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辰星涼聲反問:“我的人出了問題,我還不能清理門戶了?”
爲首的人立馬閉上嘴,看了眼皮希揚手裏的槍,“我們差點把人追丢了,還好星哥攔住了他,也多謝小皮子。”
聽此,沈辰星吩咐,“這裏處理一下。”說着,就帶着皮希揚先走了。
兩人走出小巷,上了車,沈辰星開車,皮希揚縮在副駕駛座上,盯着褲腿處的血迹發呆,沈辰星丢了一瓶礦泉水給他,“九爺今晚跟老闆見面,老闆對前幾天走漏風聲的事很不滿,你如果不想被九爺邊緣化,就打起精神來。”
深吸了一口氣,皮希揚擰開礦泉水,猛灌了一大口,問道:“老闆會親自露面嗎?”
目視前方,沈辰星穩穩地開着車子,“今晚會。”
到了地方,沈辰星把車子停在外面,下了車和皮希揚一起往裏面走,别墅内燈火通明,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九爺退坐到了一旁,其他人全部都垂着頭站着。
在客廳的入口處,沈辰星停了下來,“九爺。”
九爺朝他招了招手,“辰星來了,進來。”
聞言,沈辰星這才帶着皮希揚進入了客廳。
他們進來後,九爺問道:“事情辦完了?”
指了指身後的皮希揚,沈辰星道:“辦完了,已經被小皮子親手解決了。”
視線下移,九爺看到皮希揚褲腿上半幹的血迹,滿意地點點頭,繼而介紹道:“很好,辰星,這是我們的老闆,你們叫他司少就行了。”
擡眼看了眼司辰逸,沈辰星微微垂眸,“司少。”
接着,皮希揚也低低喊了一聲,“司少。”
随意瞥了眼二人,司辰逸看向九爺,“想不到你手裏還有這麽能幹的男孩子。”
九爺滿意地笑道:“謝司少誇獎,辰星雖然年紀小,但能力很不錯,上次我派他去泰國,遇到黑吃黑,損失了不少兄弟,是他拼死護住了那批貨。”
聞言,司辰逸又看了沈辰星一眼,薄唇輕啓,“身手不錯?”
側身把皮希揚讓出來,沈辰星回道:“我隻是運氣好,收了一個會幾下拳腳的手下,上次在泰國,多虧了他,我才有命逃走。”
當即,司辰逸的視線落到了皮希揚身上,“練過?”
低着頭,皮希揚回答,“小時候調皮不服管,家裏把我送去武校學過些拳腳。”
點了點頭,司辰逸扭頭問道:“宋飛,你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吧?”
明白他的意思,宋飛笑道:“是,少爺,自從回來之後,我就沒動過手了。”
當即,司辰逸淡淡下令,“那你倆比劃比劃吧。”
兩人來到寬敞的地方,皮希揚有模有樣的拱了拱手,可沒等他直起腰,宋飛已經先發制人,拳頭兇猛地砸了過來,皮希揚一驚,索性往地上一爬,然後迅速地滾到了一邊,躲過這一拳的同時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客廳裏拳腳相擊的聲音持續了五六分鍾,最後以皮希揚被撂倒而落幕,皮希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捂着胸口認輸:“我輸了。”
把他拉了起來,宋飛面無表情地回到司辰逸身後站着。
而皮希揚就比較慘了,渾身上下都挨了不少拳,呲牙咧嘴的回到了沈辰星身後。
對此結果,司辰逸中肯的點評,“能在宋飛手下撐這麽久,很不錯。”
而九爺笑道:“司少你太過獎了,他也就仗着會躲,不然早就輸了。”
聽此,司辰逸笑而不語,轉而說起了正事,“新到的那批貨,盡快銷出去,我最近需要一批資金。”
九爺應道:“明白,老闆放心,我決不會斷了你的資金鏈。”
兩人談了半個多小時後,司辰逸帶着宋飛離開。
而九爺親自送他上車,目送着他離開之後才折回别墅,沈辰星和皮希揚也告辭了。
沈辰星的車上。
一上了車,看皮希揚額角滲出了冷汗,沈辰星一邊發動車子開出别墅,一邊給他遞了紙巾,“沒事吧?”
接過紙巾,擦了擦汗,皮希揚緩了一會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沒頭沒尾的說了句,“還好他沒有認出來我。”
驚愕中,沈辰星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你說司少?你們以前見過?”
點點頭,皮希揚說:“雖然沒見過,但我知道他,乍一見他的時候,我還以爲我看花眼了,我萬萬沒想到九爺的老闆會是他。”
聞言,沈辰星松了一口氣,“沒見過就好,你是怎麽知道他的?據我所知,他這是第一次露面,連九爺都是第一次見到老闆本人。”
苦笑着,皮希揚欲言又止,“很多事情,我現在不好跟你說。”
而沈辰星也沒有追問,岔開了話題,“他剛才有意試探你,你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吧?”
