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落笙微笑道:“老師您也沒有多少變化,和還以前一樣,年輕漂亮有氣質。”
兩人簡單的叙了會舊,班主任說道:“你的入學手續都辦好了,以後就跟着我現在帶的班上課吧,你有空就來跟着上,沒空也可以不來,隻要考試的時候不挂科就行了。”
搖搖頭,紀落笙鄭重地說:“我返校讀書,是爲了圓一個夢,拿到畢業證書,我會盡量來上課。”
從班主任手中接過課本,紀落笙朝着戚寒澤揮揮手,“我去上課了,你們走吧。”
聞言,戚寒澤走出辦公室,紀落笙跟着班主任去教學樓,來到了上課的教室,對大家微笑,“同學們好,我是紀落笙。”
學設計的學生都對紀落笙有所耳聞,衆人報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她,班主任把她介紹給同學們之後,又單獨把班長喊了出來,讓班長給她交代班級情況,班長是她的小迷妹,激動的不行,還要了簽名。
上午隻有一節課,但下課之後紀落笙并沒有急着離開學校,而是獨自在曾經熟悉的學校溜達起來,無意間就走到了操場後的一片小樹林,坐到一個木樁上,回憶過往。
她以前就非常喜歡在這片小樹林裏畫設計圖,那時候沈辰林也會經常陪她,他們并肩而坐,她談她的服裝設計,他談他的建築設計,明明不是一個專業,兩人卻總能找到共同點展開話題。
正當她思緒紛雜時,一道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你在思念誰?”
被打擾,紀落笙不悅地回了頭,看到的卻是一個面容柔和,而眼神冰冷的年輕男子,略感意外地開口,“是你!”
男子微微一笑,“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聽此,紀落笙回應,“是啊,太巧了,我記得我還欠你在法國買小吃的錢呢。”
男子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不必了,我說過你不用還的,你還是學生?”
微微一笑,紀落笙随意答道:“算是吧,你呢,你怎麽在這裏?”
他接着之前的問題說:“我以前在這裏上過學,回來看看,你剛剛在想誰?”
挑了挑眉,紀落笙否認,“我沒想誰。”
男子審視地看着她,“我還以爲你在想念喜歡的人,每個學校的小樹林中都會發生一些浪漫的事,身在其中,也總會容易讓人想起一些人和事。”
聽此,紀落笙好奇發問:“這麽說,你剛才是在想喜歡的人了?”
但男子沒直接回答,反而答非所問道:“有些人你欠了他的情,容易還,有些人,卻需要拿出畢生的時間來償還。”
此話一出,紀落笙也很知趣,沒有再繼續讨論這個話題,拿出錢包,翻出了一張二十的票子遞給他,“今天正好帶錢了,還你的錢。”
男子接過了錢,“你真固執,我說過不用還的。”
把錢包裝回去,紀落笙淡淡開口,“我不喜歡欠别人東西,我家寒澤說了,我隻能花他的錢,别的男人的錢一分都不許動。”
旋即,男子夾着錢的兩根手指微微一緊,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既然還了錢,紀落笙也不打算多說什麽,起身揮了揮手,“那,再見了。”
不料,男子的眼底卻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再見,但願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
雖然不解,但紀落笙也沒有多問,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男子目送着她的背影,良久之後,手下才上前提醒,“少爺,我們該走了。”
男子問道:“聯系她了嗎?”
手下低聲回答,“聯系了,但是她拒絕與少爺見面。”
司辰逸邁開腳步往前走,“意料之中。”
手下緊跟在他身後,表示,“我會繼續跟她保持聯系,盡量說服她與少爺見面。”
擺擺手,司辰逸說道:“不用,讓她知道我回來了就行,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答應了。”
手下應了聲,又問道:“少爺打算什麽時候行動?”
聞言,司辰逸嘴角倏然揚起了一抹陰冷之笑,“先讓戚寒澤結個好婚吧,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要好好準備一份禮物了,久别重逢,沒有禮物可不是我司家的作風。”
手下當即回道:“禮物已經按照少爺的意思去準備了。”
十月一日,戚寒澤和紀落笙大婚的日子。
戚寒澤不願委屈紀落笙,提前就讓人将外婆的老房子裝修一新,作爲她的出嫁之處。
婚禮前一天,紀落笙就和外婆、伴娘團、造型團等一衆人來了老宅,大婚這天早上,剛到淩晨五點,紀落笙就被造型團強行從床上拉了起來,開始上妝、做造型。
她的出門服是一件制作工藝精密的龍鳳褂,這是外婆當年爲萬夢苑量身定制,整整耗費了三年的時間獨立完成的,當年萬夢苑嫁給紀國強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而今天紀落笙又将它穿在了身上。
做好了造型,紀落笙站到外婆跟前轉了一圈,“外婆,好看嗎?”
外婆拉着她的手,連連點頭,“好看,比你媽媽當年穿着還好看,能親眼看到我最寵愛的外孫女出嫁,而且穿着我親手做的龍鳳褂,我真的很開心。”
兩人正說着話,剛剛做好造型的顧澤密和蕭潇跑了進來,“新娘子好了嗎?”
