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戚寒澤點了頭,“對,但這個号碼現在已經打不通了,孟凡很謹慎,手裏應該有許多張這種不記名的電話卡。”
接着,紀落笙繼續看資料,第二頁是蕭潇的銀行流水賬單,賬戶上從來沒有一次性出現過大額的轉賬,銀行流水和她的工資水平完全相符,因此說道:“所以現在可以排除蕭潇因爲錢被孟凡收買的可能性了?”
但戚寒澤不同意,“也有可能是現金或者支票交易,支票不兌換的話,銀行也查不到流水,現金就更查不到了。”說完,摸了摸紀落笙的頭,“别想了,明天就知道了。”
次日。
午睡醒來,紀落笙下樓的時候看到蕭潇正在客廳等她,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看紀落笙來了,蕭潇立馬起身,“落笙姐,我來了一會兒了,聽伯母說你在睡覺,就等着了,你身體好些了嗎?”
擺擺手,示意蕭潇坐下,紀落笙一眼掃見她身上的那隻包包,“你還背着這個包呢?”
低頭看了眼抱,蕭潇笑道:“對啊,我一直都背着呢,我記着這個包包是……是……”蹙着眉想了許久,最後她放棄了,“我記得這個包好像是誰送的,可想不起來了。”
審視地看着她,紀落笙說:“是我送給你的,你最近很健忘嗎?可是你記憶力一向很好,連一朵花繡了多少針都記得。”
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蕭潇笑容清澈,“可能是最近加班多,有點累了吧。”
聞言,紀落笙不動聲色地提醒,“如果是因爲身體的原因出現記憶力衰退,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好。”
這讓蕭潇一驚,“不用吧,沒那麽嚴重,我就是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其他事都還記得,還有昨天的事也有一點記不清。”
念及蕭潇的通話記錄,紀落笙繼續問:“昨天的事,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思忖了片刻,蕭潇才回應道:“昨天是周末,我爸媽去參加一個婚禮,我沒去,不知道爲什麽就在沙發上睡着了,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等她說完,紀落笙敏銳地朝蕭潇的脖子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墜已經不見了,問道:“你那天戴的吊墜挺别緻的,怎麽不戴了?”
愣了一下,蕭潇才反應過來,擡手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很是迷茫,“什麽吊墜?落笙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不愛戴項鏈的。”
随手将果盤推給蕭潇,紀落笙說:“對,想必是我記錯了,來,吃水果,最近加班多,你要多補充營養。”
拿起水果叉,蕭潇不客氣吃着,“不過這也說明我們夢苑生意好啊,有時候加班晚了,打不到車,還有帥哥主動載我呢,那個帥哥叫……叫……”
看到她的記憶又卡殼了,紀落笙明白了一切,微微一笑,“想不起來就别想了,走,我們花園散散步。”
兩人在花園散步聊天,知道蕭潇的父母給她打電話催她回家,她才告辭離開。
紀宅。
喬治這兩天一直住在這裏,他在等戚寒澤把紀落蕭放回來,在寝食難安中等了三天,終于,别墅外響起了兩聲車喇叭聲。
他立刻跑了出去,拉開别墅門,隻來得及看見一輛車子的尾巴,還有地上剛剛被丢下來的一個麻袋,立馬蹲下身子,解開了麻袋的口子,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紀落蕭。
忙把紀落蕭從麻袋裏拉出來,喬治抱着她進了别墅,放到沙發上就跑去廚房拿水,再端着杯子回來給她喂水,“落蕭,來,喝水。”
其實紀落蕭并沒有完全昏迷,隻是脫水太久沒有力氣睜眼,當嘴唇觸碰到水時,立刻貪婪的張開嘴,喝了一杯又一杯,足足喝了三五杯水才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撲進喬治懷裏嚎啕大哭。
抱着她,喬治很是心疼,“沒事了,有我在,你安全了。”
哭的渾身顫抖,紀落蕭聲音沙啞,“我被捂着嘴綁起來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沒吃的也沒喝的,分不清白天和晚上,虛脫到近乎昏迷,我以爲就要死了,我覺得都快被折磨瘋了。”
她哭着哭着就暈過去了,喬治把她抱到了樓上,給她打了一針營養針,又打了葡萄糖點滴,然後就下樓開始給她做飯,之後就坐到紀落蕭身邊,守着她,幫她拭去額頭上的冷汗。
直到紀落蕭醒來,喬治開口,“我做了飯,你起來洗個澡,再去吃飯,好嗎?”而後扶着走到浴室,讓她在馬桶上坐着,他給她放了洗澡水,這才走了出去:“我下去熱飯,你有事叫我,别害怕。”
洗完澡,紀落蕭換好衣服,重新光鮮亮麗地來到餐廳,從喬治手中接過一碗雞湯,貪婪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喬治柔聲提醒,“你已經三天沒有吃過飯,隻能先喝湯、吃一些流食,雞湯我已經撇去了上面的油,正适合給你潤潤胃。”
這一頓飯,紀落蕭吃的異常香甜,吃完後,才說道:“真好吃,這大概是我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一頓飯。”說着,環顧四周,“怎麽沒有看到我媽?她是不是又喝多睡着了?”
