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耳光狠狠打在了她臉上,紀落笙瞬間被打到了地上,白皙的臉頰印出了五個手指印。
此刻,孟凡怒不可遏,“閉嘴,你什麽都不知道,他該死,他天天虐待我媽,把她當成畜生一樣對待,我殺了他是替天行道,他買賣婦女,法律制裁不了他,我替法律制裁他,我沒錯,我隻是殺了一個罪犯!”
念及以往,紀落笙憤怒地吼了出來,“李若雲一家三口有什麽錯,你爲了換身份,就殺了他們,沈辰林跟你無冤無仇,你又憑什麽撞死他?你就是殺人狂魔,你被你爸折磨出了心理疾病,你是個變态。”
話音剛落,孟凡雙眼猩紅,咆哮,“他們該死,沈辰林也該死,你也該死,你們全都該死。”他一腳狠狠踢在了紀落笙的腹部。
被他踢的蜷縮成了一團,紀落笙護着緻命部位,忍受着他的連續踢打。
見孟凡發瘋一般踢打紀落笙,陳月如沖過來,一把推開他,“夠了,你把她打死了,我在精神病院裏受的折磨,難道要報複在一具屍體上嗎?”
抽出一把刀遞到陳月如手中,喬治冷笑,“你不是一直很痛恨她比你會畫設計圖嗎,給你一個毀了她右手的機會。”
殘忍笑着,陳月如接過了刀,在紀落笙的面前蹲了下來,盯着她的右手,目光兇狠。
刀鋒雪亮,紀落笙吓得把手藏了起來,“不,放開我,你們兩個瘋子,放開我。”
掰過了她的手按在地上,孟凡示意陳月如動手,用力在她手腕上一捏。
看紀落笙疼得直吸氣,陳月如拿着刀在她手臂上比劃着:“孟凡,你說我該往什麽地方紮才比較疼?”
旋即,孟凡建議,“就往手背上紮就行了,用力一點,一刀穿透她的手背,切斷了手筋,她的手就廢了。”
點點頭,陳月如拿着刀,刀尖沿着紀落笙的手背劃,鋒利的刀刃割裂了她脆弱的皮膚,滲出了斑斑血迹。
疼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紀落笙忽然顫着聲音喊,“等等,有件事,我死也想弄清楚,當年,到底是誰撞死的出來?是你,孟凡,還是紀落蕭?”
聞言,孟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他死了,你也要死了,你下去問問他。”
但紀落笙沒理他,眼神複雜地盯着陳月如。
深吸了一口氣,陳月如移開眼神,“當年我把他帶上孟凡的車,拉到了事先計劃好的地方,我本想開車撞死他,可關鍵時刻,我踩了刹車,他被撞飛了,可沒有死,後來孟凡又撞了一次,把他徹底撞死了。”
一番話讓紀落笙淚流滿面,“孟凡,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她的詛咒引得孟凡仰天大笑,“那你先下地獄等我吧,陳月如,你還不動手嗎?”看陳月如畏縮不前,他一伸手就把刀子從陳月如手裏奪了過來,反手就往紀落笙的手背上紮。
就在紀落笙驚恐地閉上雙眼時,陳月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撞倒了孟凡,聽到聲音,紀落笙睜開眼,反應極快,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孟凡伸手拽住了她的腳踝,她另外一隻腳猛地踢向他的肩膀,孟凡吃疼,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得到了自由,紀落笙飛快地脫離了孟凡能夠得着的範圍,然後飛快的起身往門口跑,孟凡跳起來去追,陳月如撲過來就抱住了他的腿,孟凡遲了兩步,紀落笙已經跑到了門口,眼看着就要拉開木門跑走了。
甩了幾下沒把陳月如甩掉,孟凡憤怒的一刀紮進了她的後背,“賤人,你去死吧。”
瞬間,陳月如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啊……”
拉開門的手一滞,紀落笙回頭,紅着眼眶,愣在原地。
死死抱着孟凡的腿,陳月如盡管疼的全身抽搐,卻還是費力的拖着,給紀落笙争取逃跑的時間,“跑……跑啊……”
但紀落笙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隻顧愣愣地看着孟凡一刀接着一刀捅向陳月如的後背,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刀口裏噴射而出。
陳月如緩緩倒地,手還拽着孟凡的褲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紀落笙,“跑……我弟弟……幫……我照……顧……他,跑……”
腳推開了陳月如,孟凡握着沾滿了血的刀子撲向紀落笙,面目猙獰,“跑?今天誰都别想跑。”
盯了陳月如一眼,紀落笙在孟凡撲過來的瞬間,用力拉開了木門朝着外面奔跑。
她在前面跑,孟凡在後面追,盡管她已經跑的很快了,但還是很快就被孟凡追上,一個猛撲将她撲倒,紀落笙擡起胳膊肘,朝後方狠狠地搗去,搗中了孟凡的側腹,疼的他蜷縮了一下。
而後,紀落笙趁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孟凡掀翻,手腳并用的往前爬,孟凡咒罵一聲,仰起上身揮臂,手中刀子狠狠紮向她的後心,紀落笙條件反射的往側方一滾,驚險的避開了這緻命的一刀。
一擊不中,孟凡迅速補刀,紀落笙再無力躲避,瞪大的瞳孔裏倒影着鋒利的刀尖,隻來得及本能的架起雙臂護住心髒部位,鋒利的刀尖劃破了她護住心髒的手臂,接着向下貫穿,捅向心髒。
電光火石之際,砰,一顆子彈精準無誤的打穿了孟凡的手腕,子彈的沖擊力将他掀翻,鋒利的刀子脫手而出,叮的一聲掉落在紀落笙身邊的地面上。
霎時,紀落笙整個人虛軟的癱在了地上,臉色蒼白。
開槍的是趕來營救的當地警察,還有唐成、廖一帆和舒語,三人比警察跑的還快,廖一帆跑過來把紀落笙扶了起來,“戚嫂。”
看到紀落笙的慘狀,唐成臉色陰沉,沖過去對着孟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硬生生的把他的骨頭都踢斷了,随着咔的一聲骨斷,孟凡慘叫着暈了過去,唐成這才收了腳。
警察過來給孟凡上了手铐,半拖半擡着走了。
這時,紀落笙指着一個方向吩咐道:“那邊有個小木屋,你快去看看陳月如,看她還有沒有救。”
待唐成走後,廖一帆氣惱道:“戚嫂,你膽子太大了,怎麽能隻身犯險?”
