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把手機關機了,随後把窗簾拉上,她拼命地用雙手捂住耳朵。
章洛洛你個人渣!
章洛洛你快死去吧!
可怕的人販子!
……
亂七八糟的聲音吵得她崩潰地尖叫起來。
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想當人販子的女兒 。
父親又不是我自己能夠選擇的。
我沒有,我不是,我真的沒有想做人販子。
章洛洛捂着耳朵自言自語,全身發抖。
“你們爲什麽都要罵我,我有什麽錯……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我挺想想想辦法的,絕不能讓這麽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念叨着,他撥了沈耀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哦對,他已經坐牢了,再也幫不了我了。
似乎就像在說夢話一樣,突然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又撥打了婆婆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号碼暫時無法接通。
着急憤怒的章洛洛忍不住咒罵:“難道人都死絕了嗎。”
罵完之後,他嘗試着登錄郵箱,找到了他猜測的那個的郵箱,快速的給他發過去幾個字兒。
“我知道你是誰,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繼續還像一個烏龜一樣縮在殼裏的話,那麽不好意思,我會把你的殼剝了交給警察。”
釘釘。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鈴就響了。
冷笑一聲,章洛洛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老婆婆的聲音,“你怎麽知道是我?”
“你以爲誰都是傻子嗎?像你這樣大的歲數了還跟齊家有仇的人,我算來算去也就隻有你了。”
“紀落蕭,你要是敢袖手旁觀,我一定會去戚家揭穿你,将你身上背負的所有的人命都抖落出來,現在我已經沒啥可牽挂的了,倒是你是不是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
電話那邊沉默了,就剩下重重的咳嗽聲。
緊緊的握着手機,章洛洛焦急的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咳嗽停止後,電話那邊兒傳來老婆婆的聲音:“你現在在家呆着,哪裏都不要去,一會兒我派人來接你。”
說完那邊就迅速的挂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章洛洛癱坐在地上,嘴角勾起了一絲凝滞的冷笑。
“我賭赢了,那麽也就有救了,隻要這次我沒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戰鬥。”
沒過多久,一直觀察着張洛洛家的特助方洪捶了一下牆壁:“媽的,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随後戰戰兢兢的,打了一個電話給戚家大少爺,“大少爺,我失職了,讓那個女人逃走了。”
裏邊的聲音很冷靜的,“怎麽回事?”
他和一個送外賣的人換了裝,走之後我才意識到。
抱歉的說着,特助等待着那邊的懲罰。
過了好一會兒,戚奕甯淡定的說:“這事也不怪你,他現在黔驢技窮,很有可能是老婆婆幫他逃走的,調查一下他家外面路上的監控,務必找出他的行蹤。”
頓亂了下,“另外,你再多派幾個保镖,保護好安娜,我擔心他會對安娜采取報複。”
“嗯,我一定做好。”
特助感激的點頭答應,随後又撥打了一個電話:“你好,我需要調一下你們那的監控。”
老婆婆的屋子。
剛一進屋子,章洛洛就嫌棄的地捂上了鼻子:“怎麽這麽大的藥味兒。”
随後他手腳麻利地把外賣服脫掉扔在了垃圾桶裏。
讓他一轉身,看到剛剛一直聞着口罩一聲不吭的女子,“魚兒,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安娜的助理嗎?難不成也是老婆婆安插過去的一枚棋子?”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魚兒沒有說話。
這時從裏屋出來一個老婆婆,臉上皺皺巴巴的,白一塊黑一塊的,很明顯的陳年燙傷。
這張暗淡的臉上嵌着一雙發着散發着青幽幽的寒光眼睛。
看到老婆婆,章洛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麽會成了這個樣子,你不是應該比紀落笙還小嗎?”
老婆婆淡淡地看着她,“就是因爲他,我才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看到老婆婆因爲仇恨而扭曲的臉,章洛洛反倒淡定了下來,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真沒有想到新年季氏集團的準繼承人,藍氏集團的準女主人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紀落蕭,現在就算你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認不出你來了吧。”
淡淡的笑了笑,紀落蕭密碼又變得嚴肅起來:“你倒是膽子大,難道不怕我殺你滅口嗎?”
