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姐,你真的是人販子女兒嗎?來這兒是爲了報複嗎?”
“章小姐……”
在記者的吵嚷聲中,警察把她帶走了。
沒過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醫護人員迅速地将他擡上去,帶着一聲呼嘯,消失在了遠處。
VIP病房裏。
當戚寒澤醒來的時候,看到圍在床邊妻子兒女們,疑惑道:“我是怎麽了?”
用兩個手握着他的手,紀落笙把臉貼在上面,稍微有點哽咽,“你就差點被章洛洛給殺了,現在怎麽樣,醫生說你要是再睡一會兒,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皺着眉頭回想了一下,戚寒澤沉沉的說:“難怪我坐下來的時候感覺昏昏沉沉的,原來是有人放藥了。”
随後他擔心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你呢?你沒事吧?我去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你。”
看着他這麽擔心,紀落笙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我肯定沒事了,我知道你有危險的信息,就帶着警察過去找你了,幸好幸好去的及時。”
“嗯?”
此時戚寒澤的臉上挂了一個大大的問号,“不是你讓我去那裏的嗎?”
愣愣的搖了搖頭,紀落笙道:“我沒有啊,我還奇怪,你怎麽會去見他呢?”
扶一下額頭,戚寒澤猜測,“中計了,他截獲了你的通訊線路,又模仿了你的聲音,讓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其他的人。”
到吸了一口冷氣之後,紀落笙驚訝,“你說是誰會這麽厲害,不僅會黑色高科技,還會模仿别人說話,這人肯定參加過特訓。”
就是背後的戚奕甯說話了:“很可能是那個老婆婆,他應該是想幫章洛洛,沒想到被人識破了,提前喊了記者過去,還通知你去救。”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戚奕淞連連點頭贊成。
而安娜托起了下巴,一臉迷妹的樣子看着他,“我家小哥哥好聰明。”
就要還紀落笙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兒子,“那你說是哪位好人在暗中幫我們,每次都這麽及時。”
微微搖了搖頭,戚奕甯表示:“不知道。”
失望的紀落笙把頭轉向二兒子,“你知道嗎?”
往後一縮,戚奕淞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别看我,我哥都猜不出來,我就更不知道了。”
這時安娜還托着下巴,聳了聳肩。
此時隻有戚寒澤微眯着一雙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的微笑。
擡了一下大腿,戚奕淞打破了這怪異的安靜,“哎呀,想那麽多幹啥啊?管他是誰呢,那不是敵人,而且願意幫我們,那就是我們的盟友了。”
微微點了點頭,紀落笙用兩隻手做出驅趕的樣子:“罷了罷了,反正你爹也沒啥事了,你們就回去吧,别在這打擾他休息了。”
一聽這話,戚寒澤她臉立馬拉下來,“難不成還要住院?才多大點事兒。”
拍了拍他的肩膀,紀落笙精明的眨了眨眼睛,“要演戲就要演全套啊,做事情要有始有終啊,現在大家都知道你被他害了,那我們就要弄得更嚴重一點兒。”
擺了擺手,戚寒澤無奈的躺了下來,“感情把幕後人揪出來吧,再這樣下去呀,我可真的要常待在這兒了。”
看他爹不開心,戚奕淞第一個逃走,“Daddy mummy,沒啥事的話,那我就先走啦。”
這時候戚奕甯接到特助到電話,“大少爺,章洛洛要求見您,她在派出所裏不吃喝,什麽也不說。”
一聽見她的名字,戚奕甯的臉就立馬變黑,“不見。”
聽見少爺這麽說,特助語氣平常地回了一聲“好的”。
緊接着,特助繼續彙報:“她對謀害大少奶奶的事拒不承認,也
對于自己幹過拐賣兒童的事情,更是表現出從來沒有過的樣子。”
“這兩件事都沒有有利的證據,而且事情都過去很多年了,見證了他的律師專家跟警方交涉,想辦法用錢将他保釋出去。”
沉默了一會兒,戚奕甯冷冷的,“那就把他在國外分公司犯了經濟罪的證據交給警察,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再出來害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讓他出來。”
得到明确指示後,他就挂上了電話。
坐在旁邊的安娜非常的驚奇,“他竟然還犯過經濟罪?”