垂下頭,紀落笙沉聲道:“孟凡一直躲在暗處,不如我主動出擊,孟凡從蕭潇那裏知道我來沙漠,肯定會有所行動,我提前策反了陳月如,手镯裏放了微型錄音器,這一次,我賭赢了。”
但廖一帆不屑,“你真是被寒澤哥寵的無法無天了,他一聽是陳月如報的警,就猜測你是故意被孟凡催眠帶走了,他非常生氣,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寒澤哥生氣的後果很嚴重,你就等着自食惡果吧。”
被絮叨的頭疼,紀落笙捂着傷臂,“你别再說了,我的手好疼,胳膊也疼,馬上要暈倒了。”
聞言,廖一帆在她面前蹲下,“你趕緊上來,我背你出去,外面有救護車。”
在舒語的攙扶下,紀落笙趴在廖一帆背上,出了森林,上了救護車,醫生馬上給她處理傷口。
與此同時,唐成渾身是血的陳月如走了過來,看到她的手臂無力地垂在半空,紀落笙明白了,陳月如死了。
縣醫院。
紀落笙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睫毛時不時地抖動幾下。
敏銳地察覺到了女人的異樣,戚寒澤冷銳出口,“還要裝多久?”
但紀落笙還是死死閉着眼,不打算睜開。
男人擰了擰眉,聲音清冷,“裝吧,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半晌後,紀落笙緩緩睜開了眼睛,做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看着戚寒澤,一臉驚喜狀,“寒澤,你來了。”不等戚寒澤說話,又秒變委屈臉,“老公,我手好痛,胳膊也痛,哪裏都痛。”
不料戚寒澤卻面色冷厲的嘲諷,“你不是要深入虎穴嗎?還知道痛?”
女人眨動着清澈的眸子,聲音軟軟的,“老公,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好疼,你别罵我,我快疼死了,我的手腕是不是斷了,我以後是不是不能畫設計圖了,不能刺繡了,嗚嗚嗚……”
看紀落笙哭得梨花帶雨,戚寒澤按捺着要哄哄她的沖動,淡淡扯唇,“你的手沒斷,醫生說隻是扭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抹着淚,紀落笙從手指縫裏瞄着戚寒澤,繼續撒嬌,“老公,我冷,你抱抱我好嗎?”
他保持着冷靜,站着紋絲不動,“不好,你大半夜待在小木屋怎麽不喊冷?”
無奈之下,紀落笙小心翼翼地從床頭爬過來,舉起被包成粽子的手賣慘,“寒澤,真的好痛。”
但戚寒澤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黑眸犀利銳冷,“你不是孤膽英雄嗎?也知道痛嗎?”
這讓紀落笙徹底無語,垂下頭,咬着嘴唇,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上滾落。
半晌後,戚寒澤歎了口氣,坐在她身邊,柔聲問:“很疼嗎?要不要我找醫生給你打一針止痛針。”
紀落笙趁勢依靠在男人懷中,“不用,你抱着我就不痛啦,我還以爲你一直不理我呢,原來,你也會投降,哈哈哈。”
在她的嘲笑中,戚寒澤也不說話,隻是遞過來一個陰戾的目光。
見此,紀落笙瞬間閉了嘴,笑聲戛然而止,讪讪地讨好,“老公,你累嗎?要不要躺一下?”
但戚寒澤不理她,隻是打電話讓唐成送飯菜進來,不多時,唐成就提着飯盒進來了,看到紀落笙醒了,問道:“少夫人,您還好吧?”
笑了笑,紀落笙回應,“放心,我沒事。”
看到紀落笙擡起右手要拿筷子,戚寒澤臉又黑了下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