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廖母吓了一跳,使勁兒的扯了下廖父,“你朝女兒和女婿發什麽脾氣?”
拿起報紙,戰坤牽着廖一戀走過去,“沒事的媽,爸生氣我能理解,這事我和一戀昨天夜裏就知道了,也是我們送他去的拘留所,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爸,爸您别生氣。”
一聽這話,廖父更氣了,“胡鬧!這麽大的事你們不通知我,你們當我死了嗎?還是你們不知道這件事将會造成什麽惡劣的後果?”
聽此,戰坤索性把戚寒澤推出去擋槍,“其實這也是寒澤的意思。”
氣急中,廖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胡鬧!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打算要氣死我!”
廖母被吓了一跳,趕緊拉着他的胳膊安撫,“你輕點,剛吃了降壓藥,你别這麽激動。”
一揚手,廖父把她甩開了,“慈母多敗兒,都是你慣的,事事都順着他,看把他慣成什麽樣子了。”
眼看着嶽父嶽母要吵起來了,戰坤趕緊道:“爸,我們去書房吧,寒澤有些話讓我帶給你。”
兩人起身就往樓上走,廖一戀攙扶着廖母坐到沙發上,安慰她。
到了書房,戰坤開門見山,“這件事是司辰逸害的。”
沉了沉臉色,廖父冷哼道:“我就知道是他,但一帆爲什麽要承認?你說是寒澤的意思,他到底怎麽打算的?”
接着,戰坤說道:“寒澤隻說了四個字,不破不立!”
琢磨半響之後,廖父才蹙眉道:“這麽做的風險會不會太高了?”
然而,戰坤很笃定,“爸,我們要相信寒澤。”
沉吟了一會,廖父還是不太放心地問道:“你知道他具體的計劃嗎?”
搖搖頭,戰坤毫不懷疑道:“我無需知道,我隻要在合适的時候配合寒澤就行了。”
無奈之下,廖父歎了口氣,“他還是這樣。”
這天,顧澤密從拘留所看望廖一帆後回到律所,就看到錢斌正坐在沙發上等她,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這個樣子倒是更像流浪歌手。”
一隻手打着石膏,錢斌伸出另外一手摸了摸好幾天沒刮的胡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被人綁架了。”
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話,顧澤密說:“我可以借你電話報個警。”
但錢斌卻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澤密,綁架我的人想讓我害你,我沒答應他們。”
聞言,顧澤密一愣,錯愕地看着他。
這時,錢斌繼續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他們把我抓走,說隻要我按照他們的意思做,就給我一大筆錢,但我已經傷害過你一次了,不想重蹈覆轍,我沒答應,他們就把我關了起來。”
他坐在沙發上,接着說:“我是今天剛被放出來的,一出來就看到廖一帆出事了,我懷疑他是受了他們的要挾才承認吸毒的,我可以幫你們作證,證明他是清白的。”
一愣之後,顧澤密問:“你說什麽?一帆是受人脅迫!他們是拿什麽威脅一帆的?”
錢斌委婉地說出後面的話,“應該是你的一些不好的照片。”
但顧澤密完全沒有聽懂錢斌的意思,“什麽不好的照片?我有什麽不好的照片?”
聽此,錢斌索性挑明了,“他們問我有沒有你的裸照,我說沒有,他們說可以制造出來,被我拒絕後,就把我打暈關了起來。”
聽完之後,顧澤密淚眼婆娑,垂下頭,半晌沒有擡起來。
遞給她一張紙巾,錢斌關切的詢問:“你還好吧?”
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顧澤密由衷地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已經不需要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是誰随便說幾句澄清的話就能收場的,你的胳膊沒事吧?你不肯配合才被他們打斷的嗎?”
歎了口氣,錢斌說:“這是廖一帆打的,我被綁架的前一天晚上,他找過我。”
這讓顧澤密忍不住驚呼了道:“一帆打的!”
看錢斌苦笑着點頭,顧澤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啊,我替他道歉,如果需要我們承擔醫藥費和賠償費,你可以提,我盡量滿足你。”
聞言,錢斌澀澀開口,“不需要,當年事後我很後悔,這幾年我一直四處流浪,唱歌賺的錢都捐給當地孤兒院,後來得知你和廖一帆在一起之後,我真心替你開心,祝你幸福。”
得知真相,顧澤密在震驚之餘也釋然了,“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道了謝後,錢斌就站起來,告辭走了出去。
幾天後,藍島酒店。
兩個男人一坐一站,彼此都虎視眈眈地看着對方,馮堯坐在沙發上,翹着腿,悠閑地詢問:“戰總找我有何貴幹?”
戰坤站的筆直,淡淡扯唇,“馮科長何必明知故問?我們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不要牽累我的父母家人。”
但馮堯一臉迷惑,“戰總,你這話說的我就有點聽不懂了,你的父親肇事逃逸,現在别人來告他,我受理了,警方派人抓捕,這算什麽私人恩怨?”
