩個警察将她帶走了。
戚宅,紀落笙一覺醒來,使勁地皺着眉頭,揉着太陽血,喊着:“寒澤,我頭疼。”
聞言,戚寒澤疾步過來,摸了下她的頭:“不燒啊,是不是沒休息好。”
點了點,紀落笙回憶:“我做了一晚上的夢,在夢裏一直被一個人追殺,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後來被她正面攔住了。”
說着,紀落笙猛地湊近戚寒澤,“你猜我看到的是誰?”
唇角勾起,戚寒澤煞有介事地問:“誰跟你有這麽大的仇?”
認真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紀落笙一字一句道:“紀落箫。”
被她盯着發慌,戚寒澤輕輕地坐在她後面,幫她按着太陽血,“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她會不會死了?”
本來舒服得閉上眼睛了,紀落笙突然又睜開眼睛:“爲什麽這麽說?”
“對于一個很久不見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夢見了,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死了。”
煞有介事的,戚寒澤解釋着。
撇了下嘴,紀落笙頭故意歎口氣,“我家阿澤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迷信了呢。”
吻了下她的額頭之後,戚寒澤柔聲道:“遇見你之後,我就開始講迷信了,更相信那個緣分兩個字。”
突然被撩,紀落笙的頭反倒不疼了,一臉幸福地躺在戚寒澤的腿上,像個嬰兒一樣。
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戚寒澤催促:“快吃飯了,我精心做的早餐。”
說着将她拉起來,溫柔地替她整理了下蓬亂的頭發。
“不要讓那種人影響胃口。”
一聽這話,紀落笙立馬來勁了,“我才沒有被影響呢!”
說着,她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大啃了一口煎雞蛋,又舀了一大勺子燕窩粥,邊吃邊看着面前的男人。
看着小媳婦都快當奶奶的人了,還這麽幼稚,戚寒澤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慢點吃,對,一點都沒被影響。”
就這樣,紀落笙吃得最後肚子發脹,不由地用手揉着肚子,“寒澤,我又給你懷了個女兒,你看看。”
說着,還故意把微微凸起的肚皮給戚寒澤看。
男人看她的眼神變得些邪魅,“要不,咱們再生一個。”
趕緊地,紀落笙将肚子收了起來,“想得美,就潼潼就把你搶去了一半,再來一個再哪裏有我的位置,不說了,呀,剛剛好像忘了啥。”
說着,紀落笙了溜小跑進了衛生間,發出咕噜咕噜刷牙漱口的聲音。
看着媳婦傻萌傻萌的樣子,戚寒澤的嘴角勾起,“你好好洗漱吧,我去公司啦。”
“嗯嗯,中午早點回來哈,我給你煮面吃。”
一邊刷着牙,紀落笙嘴裏含糊地說着。
一聽她要做飯,戚寒澤的臉上湧現出了爲難,趕忙道:“不用,我早點回來,給你做,你等着吃就好。”
“什麽?”
說着,紀落笙從衛生間裏叼着牙刷出來了,“你是不是還嫌棄我做飯不好吃呢。”
“沒,沒有,你做,你做。”
說着,戚寒澤趕緊拿起衣服往外走,邊走邊回頭看她的小媳婦。
看着他誠惶誠恐的樣子,紀落笙壞壞的笑着,又回去刷牙了。
待梳洗完畢後,紀落笙又開始揉着太陽血,“紀落箫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呢。”
想着,她來到電腦跟前,輸入了“紀落箫”三個字,出來的都是很久以前的消息,截止到進監獄。
“怎麽好像憑空小消失了呢?”
一邊嘟囔着,紀落笙靠在轉椅上,靠着靠着,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姐姐,你怎麽這麽狠心,将我送到了監獄,姐姐,
我實在過不下去了,隻能來找你了,姐姐,你看看我啊,姐姐。”
茲茲!
電話響起來,将紀落笙從噩夢中驚醒。
一眼看到眼前的熟悉的屋子是,紀落笙拍着胸口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是夢,這該死的,怎麽一直冤魂不散啊。”
茲茲!
電話還在倔強地響着。
斜眼一看是一個陌生号碼,紀落笙直接伸手挂掉了,“怎麽天天這麽多廣告。”
嘟嘟!嘟嘟!
反複挂了三次之後,紀落笙氣呼呼地将電話接了起來,“你怎麽這麽煩啊,房子車子票子孩子我都有,啥啥都不需要,你要是再給我打電話,我就投訴你你信不。”
啪一下,紀落笙就把電話挂掉了。
電話又響起來,紀落笙忍不可忍:“來來,你說你是幹啥的,哪個公司的?”
剛要挂掉時,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的女人的聲音:“姐姐,這些年過得挺好的吧?”
“啊……不好意思啊,阿姨,您打錯了。”
一聽見是個老婆婆的聲音,紀落笙頓時尴尬得陪笑。
“沒錯,你是紀落笙,是我的的姐姐。”
電話那邊仍然是不緊不慢的語氣。
突然一怔,紀落笙的臉繃緊了,“你……你是紀落箫?”
“這麽多年沒見,姐姐把我這個妹妹已經忘了吧,我可一直記着你呢,哈哈。”
電話那邊傳過來兩聲破風箱一樣的笑聲,笑的人毛骨悚聲。
接着,紀落箫說道:“老了,不像姐姐您,整天養尊處優的。”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過得不好呗。”
想起昨晚和剛才的夢,紀落笙還是打了個激靈。
“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順風順水的,人都有自己的命。”
說到命的時候,紀落箫刻意加重了語氣。
“聽你的聲音我估計你過得也不是很好,這樣我也很開心。”
此時,紀落笙已經恢複了淡定。
“姐姐,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那樣伶牙俐齒的。”
電話那邊的紀落箫似乎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打電話,不會就是爲了拍我的馬屁吧。”
說着,紀落笙看了下窗子外面。
“當然不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電話那邊的紀落箫的聲音帶着些許悲涼。
盡管如此,紀落笙還是倔強道:“哼,别以爲你裝可憐我就會同情你,你想我不會是單純的想我,肯定是想着怎麽報複我吧,我可不會上你的當,更不可能去見你。”
說着,紀落笙又伸出手指頭準備挂電話。
“我快死了,咳咳。”
這咳嗽聲像火一樣,将紀落笙架起來的冰牆稍微燒化了一點。
猶豫了一會後,紀落笙答應了,“好,但是,地方由我來定。”
咳嗽停止後,紀落箫又擠出了一點笑:“你比以前謹慎了。”
“你以爲就你聰明,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對你不留一手,鬼知道你什麽時候會拉我當個墊背的。”
聽着紀落笙狠話,紀落箫沉聲:“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一根毫毛。”
那就就好,在哪裏見面,我到地方了跟你說。”
“好,一言爲定。”
說完之後,紀落箫就将電話挂了。
沒過一會,紀落笙就給通話記錄裏的那個人打過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