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澤密冷冷出聲,“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變态,除了沒有被侵犯,曾經我被他差點弄死,那一次,我選擇了妥協,可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就算要坐牢,我也要拉着那個變态一起,可你不能因爲我,失去一切。”
抹了一把淚,廖一帆發誓,“什麽影帝,什麽明星,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我喜歡你,我的餘生隻有你。”
苦澀地一笑,顧澤密身體緩緩地倒下,再次陷入昏迷。
這一覺顧澤密又睡了很久,不過沒有再次陷入夢魇,不需要鐵教授再次幫助,就醒了過來。
顧母坐在病床前,一臉緊張地看着她,見她醒了,趕緊扭頭喊道:“老公,女兒醒了。”
看着父母,顧澤密愣了好一會,然後就哭了,“爸爸,媽媽。”
兩人同時伸手替顧澤密拭去淚水,顧母也抹着淚,“乖,不哭,爸爸媽媽來了。”
聽到動靜,守在外面的紀落笙和廖一帆松了一口氣,紀落笙忙拿起飯菜走進病房,而廖一帆卻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
将飯菜擺着病床上的小桌子上,紀落笙招呼,“伯父、伯母、澤密,吃飯了。”說着,就端起飯張羅着要給顧澤密喂。
推開紀落笙的手,顧澤密拿起筷子,“不用,我自己吃。”
看她吃的香甜,紀落笙很欣慰,“這就好,你很堅強。”
這一頓顧澤密吃了許多,吃完之後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和同樣身爲律師的顧父理智地分析起控告金洪的事。
“這兩年我暗地裏搜集了許多金洪的犯罪證據,他很變态,喜歡玩弄女人的身體,有的女孩被他弄殘了,有的被他折磨成了精神病,他有錢有人脈,玩出人命都能靠錢壓下來,那些女孩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最後都選擇了私了,所以他才能一直逍遙法外。”
點點頭,顧父問道:“那你有沒有掌握到實錘的證據?比如那些女孩被施暴和侵犯之後的驗傷報告,就是那種能夠證明施暴和侵犯者就是金洪本人的證據,比如體液的DNA比對。”
當即,顧澤密回應,“金洪侵犯過許多女孩,我隐蔽的調查到了三四個,她們有的在當時就去醫院做了驗傷,有的沒有,加上我自己的,我有三份确鑿的驗傷報告,可以證明是金洪本人施暴和侵犯。”
隐忍着憤怒,顧父說道:“澤密,爸爸給你做控告律師,我要親手把那個禽獸送進監獄。”
但顧澤密卻很堅決,“不,這場官司,我要自己打,爲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兩年多了,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會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把金洪告上法庭。”
摸摸女兒的頭,顧父表示,“爸爸相信你,也支持你,我和媽媽是你最強勁的後援,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什麽官司都能打赢。”
次日,顧澤密出了院,開始準備起訴金洪的事。
而煙兒來到廖家,将此事告知了顧母,并慫恿道:“這事鬧上法庭,指定得牽累一帆和廖家,伯母,您真該去見見她,勸她大事化小,千萬不能鬧的滿城風雨。”
聞言,廖母同意了,“你說的對,這件事等不得,我這就去。”說着,又看着煙兒,拍了拍她的手,稱贊,“煙兒,我就喜歡你這樣長得好,家世好,教養也好,又乖巧懂事的姑娘。”
親昵地挽住廖母的胳膊,煙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伯母,您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免夜長夢多,我想還是我現在就陪您過去找顧澤密的好。”
廖母點頭,“好的,我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驅車來到酒店,廖母氣勢洶洶的去找顧澤密的房間,敲開了房門,不過來開門的不是顧澤密,而是紀落笙。
看到門外的廖母和煙兒,紀落笙意外道:“廖伯母,您怎麽來了?”
不等廖母說話,顧澤密聽到聲音從卧室走出來,“落笙,誰來了?”
當即廖母問:“顧澤密,我是一帆的媽媽,我們能談談嗎?”
愣了下,顧澤密才說:“落笙,讓廖伯母進來吧。”
閃身讓廖母進入房間後,紀落笙攔住煙兒,“你來幹什麽?”
惱怒地瞪了紀落笙一眼,煙兒沒好氣地道:“跟你沒關系。”
聽此,紀落笙警告,“寒澤也在這裏,希望上次的事能讓你長點記性,不要從中挑事。”
念及上次的事,煙兒的口氣軟了下來,“我隻是陪廖伯母來的。”
兩人進了房間,廖母已經落座,顧澤密出于禮貌問:“伯母,您想喝點什麽?”
瞥了她一眼,廖母冷聲開口,“我不是來喝東西的。”
不想,顧澤密也不是軟柿子,幹脆回應,“我不過随便問問。”
忍了忍氣,廖母開門見山,“我聽說你要控告金洪?控告他對你的名聲有什麽好處,你一個姑娘家,被傳出去差點被侵犯,以後還怎麽做人?”