造型師們應道:“好了,好了。”
兩人圍着紀落笙轉了一圈,顧澤密忍不住贊歎,“太美了,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嫁衣,落笙,我也想要。”
而蕭潇也附和着,“還有我,我也想要,這件嫁衣真的是我見過最精美的了。”
看着兩人一臉期待的模樣,紀落笙滿口答應,“好,沒問題,我親自爲你們準備。”
幾人正說笑時,跑車轟鳴着來到了樓下,有人提醒她們“新郎來了,新郎來了”。
當即,顧澤密和蕭潇立馬跑回一樓,一群姑娘們擋住了樓梯口,戚寒澤非常上道,财大氣粗的散了一圈紅包,每一個都分量十足,但顧澤密她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和伴郎團。
她拿出一堆道具,讓他們穿着草裙跳海草舞,戚寒澤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心一橫套上了半身草裙,這與他平日裏霸道總裁的樣子判若兩人,莫名戳中了大家的笑點,一群人瞬間笑岔了氣。
而後是找婚鞋,經過重重阻礙,戚寒澤終于找到了紀落笙的鞋子,給她穿上了婚鞋,一把将她從喜床上抱了起來,接親團們一陣歡呼,簇擁着一對新人下了樓。
一個小時後,跑車組成的婚車車隊駛進入了舉辦婚禮儀式的莊園城堡,造型團又開始忙碌起來,紀落笙身上的婚紗讓衆人眼前一亮,那是一身黑色的婚紗,頭紗上面繡着漂亮的紅色鳳尾花,就像開在暗夜裏的一朵花,奪目又耀眼。
造型團的一個小助理有點不解,“戚太太,您爲什麽要設計一款黑色的婚紗?”
莞爾一笑,紀落笙回道:“因爲寒澤就是我的鳳尾花,他開在我黑暗的人生道路上,爲我點亮了一盞燈,從此之後,我再也不用懼怕黑暗,我的人生,隻需要他這一朵花,便已足夠。”
當婚禮主持人宣布婚禮開始的時候,新娘穿着一襲黑紗在兩個身穿白紗的伴娘陪伴下,緩緩進入了賓客們的視線之中,衆人眼中都亮起了驚豔之色。
伴随着古典悅耳的音樂,新郎從另外一頭出現,他一襲白色的禮服,與他的新娘黑白般配,戚寒澤含笑走向紀落笙,伸出修長的雙臂将她擁入懷中,吻上她嬌豔的雙唇。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幸福的一幕中時,廖一帆突然搶戲,他從紀落笙懷裏搶過捧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向顧澤密,在她面前單膝跪地,舉着捧花大喊:“顧澤密,我愛你,你嫁給我好嗎?”
頓時,顧澤密的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接過捧花就朝他身上一頓砸,“要死啊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我就問你丢不丢人,一束花就想讓我嫁給你嗎?鑽戒呢,鑽戒呢?”
蓦地站起身,廖一帆轉身就跑,顧澤密提着裙子跟着後面追着喊,“你給我站住,說清楚,到底準不準備給我買鑽戒,我就那麽便宜嗎?就憑一束花就想把我娶到手嗎?”
廖一帆邊逃命邊喊救命,一點形象都不要了 “救命呀救命呀,謀殺親夫啦。”
來賓們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被逗笑,畫風一下子就被帶歪了,婚禮現場響起了衆人的大笑聲,“哈哈哈……”
婚禮儀式之後還有婚宴,婚宴之前紀落笙先回房間換衣服和造型,她從淩晨就起來,到現在都沒吃幾口飯,戚寒澤貼心的讓人給她準備了吃的,讓她趁着換衣服的時候吃點墊肚子。
正好顧澤密也餓了,湊過來蹭吃的,吃完了東西,閨蜜倆又窩在一張沙發上吃蛋糕,顧澤密用胳膊肘碰了碰紀落笙問道:“落笙,今天開心不?”
揚起嘴角,紀落笙笑道:“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聽此,顧澤密半開玩笑半真誠,“舉辦了婚禮,你就是公認的戚少夫人,雖然我的婚禮八字還沒一撇,雖然我羨慕你,但我真誠的祝福你,祝你幸福。”
聞言,紀落笙剛想說什麽,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顧澤密起身去開門,服務員站在外面,詢問道:“戚太太在嗎?”
微微側了下身,顧澤密讓服務員看到紀落笙,“在啊,你找她有事?”
服務員看到了紀落笙,對她點頭說道:“戚太太,剛才有位客人托我給您送一件禮物,說是祝賀您新婚。”說着服務員就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了顧澤密。
接來盒子,顧澤密問:“那位客人叫什麽?”
服務員搖頭,“這個他沒有說。”
道了謝,顧澤密關門,兩個女人抱着好奇拆開了包裝,然而露出來的東西卻讓她們瞳孔一縮,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