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兩人一前一後下樓來到餐廳,外婆和戚夫人也已經落座,張姨給他們端來早餐,特意把紀落笙煎的奇葩煎蛋擺在了戚寒澤面前。
而紀落笙卻大口吃着張姨煎出來完美煎蛋,說:“外婆,媽媽,最近我悶在家總是畫不出完美的設計稿,我想出去旅行,找找靈感。”
戚夫人有些擔心地看着她,“你一個人去嗎?那可要小心點。”
但外婆卻很看得開,“設計師出去采風是常有的事情,你媽媽以前也喜歡采風,你想要要去哪裏了嗎?”
搖搖頭,紀落笙回應,“現在還沒,想好了我會給你們說的。”
沉默一下,外婆說道:“落笙,我想回以前的家裏住,我老了,還是想落葉歸根。”
一愣之後,紀落笙反問:“外婆,您在這裏住不習慣嗎?可是您一個人回去住,我不放心。”
而戚夫人也覺得不妥,建議道:“老太太,不如您和我一起住吧,我也是一個人住,寂寞着呢,您一個人住,我們也不放心,不如我們倆互相做個伴。”
感激地看了眼戚夫人,紀落笙附和着,“是呀,外婆,您就和媽一起住,這樣我和寒澤随時都能去看你們,外婆您就答應吧。”說着話就拉住外婆的胳膊撒起嬌來。
見狀,外婆含笑點頭,“好,我答應。”
事情确定後,外婆當天就搬到了戚夫人所居住的别墅中。
次日,紀落笙和白冰倩相約去了白冰倩的老家,兩人安頓好之後,便去了田間地頭,看着遠處的田地,紀落笙問道:“那什麽莊稼?怎麽長的這麽高?”
聽此,白冰倩半開玩笑的調侃,“你身爲服裝設計師,竟然連布匹最原始的樣子都不知道。”
這樣紀落笙很驚訝,“你說這是布匹最原始的樣子?别賣關子了,你快告訴我這是到底是什麽?”
笑了笑,白冰倩這才解開了謎底,“這是苎麻,是紡織麻布的原材料。”
之後白冰倩帶着她向村民了解打麻、績紗、織麻布的詳細步驟,并很快上手操作了起來,整天忙碌而充實,抽空還畫了設計圖,給戚寒澤用麻布做了一身家居服。
在鄉間住了一個多星期,紀落笙的靈感來了,這天她正在屋子裏埋頭畫設計圖,門外響起了白冰倩的聲音,“落笙,快出來,有驚喜。”
她随意嗯了一聲,勾勒完最後幾筆,這才起身往外走,“什麽驚喜?”
一抹颀長的身影立在小院中,男人面容俊朗,氣場強大,正朝她微笑,“落笙,我來了。”
眨了幾下眼睛,紀落笙忍着淚快步走到戚寒澤身前,抱住他,揚起小臉,“我是真的想你了。”
戚寒澤緊緊擁着她,柔聲道:“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兩人攜手回到屋中,男人急切地索吻,吻到紀落笙快要窒息了才緩緩松開她,勾起她的小臉,“小别勝新婚,我想要你。”
伸出拳頭輕輕捶了他一下,紀落笙紅了臉,“色狼,一來就這樣,你到底是想我了還是禁欲太久,想我身體了?”
抱起女人丢到床上,戚寒澤似笑非笑,“都想。”
次日,二人辭别還在休假的白冰倩回到了新洲市,紀落笙開始專心爲比賽準備設計稿,十天之後就帶着唐成來到巴黎參加設計大賽,和做爲評委的黃教授一起前往下榻的酒店。
因爲黃教授忙于工作,晚上紀落笙帶着唐成來到酒店附近的街區,品嘗當地美食,她買好小吃,正拿出錢包要付錢時,突然從身後伸出一隻手搶走錢包,緊接着一個男子從她身邊飛奔向前。
紀落笙急的回頭大喊,“唐成,有人搶我錢包。”
看了一眼飛奔而走的男子,唐成挑起眉,“少夫人,我的任務是保護你,錢包不要也罷。”
但紀落笙很着急,“錢包裏有戚寒澤送我的半塊玉佩,那是我的寶貝,你必須幫我追回來。”
猶豫了一下,唐成叮囑,“少夫人,你待在這裏,不要動,我馬上回來。”說着,就朝着小偷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拿着咬了一口還沒付錢的小吃,紀落笙尴尬地向老闆解釋,無奈老闆隻聽得懂法語,而她的法語口語并不靈光,正當着急之時,一個男聲從她背後傳來,“多少錢,我幫她付了。”
回頭,紀落笙看到一個面容柔和,但眼神冷冰冰的男子,見那人拿出錢幫她付了帳,忙說:“謝謝你,我的錢包被偷了,不過我的保镖已經去追了,等他回來了,我就把錢還給你。”
男子輕笑,“不客氣,也不用還,隻是一點小錢而已。”
然而,紀落笙堅持,“不,一定要還,你稍等一會好嗎?”
