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顧澤密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罵道:“神經病,這是誰搞的惡作劇,在别人婚禮上送棺材,有病!太不吉利了。”
黛眉微蹙,紀落笙拿起小棺材仔細看了一下,“這小棺材做的非常精緻,看木頭的材質有點像金絲楠木,是非常昂貴的木種,單看這一點,倒是一個昂貴的禮物。”
氣憤中,顧澤密從紀落笙手裏奪過了小棺材,用力的砸在了地上,“什麽昂貴的禮物,你看它做什麽,趕緊扔了,然後去洗手,一點也不吉利,誰這麽無聊,簡直有病。”
砰的一聲,小棺材被用力砸在地上,棺材蓋咔嚓一聲脫落,其他的地方都堅硬的完好無損,但是随着棺材蓋的脫落,裏面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一愣之後,顧澤密彎腰把掉出來的東西撿了起來,“怎麽裏面還有東西?”
掃了一眼那個小東西,紀落笙說:“好像是個相框。”
拿起相框,看到照片中的一男一女,顧澤密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立刻朝身邊的紀落笙看過去,“這,這是怎麽回事?”
紀落笙緊挨着她的肩膀都顫了一下,目光呆滞地盯着照片,眼神空洞無神。
擔心中,顧澤密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落笙……”
見紀落笙還是愣愣的,顧澤密蹭的站了起來,就往外走,“我去找戚少問清楚。”
聞言,紀落笙反應了過來,猛地拽住顧澤密,“别去,我剛才腦子有點亂,讓我想想,這事不對,寒澤不會隐瞞我這麽嚴重的事情,我不能因爲一張照片就懷疑他。”
聽此,顧澤密也冷靜了下來,“戚寒澤的确不是那種人,如果以前結過婚,必然不會隐瞞你,可這張照片,又怎麽解釋?會不會是P的?”
正在兩人疑慮時,唐成闖了進來,“少夫人,出事了。”
當紀落笙急匆匆地跑進婚宴大廳時,看到賓客們正在議論紛紛,一些不速之客與戚寒澤面對面站着,全穿着制服,其中穿着檢察官制服正是馮堯。
她快步走了過去,想要靠近,卻被警察攔了下來,“抱歉,我們正在了解情況,請不要打擾我們工作。”
廖一帆的姐姐廖一戀将她拉到了一邊,低聲安撫道,“先看看情況。”
随即,紀落笙緊張地問道:“他們來找寒澤了解什麽情況?”
壓低了聲音,廖一戀低聲說:“檢察院收到了舉報信,舉報寒澤緻使人折磨王茹枝和紀落蕭。”
堅決的搖了搖頭,紀落笙笃定道:“不可能,這是故意找茬!”
這時,馮堯冷漠開口,“戚先生,我們還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這裏不是問詢的地方,還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接受調查。”
聞言,顧澤密上前說道:“我是戚寒澤的律師,不過隻是一封匿名信,你們想問什麽在這裏問就行了,不要攪亂了他們的婚禮。”
但馮堯不卑不亢的回應,“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公事公辦,婚禮也舉行完了,我們隻是請戚總裁回去詢問一些事情,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冷着臉,顧澤密氣勢逼人,“馮科長,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來帶人也要有證據。”
豈料,馮堯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神情,“證據我們還在搜查,如果我們手裏有實證,今天就不是來請人回去問話,而是來抓人的。”
這時,戚寒澤朝顧澤密微微搖了搖頭,淡淡開口,“顧律師,不用多說了,我跟他們回去一趟,說清楚就行。”
明白了他的意思,顧澤密張了張嘴,又閉了口。
見戚寒澤要走,紀落笙跑了過去,警察這次沒有攔着她,他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别怕,我去去就回。”
等戚寒澤被馮堯帶走,紀落笙有些六神無主,卻不得不強行打起精神,在廖一帆等人的幫助下,給賓客們賠了禮,宣布婚宴結束。
等把全部賓客送走之後,她有些支撐不住地癱坐在了椅子上,戚夫人和外婆也擔心不已,尤其是戚夫人,“寒,寒澤他……不會有事吧?”
廖一帆安撫道:“伯母,别擔心,我和我姐夫先過去看看。你們回家等消息。”
等長輩們和廖一帆他們走後,紀落笙問廖一戀:“一戀姐,是司家從中作梗嗎?”
點點頭,廖一戀回應,“對,你猜到了。”
唐成開車送紀落笙、顧澤密和廖一戀回了戚宅,見紀落笙還穿着禮服,顧澤密讓她先回房卸妝、換衣服,她答應着上了樓。
等紀落笙回了房間,顧澤密趕緊從包裏翻出,那張從相框裏取下來的結婚照遞給廖一戀,“一戀姐,我給你看樣東西。”
看到照片,廖一戀也吓了一跳,“這是誰給你的?落笙看到了嗎?”