但戰坤實在懶得和他虛與委蛇,“那是十年前的舊案,況且當時開車是我父親的司機,那人因爲闖紅燈被撞的雙腿殘疾,你現在拿這件事說我父親肇事逃逸,也太說不過去了吧?你到底要怎麽樣?”
念及當年的事,馮堯咬牙切齒,“你和你妹妹不虧是兄妹倆,當年你妹妹戰微就是這樣,直接問我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廖一戀,我們窮人就活該被你們有錢人踐踏尊嚴嗎?我的愛情就是可以用金錢來交換的嗎?”
直到他說完,戰坤才漫不經心的挑唇,“事實證明,你的愛情的确是用錢可以交換的?當年戰微給你錢,你可以選擇不要,你如果不要,她也拿你沒辦法。”
被戳破真相,馮堯氣急敗壞,“你閉嘴!戰坤,你别忘了,現在是你來求我。”
冷眼看着他,戰坤微笑,“那麽馮科長,還是老問題,你需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父親?”
這下,馮堯徹底被激怒,咬牙切齒道:“我一分錢也不要,想讓我放過你父親很簡單,現在就給我下跪,求求我。”
聽此,戰坤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了三個字,“你、不、配!”
這讓馮堯不禁冷笑,“假如,今天被抓的是廖一戀的父親,你的嶽父,隻要你下跪求我,我就能放過了他,你也不跪嗎?”
冷笑着,戰坤反問:“先不談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從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視線朝着戰坤身後的房門看去,馮堯說道:“廖一戀,你聽到了吧,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任何人的命在他眼裏都沒有他的尊嚴來的重要。”
順着他的視線,戰坤猛然回頭,赫然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廖一戀。
嘴角揚起了一抹嘲諷,廖一戀朝戰坤走過來,伸出手把他拉到身邊,冷銳開口,“馮科長,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相信法官會還我公公一個公道,我們法庭上見。”
扔下這句話,廖一戀牽着戰坤轉身就走。
隻留下馮堯坐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次日。
戰坤的妹妹戰微從國外一回來就知道了戰父去警局協助調查的事,旋即翻出一個号碼打了過去,“馮堯,當年是我拿錢羞辱你的,你有本事就來報複我,不要對付我的家人。”
話筒中,馮堯的語氣輕快,“戰大小姐說什麽呢,我隻是正常受理了一個案子罷了。”
聽此,戰微不屑的冷哼,“你說這些有意思嗎?馮堯,别以爲攀上了司家,你就能爲所欲爲了。”
對方笑着威脅,“能不能爲所欲爲我不知道,但讓你爸在裏面吃點苦頭我應該還是辦得到的。”
這讓戰微不得不放軟了語氣,“你想怎麽樣?”
電話那邊,馮堯陰沉一笑,“問的好,不如你來找我,我再告訴你我想怎麽樣。”
沉默了片刻後,戰微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半個小時後,戰微敲響了藍島酒店馮堯所在的那間房門。
門開了,馮堯穿着一件白色的酒店浴袍,手裏端着一杯酒,勾唇一笑,“請進。”
看戰微走了進來,馮堯給她倒了杯酒,“陪我喝幾杯。”
接過酒杯放在桌上,戰微開門見山,“當年的事跟我父母和哥哥都沒有關系,是我拿錢試探你的,你要報複可以沖我來。”
把酒杯塞到她手中,馮堯輕笑,“喝吧,沒毒,你陪我喝幾杯,我就考慮放過你父親。”
想了想,戰微一口氣喝幹杯中酒。
她剛一喝完,馮堯就又給她滿上,就這樣連續喝了好幾杯後,戰微眼神迷離地放下杯子,“這下可以了嗎?”
上下打量着她,馮堯輕佻的說道:“還不行,你陪我睡一晚,怎麽樣?”
不屑地冷哼一聲,戰微轉身就要走,可沒幾步忽然身子一軟,膝蓋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晃了晃頭,努力保持着清醒。
馮堯哈哈一笑,起身朝她走來,“你已經喝醉了。”
見他走到近前,戰微的手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瓶噴霧,朝着馮堯的眼睛按下噴頭,一股又辣又嗆的霧狀氣體噴了出來。
慘叫一聲後,馮堯慘叫着放開了戰微,用力的揉眼睛,忙不疊地沖向洗手間。
而戰微也好不到哪裏去,被防狼噴霧刺激的咳嗽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跑,跑到走廊裏,看到有一間房門虛掩着,便慌不擇路推門進去,從裏面反鎖上了門。
唯恐酒後失去理智,戰微摸到浴簾,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拽開了簾子,下一秒就噗通一聲栽進浴缸裏,嘩啦!水聲四濺,戰微一頭紮進浴缸裏,撞在了一個人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