“嗯。”
沉沉的應了一聲之後,戚奕甯繼續:“她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大量的挪用公司的公款,并且涉嫌操縱股市。”
歎了一口氣,安娜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說張院長要是知道了,你還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他視爲骨肉的女兒,不僅沾染了很多人的血,還想要撞死她。”
揉揉着他的頭發,戚奕甯眼眸變得深長,“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次日。
張院長一隻手拿着杯子,一邊看着電視。
電視上突然播報了一條新聞:“人販子之女謀害自己的恩人,受害人竟然是戚氏集團的董事長。”
新聞上播放出來的女子雖然被打上了馬賽克,何院長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伴随着一聲憔悴的被子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趙院長顫抖着手,掀開被子,剛要下地撲騰一下,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剛好,紀落笙進來了,手裏拎着一兜水果。
看到張院長在地上,紀落笙趕忙跑過去将他扶了起來。
仍然顫抖着,張院長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問:“新聞上說洛洛謀害了戚先生,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他不是這樣的人。”
經常将語氣放緩放溫柔,紀落笙勸他,張院長,你先不要激動,我慢慢給你講。
使勁的拉着他的手,張院長着急的問:“新聞上那個是假的對不對那個不是落實我心地善良對你們都一直心懷怎麽可能去傷害他呢?”
緊緊的握着他的顫抖的手,紀落笙盯着他的眼睛說道:“真的,都是真的,咱們這麽多年來都被他給騙了。”
抓着她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張院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怎麽可能,絕對沒有可能他沒有理由去害其先生啊,這肯定有誤會,洛洛現在在哪?我想見她。”
說着張院長又要往下走。
緊緊的抱住他,輕輕的拍着他的背,紀落笙想盡辦法安撫着她,“張院長,你先冷靜冷靜,冷靜下來我再跟你講。”
過了好一會兒,張院長強制着自己冷靜下來,手仍然在不停的抖,眼睛一直盯着紀落笙。
看他好了點兒,紀落笙才開始緩緩的說:“你平時不怎麽上網,所以也不知道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洛洛的身世被人曝光了。”
頓了一下,看張院長還沒有太激動,紀落笙繼續說:“她是人販子的女兒,而且參加過拐賣兒童的罪行,網友們都在抨擊他,要求警方調查他。”
看着趙院長們神情越來越激動,臉越來越紅,紀落笙忍不住把頭憋過去。
“現在她已經躲了好幾天了,應該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寒澤身上。”
一下子聽了這麽多,張院長睜着空洞的眼睛,還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咬了咬牙,紀落笙繼續說:“他應該隻是想拍點兒不雅照,以此來威脅戚家,這樣他就很有可能不用忍受牢獄之災。”
“不可能,不可能,洛洛絕對不可能……”
喃喃着,趙院長的眼淚嘩啦嘩啦的,像河一樣。
說着他抓起了手機,給他看洛洛小時候的照片,“你看他從小就特别懂事又乖巧,他一直幫助小夥伴們學習生活,大家都很喜歡他,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說着說着,張院長就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背,紀落笙的眼眶也濕潤起來,“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剛剛知道這些的時候,心情跟你一樣絕望。”
張院長還在爲張洛洛辯解,“就就就算他是人販子的女兒,他參與拐賣兒童,那那也是他迫不得已的。”
突然張院長的眼睛裏又散發着一絲希望的光,“小、小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萬、萬一他的家人,威脅他她,如果她不參與的話,就打斷胳膊……”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紀落笙感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不管他們做什麽事,我們當父母的總覺得那是他們有苦衷。”
說着,紀落笙拿了一個毛巾,給張院長擦了一下眼淚。
“她也是我資助着長大的,要不是她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我也不會這樣對待她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的能過就過了。”
“嗯?她還做了什麽事情?”
聽到他話裏邊兒還帶着話,張院長又開始疑惑地看向她。
您不知道,他差點兒讓我的大兒媳婦兒毀了容,因爲嫉妒,他挑唆别人借種,逼我的二兒子娶了她……”
說着,紀落笙恨得牙牙切齒。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車禍的内情,怕你太傷心,但我看你還在爲他辯解,不忍心你再被蒙騙。”
這時候張院長已經停止了哭泣,仿佛還在夢中。
看她在聽,紀落笙接着說:“你的車禍是他故意指揮他的助理去幹的,目的就是爲了留在總部,你拿他當親生女兒,他卻這樣害你。”
“章院長我再怎麽心慈手軟,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和我的家人們,我不是聖人,我也不想當聖人,我隻想當一個好母親好妻子。”
當一口氣把所有的東西都講完的時候,紀落笙輸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張院長沒有再說話,兩行渾濁的眼淚無聲的流着。
這時候,紀落笙叫了一個護士,“麻煩您幫我好好照顧一下這位老人家,他現在狀态非常不好。”
說着他從包裏拿出了一沓錢,這些錢先給他墊着當醫藥費。
擺了一下手,護士說:“他現在還有20萬的醫藥費呢,夠用挺長一段時間了。”
聽護士這麽一說,紀落笙又感慨了:“她還有一點點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