待顧澤密簡短地将事情說了一番,廖一戀忍不住咒罵了:“司家的人都是神經病,喪心病狂,你不要相信,這張照片是假的,寒澤沒有和其他女人結過婚。”
放下心,顧澤密道:“是假的就好,那這女人是誰?”
頓了一下,廖一戀才說道:“她是司家大小姐,司念。”
聽此,顧澤密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戚少和司念談過戀愛?”
忙搖了搖頭,廖一戀回應,“不,其實是司念單相思寒澤,但寒澤應該沒有喜歡過她,這件事我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但是你先不要告訴落笙,我覺得讓寒澤告訴她比較好。”
對于這番話,顧澤密表示同意,“一戀姐,你說的對,我想落笙也不想從别人口中寒澤和别的女人談戀愛的事。”
戚家老宅。
戚老爺子帶着二兒子、二兒媳和孫女煙兒從婚宴上回來的時候,戚老夫人正坐在客廳裏喝茶。
剛一進門,煙兒就迫不及待的把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和戚老夫人說了一番,“奶奶,大哥在婚禮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婚宴都沒開始就被迫結束。”
聽完之後,戚老夫人冷哼,“我早就說過了,紀落笙那個女人就是喪門星,寒澤執意娶她,我看早晚得被她害死。”
本來,戚老爺子就擔心孫子,聽到這話,冷着臉訓斥,“胡說八道什麽。”
戚老夫人反駁,“你有火别沖我發,又不是我害你孫子被警察帶走的,我讓他别娶紀落笙,可他不聽,他要是早聽我的,也沒今天這事了。”
看戚老爺子氣的臉色大變,煙兒趕緊給爺爺順氣,“爺爺,您累了吧,我先扶您回房休息,等飯做好了我再叫您。”
待戚老爺子一走,戚老夫人也站了起來,“子韓,你随我去書房,我有事找你。”
應着聲,戚子韓攙扶着老夫人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門一關上,戚子韓立馬笑道:“媽,司家還真是厲害,你說的果然沒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跟司家合作,搬倒寒澤指日可待。”
聽此,戚老夫人連皺紋裏都是笑意,“這才剛開始,以後寒澤隔三差五的就會被警察請去喝茶,這将會影響到戚氏集團的股市,董事會那邊,你要懂得巧妙的煽風點火,一旦董事會對寒澤不滿,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此話一出,戚子韓笑容可掬,“我知道該怎麽做,媽,你就放心吧。”
點點頭,戚老夫人又叮囑道:“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被寒澤抓到把柄了。”
言罷,戚子韓鄭重道:“放心吧,媽。”
擺擺手,戚老夫人示意兒子出去,等他關上門,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電話接通,話筒裏傳出一道似笑非笑的男音,“老夫人,這份禮物,您老可還滿意?”
當即,戚老夫人表示,“司少送的這份禮,我自然滿意。”
對方說:“您老滿意就行,那我們的合作,是不是可以繼續了?”
聞言,戚老夫人開口,“我們的合作早就開始了不是嗎?你要求的事,我一直秘密在幫你做。”
電話那邊的男子一笑,“我就喜歡和老夫人這樣的明白人合作,您老放心,事成之後,戚氏集團我一定原封不動的還給您。”
這讓戚老夫人松了一口氣,“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派出所。
當廖一帆和戰坤一起來了派出所時,戚氏集團的律師趕到了,律師了解清楚情況,回來和他們說:“戚氏情況并不嚴重,隻是執檢科主觀認爲戚寒澤有嫌疑,不肯放人。”
挑了挑眉,廖一帆思忖着,“這麽說,他們就是故意想把寒澤關押二十四個小時了?”
律師點點頭,“我看執檢科就是這個意思。”
廖一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想的倒美,我去打個電話。”說着他就拿着手機出去了。
片刻之後戰坤吩咐律師,“你去查一下監獄那邊,問問最近都有什麽人探視過王茹枝母女。”
律師也拿起手機走了出去,“好,我打電話去問問。”
幾分鍾後,廖一帆和律師一前一後的回來了,廖一帆說道:“搞定了,他們馬上放人。”
律師跟着說道:“我也查到了,一個星期前,戚老夫人去監獄探視過王茹枝。”
意外中,戰坤蹙起了眉頭,“怎麽是她?”
接着,律師又說道:“監獄那邊說老夫人幾乎每個月都去探視王茹枝。”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廖一帆猜度道:“戚老夫人不會是和司家聯手了吧?”
沉吟片刻後,戰坤無奈道:“安穩了沒幾年,如今又内憂外患,這下子,寒澤有的頭疼了。”說着話,他眸中寒光一閃,急忙對剛要開口說話的廖一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