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地點點頭,王茹枝答:“不用猜我也肯定就是紀落笙綁架了我女兒,她就是個賤人,恨不得弄死我們娘倆。”
皺着眉想了想,民警疑惑地問:“你說的是不是那個經常出現在新聞裏的,戚氏集團少夫人紀落笙?”
王茹枝咬着牙回應,“對,就是她。”說着,抹着淚哭訴,“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救救我的女兒。”
沉吟了片刻,民警勸道:“你說的情況我都了解了,但紀落笙并沒有綁架你女兒的動機,且你女兒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還不到立案時間,你再回家等等吧。”
看民警轉身要走,王茹枝幹脆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我不活了,你們不幫我找女兒,我就死在你們這裏好了。”
她這麽一喊,一下子把其他民警也招了過來,其中一個民警看着當班民警問:“這個女人披頭散發在這裏哭,莫不是個精神病吧?”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當班民警眼前一亮,轉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半晌後,精神病院的車來了,醫生護士進了辦公室,看到王茹枝在地上撒潑打滾,嘴裏還胡說八道着綁架殺人什麽的,兩個護士上前把她拉起來,醫生拿出繩子娴熟地将她捆綁着。
愣了一下,王茹枝才反應過來,使勁掙紮,“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救我女兒,她被紀落笙綁架了,她要死了。”
見狀,醫生歎氣,“病的不輕。”
綁好之後,醫生和護士在救護車司機的幫助下,把王茹枝擡上擔架,推上救護車,車門一關,司機開着車就走了。
這邊救護車剛走,隐藏在暗處的唐成和手下閃身走了出來,唐成問:“照片都拍好了嗎?”
手下立即回應,“都拍好了,清晰度很高。”
聽此,唐成冷哼一聲,“果然戚少所料,王茹枝去派出所報警,結果卻因爲她胡言亂語被當成精神病送到精神病院了。”說完,他按照原計劃撥通了白記者的電話,“我有份大禮送你要不要?”
這讓白記者眼前一亮,“當然要,唐特助的禮想必定是爆炸性新聞。”
而唐成也不多話,“客氣了,照片我讓人發你郵箱,你看完再說。”話落,就挂了電話,讓手下将照片發了過去。
收到照片,白記者立即撥通了唐成的電話,“唐特助,照片我收到了,不過還請唐特助将詳細的内情告知一二。”
聞言,唐成說道:“聽說她女兒失蹤了,她去報案,非說是我們少夫人綁架了她女兒,可是少夫人都在醫院住幾天了,她在派出所撒潑打滾,派出所就讓精神病院把人帶走了,别人拍了照片賣給我,我想或許你需要,就幫你買了下來。”
知道了内情,白記者表示,“真是太謝謝您了,不過也不能讓唐特助破費,您花了多少錢,我馬上補給您。”
唐成推辭了,“錢就不必了,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這條新聞被盡快曝出去,内容你們可以随意發揮。”
聽懂了唐成的意思,白記者回應,“好的,我親自編輯文案,排好版後第一時間發出去。”
很快,這條新聞就上了頭條,曾經風光無限的紀氏企業董事長夫人,以落魄而瘋癫的姿态登上各大媒體版面,衆多網友紛紛評論。
“這位真是想遺産想瘋了吧?居然能想出這一出來戲來。”
“居然誣陷戚少夫人綁架她女兒,新聞裏都說了戚少夫人現在還在住院,真是病的不輕。”
“對啊,這就叫人在醫院住,鍋從天上來!”
郊區别墅,喬治将這條新聞仔細看了幾遍,而後關上筆記本,拿起車鑰匙,上車之後撥通了一個電話,“蕭潇,是我。”
電話那邊,蕭潇很欣喜,“喬治哥哥,是你呀,我一直想謝謝你上次送我回家,可是卻記錯了你的電話,那個電話一直也沒人接。”
溫和地笑了笑,喬治笑道:“你這個小迷糊,我今天剛好在你家附近,出來和我見一面吧。”
聽蕭潇答應,喬治挂斷了電話,冷着臉删除了蕭潇之前所有撥打他電話的記錄,這才啓動引擎。
半晌後,喬治将車停在了蕭潇家的小區門口,沖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地蕭潇招了招手,“蕭潇,我在這裏。”
見此,蕭潇跑到車邊,雙眸亮晶晶的,“喬治哥哥,你真的來啦,太好了,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大帥哥不會記得我這種普通女孩呢。”
喬治眨眨眼,笑容炫目,“不,我記得你,也記得你深夜加完班打不到車,楚楚可憐的模樣。”說完,卻一蹙眉,表情痛苦。
看他表情有異,蕭潇緊張了,“喬治哥哥,你怎麽了?”
捂着肚子,喬治有些不好意思,“蕭潇,我突然肚子疼,方便去你家用一下洗手間嗎?”
替喬治拉開車門,蕭潇道:“沒問題,我父母不在家,很方便。”
兩人上樓,喬治用過洗手間,出來,從蕭潇手中接過一杯茶,視線不着痕迹的朝她脖子上看了一眼,“吊墜你還戴着呢?”