搖搖頭,皮希揚回應,“沒有,我知道他在試探我,因此故意藏了拙,應該不會讓他們起疑。”
這讓沈辰星放了心,問道:“那我們原本制定的計劃還繼續嗎?”
聞言,皮希揚搖搖頭,“不能繼續了,先放放,我需要請示一下,然後再做打算。”
沈辰星點頭,“好的,聽你的。”
這天,紀落笙忙完紀氏企業的事,打電話約了顧澤密吃飯,兩人約好了地方,中午的時候,就在餐廳碰了頭。
吃飯的時候紀落笙問道:“你還在忙那件刑訴案?”
這幾天,顧澤密明顯得有點瘦了,“是啊,有點麻煩,好在這兩天就要開庭了。”
給她夾了一筷子子菜,紀落笙心疼道:“親愛的,來,你多吃點肉,補充補充營養,一帆最近不在家嗎?”
吃着飯,顧澤密回應,“他現在轉做幕後,比以前拍戲的時候還忙,最近他工作室有部電視劇開機,他跟着過去了。”
閨蜜倆吃完了午飯,就離開了餐廳,唐成在後面結賬,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餐廳,剛出來,就聽有人喊,“顧澤密!”
聽到聲音,兩人同時轉頭,還沒看清是誰,一盆不明液體就朝她們潑了過來,兩人下意識的拿包擋住了頭,卻被猝不及防的潑了一身。
瞬間,紀落笙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狗血味,胃裏翻江倒海,差點就要吐了出來,緊接着,耳邊緊跟着傳來憤怒地辱罵聲,“顧澤密,你助纣爲虐,你不得好死。”
紀落笙拉着顧澤密就要退回餐廳,卻被潑狗血的人抓住了衣服,那人揚手就要打她。
與此同時,唐成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擡腳便将那人踹翻在地,并一把将兩個女人拽到身後護着。
她們這才有機會去看被踹翻在地的人是誰,紀落笙不認識,但看顧澤密神色有異,便忍着身上的狗血味問道:“你認識?”
聽此,顧澤密點點頭,“是受害人的家屬。”
這令紀落笙不理解,“受害人的家屬爲什麽要找你麻煩?”
苦笑了一下,顧澤密澀澀地說:“可能是痛恨我替被告人打官司吧。”
翻了一個白眼,紀落笙說:“神經啊,殺人犯在受審的時候也必須要有一個律師在場替他申辯,這是法律法規,怎麽能遷怒到辯方律師的頭上。”
受害人的家屬還在罵罵咧咧,他被唐成踹翻在地,索性就坐在地上不起了,嘶吼着,“顧澤密,你雇傭保镖打我,我要告你,告你行兇傷人。”
紀落笙聽不下去了,冷着臉開口,“這位先生,你不要血口噴人,保镖是我的,跟顧律師沒有關系,你突然沖出來要打我,我的保镖還擊屬于正當防衛,你去哪兒告也告不赢。”
男人的聲音很大,引來了圍觀群衆,“你們狼狽爲奸,我弟弟年紀輕輕就喪了命,還有狗屁律師替兇手打官司,顧澤密你就是幫兇,你助纣爲虐,你死了會下地獄的。”
護着她們,唐成詢問道:“少夫人,顧律師,要報警嗎?”
但顧澤密搖搖頭,“算了吧。”
兩人在唐成的護送下繞開地上的男人,撥開人群準備上車離開。
他們還沒靠近車旁,就有幾輛車忽然停在了路邊,車門拉開後,一群記者蜂擁而至,對着紀落笙和顧澤密一通亂拍。
兩人都下意識的擡手擋住了臉。
見狀,唐成立馬将她們護在身後,呵斥記者,“你們幹什麽?”
一名記者立刻抛出了問題,“我們是來采訪顧律師的,顧律師,聽說你正在爲殺警事件的兇手申辯,請問你爲什麽要接這個案子?”
另一名記者也提出了問題,“這不是戚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嗎?戚太太,聽說你和顧律師是閨中密友,你對她替殺警兇手申辯有什麽看法?你是不是也支持她的行爲?”
唰的一下,顧澤密臉色蒼白,這群記者突然而至,并且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完全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分明就是故意的。
本來,唐成有心撥開這群記者先送她們上車,無奈記者太多了,他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來,隻能艱難的護着兩人不讓記者靠近。
混亂之中,有一隻鞋子朝顧澤密砸了過來,幸好唐成及時擋住,鞋子啪嗒掉在地上,罪魁禍首還是剛才那個男人。
男人光着一隻腳哭嚎個不停,“你們這些助纣爲虐的壞東西,你們不會有好下場,我弟弟死不瞑目,化成厲鬼都要來找你們。”
而記者們還在相繼抛出問題,場面混亂不堪,紀落笙三人被擠到了一輛車前,正巧這輛車的主人帶着保镖剛要上車,車門一下子被堵了,車子的主人很不悅,冷聲呵斥咄咄逼人的記者,“讓開。”
聽到熟悉的聲音,紀落笙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