而喬治也沒有隐瞞,把王茹枝在發現她失蹤之後就去報了警,但被當成精神病,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的經過說了一番。
聽此,紀落蕭一驚,拉着喬治就往外走,“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精神病院救我媽出來。”
精神病院。
紀落蕭跟在護士後面來到病房。
護士打開病房門,朝裏面喊了一聲,“王茹枝。”
聽到護士的聲音,王茹枝躲在被子裏,從縫隙裏往外看着,小聲求饒,“我不打針,我不想打針,我……”
看她吓成這樣,紀落蕭心疼地沖了上去:“媽,你别怕,是我。”
掀開被子撲到女兒身上,王茹枝抱着她嚎啕大哭,“落蕭,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救我,我就要死在這裏了。”
看王茹枝瘦的厲害,而且一碰就疼的尖叫,紀落蕭掀開她的衣服一看,後背和腹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紫痕,脖子上還有幾道撓痕,她心疼地問:“媽,這是怎麽回事?”
聞言,王茹枝哭訴,“這是别的精神病人打的,醫院也不管。”
氣急中,紀落蕭回身質問護士,“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她?”
護士不以爲然道:“她被送來的時候就說有精神病,天天大吵大鬧說胡話,這麽多天也沒有家屬來領她,沒人能證明她是正常人,隻能和其他精神病人一樣對待,我們也沒有違規操作。”
抿了抿唇,紀落蕭隻得忍下這口氣,“好,我知道了。”說完,就扶着王茹枝向外走去,走出了醫院,才恨聲道:“紀落笙是故意把你送進精神病院的,她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去,讓我也去嘗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王茹枝這時整個人神志不清,隻是嗯嗯了兩聲,最後這事隻能不了了之,王茹枝在這裏白白挨了三天打,紀落蕭憋屈的把她帶回了家。
廖宅。
從外地拍戲回到家,廖一帆一進去就看到了家裏有客人,而且是熟人,苦笑着搖搖頭。
見他這幅表情,廖母瞪了他一眼,“你那是什麽表情,怎麽見了客人也不打招呼?”
無奈,廖一帆隻好擠出一個笑,“姑姑好,表妹好。”
被叫做姑姑的中年女子擺擺手,“不用這麽客氣,雖說是親戚,可是沒有血緣,今天來就是想讓你和夢茹好好聊聊。”
聞言,廖一帆轉向夢茹,“夢茹,我記得你剛上大二,你今天不用上課嗎?”看夢茹一臉苦笑地搖頭,廖一帆暗暗向她使了個眼色。
對方秒懂,親切的挽上他的胳膊,“一帆哥,我正有事找你呢。”
而後,兩人便有說有笑的去了别墅後面的花園,在他們身後廖母和那位姑姑笑容燦爛。
待進入花園,兩人忙分開,夢茹松了一口氣,“一帆哥,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得找個借口遁了。”
同情的摸了摸她的頭,廖一帆問:“你幹嘛不早點給我通風報信?”
翻了一個白眼,夢茹郁悶道:“我媽也沒有提前告訴我,況且我才十九歲,居然就已經淪落到要相親的地步,被我同學知道,我得被嘲笑死。”
抿了抿唇,廖一帆更郁悶,“你這話說的,總感覺在罵我。”
夢茹一笑,轉移了話題,“廖伯母還是不同意你和顧律師在一起嗎?”
聞言,廖一帆的聲音更悶了,“我媽同不同意我不在乎,重點是是我還沒追上澤密呢。”
白了他一眼,夢茹鄙視道:“你也太沒用了吧?追了這麽久還沒追上,是被發好人卡了嗎?”
念及顧澤密那天所說的話,廖一帆歎了口氣,“比發好人卡還慘,直接說不喜歡我,過幾天是她的生日,我到時候一定要準備一份驚喜,力挽狂瀾。”
而夢茹也贊同,“好,我支持你,不過你最好先搞定一下廖伯母,不然她天天給你安排相親,你哪有時間去準備驚喜?”
沉吟了片刻,廖一帆提出了請求,“好妹妹,你假裝跟我約會幾天,幫我打個掩護,我好有時間去準備生日驚喜。”
轉了轉眼珠,夢茹也提出了條件,“好,不過我聽說你的工作室正在籌備一部電影,我要入股。”
咬了咬牙,廖一帆隻得答應,“好,我讓你入股,給你百分之五的分紅股。”
戚宅。
吃過晚飯,戚寒澤拉着紀落笙來到書房,唐成已經等在裏面了,見夫妻二人來了,起身躬身問好,“戚少好,少夫人好。”
擺擺手,示意唐成落座,戚寒澤吩咐,“你說。”
聽此,唐成道:“孟凡的母親那邊查到了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