搖搖頭,男子轉身就走,“我還有事,隻是十多塊錢,你不用惦記,我先走了,有緣再見。”不顧紀落笙喊他,男子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男子疾步來到路邊,拉開一輛豪車坐了進去,吩咐,“走吧,錢包可以還給她的保镖了。”
接到命令,司機打了一個電話,而後問:“司少,這位戚少夫人和大小姐長得像嗎?”
聞言,男子陰冷開口,“半分都不像,她和我姐是不同的兩個人,她連我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戚寒澤果然眼瞎。”
司機又小心翼翼地問:“司少,我們走嗎?”
男子淡漠的回應,“走,先讓戚寒澤他們再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等了有半個多小時,唐成氣喘籲籲地拿着錢包回來交給紀落笙,“少夫人,您看看,少什麽了沒?”
她接過來,玉佩還在,其他東西也沒丢,把錢包丢給了唐成,“你幫我收着,回酒店再給我,這件事不許告訴寒澤,不然扣你工資。”
接過錢包,唐成将它收進貼身的口袋,“是,少夫人。”
逛完街,二人回到酒店休息。
次日,紀落笙化好妝,穿着一襲旗袍,搭配古典樣式的首飾,和黃教授一起去酒店附近的會場參加設計大賽開幕式,簽到後,紀落笙坐在中間設計師的專座,唐成坐在側面。
百無聊賴中,紀落笙開始玩手機遊戲,正玩的投入,頭頂突然想起一道不怎麽友好的女聲,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不知道讓一下路嗎?”
她擡頭看到一張東方面孔,根據事先看過的花名冊,紀落笙認出了她,韓昕,是華夏人,因爲對方不客氣,她坐着沒動,繼續打遊戲。
見紀落笙無視她,韓昕語氣更加不善,“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而紀落笙依然一副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有個大活人站在旁邊的樣子,淡然自若。
韓昕氣急,“你聾了嗎?”
終于,紀落笙用标準的普通話搭理了她一句,“你是外國人嗎?”
對方下意識地用普通話回應,“當然不是,你看不出來我也是華夏人嗎?”
唇邊彎出一抹譏诮的冷弧,紀落笙冷諷,“你是華夏人,我也是華夏人,那你跟我拽什麽英語?母語不會說嗎?”
聽此,韓昕臉色一變,站在那裏,手足無措,小聲開口,“你讓一下。”
瞥了她一眼,紀落笙神情淡漠,“你連個請字也不會說的嗎?”
咬咬牙,韓昕服軟了,“請你讓一下。”
大方地一笑,紀落笙側了側腿,韓昕氣呼呼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我認識你,紀落笙,抄襲陳月如作品的剽竊犯。”
聽到陳月如三個字,紀落笙側頭看着韓昕,“你認識陳月如?”
冷哼一聲,韓昕滿含敵意,“她是我的朋友,而你害死了她。”
聞言,紀落笙抿了抿唇,也不多做解釋,隻吐出三個字,“我沒有。”
與此同時,禮儀小姐過來讓兩人抽取明天參賽的順序号,兩人的對話被打斷,見紀落笙抽到了最後一個号,韓昕眼中的冷笑更甚,下午的宴會上,在韓昕的慫恿下,紀落笙被衆人孤立了。
雖然她的美貌和精美的衣飾引起了衆多設計師的眼球,但韓昕卻不屑,“她算什麽設計師,你們在花名冊裏沒有看到她的簡介嗎?說到底就是一個商人,真不知道評委組爲什麽給她發邀請函。”
一個西方的男設計師中肯的說道:“她身上的旗袍非常漂亮,刺繡也非同尋常,我記得介紹她的時候,好像說她是華夏刺繡傳承者,如果旗袍上的刺繡出自她之手的話,那她的确有資格參加比賽。”
眼底掠過一絲惡毒,韓昕說:“你們不要看她漂亮就被她的外表欺騙了,其實她的骨子裏很陰毒,我的好朋友就是她害死的,你們最好離她遠點,她有精神病,小心發作的時候傷害你們。”
衆人聽到這話,都臉色大變,看紀落笙的眼神充滿鄙夷。
這時,人群中有個西方女設計師開口了,“韓小姐,你有證據嗎?你說紀小姐害死了你的好朋友,還說人家有精神病,如果沒有證據,你這可是誣蔑。”
挑了挑眉,韓昕不悅道:“她害死了我的好朋友陳月如,這是事實。”
女設計師戳穿了真相,“前段時間我剛好在新洲市,我記得報道上寫陳月如犯了罪,她是被犯罪團夥中的同夥殺死的,和紀小姐沒有關系,她被陳月如誣陷精神病,還被盜竊了作品,你怎麽能抹黑她?”
一番話令韓昕臉色很是難堪,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
而女設計師繼續說:“人言可畏,你在這裏敗壞紀小姐的名聲,流言滿天飛,萬一評委組知道取消了她的比賽資格怎麽辦?還是說這才是你故意抹黑她的目的?這麽看,你才心思歹毒呢。”
看韓昕臉色慘白,嗫嚅着說不出話,衆位設計師不屑與她爲伍,紛紛離開,轉而來到紀落笙身邊,陳贊她的旗袍和配飾,這讓韓昕很吃味,惡毒地瞪着她。
次日,比賽現場。
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後,現場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衆人的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