臉微微一紅,蕭潇回應,“嗯,喬治哥哥送我的禮物,我一直戴着。”
将茶杯放在茶幾上,喬治伸手,“你這個小迷糊肯定沒發現其中的秘密,給我,我拿給你看。”
伸手解下吊墜,蕭潇将它遞到喬治手中,好奇發問:“喬治哥哥,這個十字吊墜到底有什麽秘密啊?”
捏着吊墜的鏈子,喬治在蕭潇眼前輕輕晃動,“别眨眼,一直看着它,秘密就會出現了。”
聞言,蕭潇很聽話的盯着十字架吊墜,左一下右一下,右一下左一下,一開始她還能看清吊墜,後面她的視線裏就出現了許多吊墜的重影,眼前越來越模糊了。
而喬治數着,“三、二、一……”倒數到一的時候,蕭潇的眼珠子忽然停了下來,目光間流露出呆滞。
見狀,喬治輕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這時,蕭潇的聲音很木納,“我叫蕭潇。”
接着,喬治誇贊,“蕭潇,你要記住,你不認識喬治,也沒有見過我,我沒有給過你一個十字架的吊墜,你什麽都不知道。”
聽蕭潇重複了幾遍之後,喬治滿意的在蕭潇眼前打了一個響指,待确認蕭潇昏睡過去後,拿起吊墜,轉身離開,驅車駛向醫院的方向。
醫院。
病床上,紀落笙仍在昏睡中,戚寒澤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盯着病房門的方向。
半晌後,唐成敲了敲門,推開門,“戚少,他來了。”說着,閃到旁邊,喬治緩步走了進來。
見此,戚寒澤也不說話,起身就往外走。
但喬治卻忍不住開口,“你就如此放心我,不怕我殺了她?”
豈料,戚寒澤并未停下腳步,隻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話,“她少一根頭發,紀落蕭就少一根手指頭。”說完,就走了出去,并關上了房門。
病房裏,喬治深深地吸了一口,走到病床邊,“紀落笙。”
蓦地,紀落笙沉睡的雙眼瞬間睜開,耳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你醒了。”看着病床邊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問:“你是誰?”
微微一笑,喬治反問:“你不記得了嗎?你已經昏迷好幾天了。”
被吓了一跳,紀落笙提高了聲音,“我怎麽會昏迷這麽久,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我不記得了?”
門外,戚寒澤聽到聲音,推門而入,疾步走到病床邊将已經坐起身的女人擁入懷内。
她恐懼到纖薄的身體都在微微發顫,“寒澤,他是誰?他說我昏迷幾天了,我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又不記得了。”
但戚寒澤并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冷銳地盯着喬治,“孟凡,你真是好手段。”
聽此,紀落笙的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轉身看着喬治,聲音抖動,“你……就是孟凡!”
喬治也不多言,開門見山,“紀落蕭在哪裏?”
然而,戚寒澤卻冷哼一聲,“不知道。”
看喬治氣的臉色大變,站在門口的唐成道:“喬治先生,我們并沒有承諾你什麽,如果你确定紀落蕭被綁架了,大可以去報警。”
回身指了指唐成的鼻子,喬治威脅,“落蕭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紀落笙也跑不了。”說完,扭頭扔給戚寒澤一個陰冷的眼神,轉身離開。
待喬治走後,原本躲在戚寒澤懷中,瑟瑟發抖的紀落笙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了聲,“寒澤,你都快把他氣死了。”
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戚寒澤勾起嘴角,“你裝的也挺像,想起什麽了嗎?”
點點頭,紀落笙開始講述昏睡前的事,最後說:“我覺得蕭潇有點可疑,就算她是被孟凡利用了,但也可以肯定,她和孟凡接觸過。”
沉吟了片刻,戚寒澤吩咐,“唐成,看好紀落蕭,找人查一下蕭潇。”
等唐成應聲走後,戚寒澤緊緊地抱着紀落笙,“還好你沒事。”
伸出雙臂環抱住男人,紀落笙柔聲道:“讓你擔心了,你把紀落蕭怎麽了?”
松開女人,戚寒澤起身,“不提紀落蕭,我們回家。”
她點頭微笑,“好,回家你給我做紅燒肉吃。”
在回家的車上,紀落笙發了一條朋友圈,“親愛的們,本人一切安好,出院啦!”
很快,就有人評論,第一條就是蕭潇,“落笙,姐,祝賀你,這些天我都擔心死了,明天我去看你。”
下面的别人的評論,紀落笙沒心思看,直接将戚夫人所在别墅的地址私信給了蕭潇,并加了一句,“明天見。”發完後,關了手機,歎了口氣。
伸手握着她的手,戚寒澤問:“是因爲那個蕭潇?”
點點頭,紀落笙蹙眉,“蕭潇是個單純的姑娘,她不會和孟凡有關聯,我覺得肯定是被孟凡利用了,剛才她說明天要來看我,到時候就一切都清楚了。”
男人打開腿上的資料,“唐成辦事效率很高,你看。”
資料上是蕭潇的通話記錄,有一個沒有标記姓名的陌生号碼,被用紅筆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