等她說完,顧澤密面無表情地反駁,“您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犯法,我有什麽不好做人的?”
見她油鹽不進,廖母更氣了,“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你父母考慮吧,你讓他們以後怎麽面對鄰裏鄰居?你不怕有人戳他們脊梁骨嗎?”
聞言,顧澤密平靜地回應,“我行的端做的正,我爸媽有什麽在别人面前擡不起頭的?沒有我站出來爲弱勢的女性說話,以後隻會有越來越多的女性遭受暴力和侵犯,我的父母也是律師,他們隻會爲我驕傲。”
按捺着怒意,廖母苦口婆心道:“你還年輕,以後還要結婚,如果婆家知道這些,你嫁過去也會被人看不起。”
顧澤密唇邊彎出一抹譏诮的冷弧,“您大可不必道德綁架,您要是不想廖一帆出庭,可以把他帶走,别跟我說這麽多沒用的。”
此話一次,廖母氣的臉色大變,“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要不是一帆及時救了你,你能像現在好好的坐着嗎?做人要知道感恩,你想毀了他的前程嗎?”
聽此,顧澤密再也忍不住了,沖口而出,“您是真的擔心廖一帆的前程,還是怕會連累到廖家的聲譽?在您眼裏,殘害了這麽多無辜女性的變态不需要繩之以法嗎?您不知道什麽叫是非黑白嗎?所謂聲譽,真的那麽重要嗎?”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廖母瞪着顧澤密,“也對,你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人,怎麽會懂豪門的規矩?總是,我是不會同意一帆娶你這種女人的。”
豈料,顧澤密回怼,“那太謝謝了,您趕緊去勸勸您兒子,别讓他對我死纏爛打的,我都快煩死了。”
一聽這話,廖母蓦地起身,氣急敗壞,“你不知好歹,你……”話音未落,就氣的說不出一個字,隻顧立在當地喘氣。
原本煙兒要開口,但一看紀落笙正冷眼盯着她,瞬間慫了下來,忙起身幫廖母順氣,一個字也不敢說。
而廖一帆已經在門外偷聽了好一會,這時才走進來,佯裝不知情的樣子,攙着廖母就往外走,“媽,你這是怎麽了?不舒服嗎?”說着,就強行扶着她走出了房門。
見此,煙兒也追了出去,但她隻得到了廖一帆的一個白眼,氣的直跺腳。
一個星期後,庭審當日。
開庭這天,爲了保護受害者的隐私,法院采取了封閉式的庭審方式,顧澤密是控方律師,代表所有受害者,對加害人金洪進行控告,而沒有一個人願意做金洪的律師。
旁聽席上坐滿了人,全是受害者的親屬,紀落笙夫婦、顧父顧母以及廖一帆也全都來了,等金洪坐着輪椅上了法庭,受害者親屬全都憤怒地站了起來。
“這個畜生害的我女兒得抑郁症自殺了,我要殺了他!”
“就算要陪着他下地獄,我也剁了他喂狗!”
群情激憤,有人不顧法警阻攔沖上來就要打金洪,法警急忙攔在金洪身前,攔住了。
見此,審判長敲了下法槌,示意旁聽席安靜,“請親屬們保持肅靜。”
旁聽席上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可一雙雙眼睛依舊仇恨的瞪着金洪。
金洪被推到了犯人席上,等身份驗證過,确認是金洪本人後,審判長便宣布開始庭審。
由于顧澤密準備的很充分,這場官司的證據很充足,人證、物證一應俱全,金洪也對所犯的罪供認不諱,因此過程毫無意外的順利。
最後顧澤密起身,“尊敬的審判長,我代表全體受害人,向法庭控告金洪,違背婦女意志,對其使用殘酷的暴力手段,因其的惡劣行徑,緻使被害人重傷、精神失常、自殺,我代表全體受害人請求審判長給予犯罪人金洪最高刑罰,死刑。”
但考慮到金洪已經不能人道這一點,所以審判團經過商議之後,最後還是宣判金洪一審判處無期徒刑,不得上訴。
原本顧澤密捅傷了金洪,導緻他落下殘疾,屬于防衛過當,可這件事顧澤密也是受害者,因此審判團擇輕處罰,免除了有期徒刑處罰,改罰顧澤密賠償金洪相應的人身和精神損失費。
出了法庭,顧澤密站在陽光下,仰起頭,笑容燦爛。
國外某國。
戚老夫人在一名保镖的護送下來到這裏,這時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了一個房間,看到背對二人坐在椅子上的人,保镖低聲提醒,“司少,戚老夫人來了。”
椅子上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轉過了身,朝戚老夫人露出了正臉,繼而向前幾步,“老夫人,好久不見。”
在男人陰寒氣息的壓迫下,戚老夫人勉強擠出一個笑,“司少,别來無恙。”
司少薄薄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漠的笑,“老夫人,我備好了茶點,您請用。”
微微垂下頭,戚老夫人知趣道:“謝謝司少,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司少大可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在司少的大笑聲中,戚老夫人不覺慢慢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