他臉上的傷疤此時糾纏在一起,顯得十分猙獰,像極了剛從恐怖片裏出來的怪物。
硬生生的裝出來一種放松,章洛洛所以得在他面前的沙發上坐下,“要殺早就殺了,何必帶回來給自己添麻煩。”
冷笑了一聲之後,紀落蕭的聲音就像破碎的紙盒一樣,“我欣賞你的膽識,但是你太愚蠢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不耐煩的揮一揮手,章洛洛翹起了二郎腿,“我來不是想聽你教訓我的,你是不蠢,但還不是被他們給送進了監獄,你跟我又相差了幾斤幾兩呢。”
幾秒鍾後,紀落蕭蒼老的眼睛裏射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原本平淡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章洛洛,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有求于我吧。”
“我很清楚,現在我一無所有,苟延殘喘,你如果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幫助,相反,如果你現在雪中送炭,那麽以後我可能還會被你所利用。”
其實坐在沙發上的章洛洛像是在做生意上的談判一樣,充滿了自信。
看到他這種盲目的自信,紀落蕭冷笑,“蠢的時候蠢,聰明的時候聰明,我現在确實不能殺你,你要是死了,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要被揪出來了。”
說完後,他猛得轉過身來,“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突然被這麽一問,章洛洛剛剛醞釀出來的刀槍不入的架勢一下垮了,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話還會來找你嗎?
這紀落蕭看了魚兒一眼,沒有說話,躺在了外面的小床上。
随後魚兒接過話:“最黑暗的時候往往是黎明來臨的時候,我倒是有一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冷哼了一聲後,章洛洛發着狠說:“我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麽不敢的?你快說吧。”
看他很是期待,魚兒不再繞彎子,“現在網上有一些言論,說是戚家早就知道你的城市,但是爲了他們的名聲,所以一直幫你瞞着他們。
對于這件事情,他們沒有明确的表明态度,這說明他們還有所顧慮,那麽這個就是你的機會。
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懵字,章洛洛困惑:“這個裏面會有什麽機會?”
“挑戰他們對于民生的顧慮,讓他們不得不保護你,跟你不計前嫌,這便是你的機會。”
這時候的魚兒冷酷又沉靜,和他那張年輕的臉全然不搭。
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章洛洛勾起一個鬼魅的笑:“你在做什麽白日夢,他們現在恨不得殺了我,把我千刀萬剮,怎麽可能會庇護我?”
“他們當然不會主動庇護你,但是你可以想辦法讓他們被動的接受啊,挑戰他們的面子,尤其是戚氏集團的大boss的面子。”
這時章洛洛有點不耐煩了,“你能不能快點說,别再磨叽了。”
這時候的魚兒顯得胸有成竹,“打蛇要打七寸,威脅一個人也要捏住他的軟肋,我幫你制造一個機會,你拍下你和戚寒澤的不雅照,然後拿它去威脅戚家。”
“如果他們不出面庇護你,你就把所有的照片都發給媒體,狀告戚寒澤對你進行性侵,那你說說他們會怎麽樣?”
先是一怔,章洛洛而後得意的笑起來,“你果然聰慧,這樣的話他們爲了自己的名聲,不得已隻能選擇庇護我。”
“如果再有機會的話,我還能夠趁機威脅他們,同意戚奕甯娶我,這樣我就是他們的大少奶奶了,哈哈哈。”
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魚兒爲他的貪婪而擔憂,“貪心不足蛇吞象,你最好是少要一點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我知道。”
不以爲然的揮了揮手,章洛洛端起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私人定制浪漫餐廳。
快速截取了紀落笙的通訊線路後,魚兒模仿着他的聲音給戚寒澤打了一個電話:“親愛的,咱們好久沒有在一起浪漫過了,我現在在那家私人定制浪漫餐廳520号等着你哦。”
電話那邊溫柔地笑笑,“嗯,好的,我剛剛忙完,現在馬上開車過去。”
等他挂完電話後,章洛洛差一頓張着嘴:“你你怎麽可以發出跟他一樣的聲音?”
微微一笑,魚兒并沒有回答,給了她一小瓶藥,“你把這個先吃了,到時候就可以避免被迷暈倒。”
随後他又從抽屜裏取出來了一個熏香袋兒,“把這個放在桌子上,等他暈了之後你就行動。”
鄭重地把藥瓶打開,緩緩放在嘴裏,章洛洛的眼裏閃過兇狠的光。
當戚寒澤來的時候,坐在了媳婦兒指定的位置上,看着桌子上漂亮的燭光和精美的蛋糕,他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頭歪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随後章洛洛從另一個屋子裏出來,拿起了相機,解開了男人的第一個紐扣。
砰的一聲門開了。
咔咔咔啊!
密集的照相機閃光燈吓得章洛洛扔掉了手中的照相機。
“章洛洛,你對戚董事長做了什麽。”
随後記者閃開了一條道,紀落笙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後面站着幾個警察。
還沒等章洛洛反應過來,紀落笙的一個巴掌已經扇在了他的臉上。
着急的走到老公的跟前,紀落笙我的他的臉:“寒澤,你怎麽了你醒醒。”
看心愛的老公沒有反應,紀落笙揮手又給了章洛洛一巴掌。
“忘恩負義的東西,算計完我的兒子,我的兒媳婦,又算計我老公。”
捂着一張火辣辣的臉,章洛洛剛要開口,就被警察拿手铐給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