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着話,黃教授的兒子把車子開了過來,黃教授和她道了别,在兒子的攙扶下上了車。
發布會結束後兩天後,金熊國際電影節開幕,紀落笙之前爲慕導新戲設計的服裝斬獲最佳服裝設計獎,她和獲得最佳新人獎的白冰倩一同參加頒獎典禮。
攜手步入禮堂後,白冰倩握住紀落笙微微發涼的手,問:“落笙姐,你緊張嗎?”
注意到周圍那些名導、明星,紀落笙點點頭,“也不是緊張,更多的是不自在,這裏全是大咖,我像個誤會會場的吃瓜群衆。”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白冰倩安慰,“你今天的造型、服裝和首飾都很美,而且你又是來拿獎的,不用不自在。”
聽此,紀落笙的神經放松了下來,優雅地體的對着鏡頭微笑。
兩人正說着話,廖一帆入場了,坐到紀落笙身邊,“戚嫂,你今天真美,這套首飾好像是過年時戚少送你的那套落笙吧?”
點點頭,紀落笙道:“沒錯,是那套用我的名字命名的首飾,你不是說這次你不來參加電影節嗎?怎麽又過來了?”
廖一帆無奈地歎了口氣,“寵妻狂魔戚少跟催命似的讓我來看着你,我要是不來恐怕會被他封殺。”
這讓紀落笙無語,“看着我幹嘛,我又不是出來偷情的。”
尴尬地一笑,廖一帆忙解釋,“他很相信你,隻是怕其他男人找你搭讪,反正從現在開始,我就得寸步不離的跟着你了。”
典禮快開始的時候,慕導才姗姗來遲,坐到白冰倩身邊,看着紀落笙熱情地伸手右手,“紀大設計師,好久不見。”
伸手握住慕導的手,紀落笙笑道:“慕導好,您直接叫我落笙就好,還要多謝您的賞識,我才能參與新戲的服裝設計。”
聞言,慕導爽朗一笑,“落笙,你不用謝我,是你的設計天賦讓我的新戲錦上添花,能得獎完全是因爲你自身的努力。”
慕導坐下沒多久,頒獎典禮就開始了,最佳新人獎由白冰倩獲得,等她上台領完獎落座,紀落笙燦爛地笑着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祝賀你!”
而白冰倩也激動地緊緊抱着她,“謝謝你,落笙姐,沒有你當初的推薦,就沒有我的今天的榮耀。”
半晌後,頒獎台上,揭曉最佳服裝設計獎得主的是一名影視服裝設計的前輩,她接過了獎項卡,先是看了一眼,這才舉起話筒宣布,“恭喜《玲珑鎖》總服裝設計師紀落笙小姐,榮獲本屆金冠獎最佳服裝設計獎。”
在衆人的掌聲中,紀落笙深呼吸,起身上台,從前輩手中接過了獎杯,緻謝後開始發表獲獎感言。
“感謝慕導的賞識,感謝《玲珑鎖》劇組,我今天能站在這裏,得益于很多前輩的栽培,尤其要感謝我的母親萬夢苑,是她從我懵懂之時帶我進入服裝設計的天地,讓我有了施展天賦的空間,謝謝!”
她說完,彎腰鞠躬,然後走下了頒獎台,落座。
待掌聲停歇,廖一帆俊美的臉上滿是贊歎,“戚嫂,你說的太好的,你看,我手都拍紅了。”
一旁,白冰倩也附和道:“對大,落笙姐,你氣場大穩了了,一點看不出是第一次上台領獎呢。”
在兩人的輪番馬屁中,紀落笙擺擺手,笑道:“停,别誇我,我會不自在的。”
與此同時,精神病院裏。
陳月如像往常那樣被綁在床上,牆壁上的電視機正在直播金熊獎頒獎典禮,被迫看完紀落笙領獎,閉上了眼睛,死死咬着牙,缺了一塊玻璃的窗戶中吹進一股冷風。
“咳咳咳……”她開始了新一輪的咳嗽,劇烈的咳嗽讓蒼白的臉上出現了憋氣的漲紅。
緊閉的病房門忽然被人擰開,有腳步聲靠近了她,卻被她的咳嗽聲掩蓋,直到她稍微舒服一點不咳了,睜開了眼睛,視線裏才出現了一雙男士皮鞋。
猛然擡頭,陳月如看到了一張非常陌生的臉,“咳……你是誰?”
男人的眼睛露出同情,緩緩說道:“我是這家醫院的特邀心理醫生,我叫喬治。”
聞言,陳月如呆滞的目光猝然一亮,聲音顫抖,“你就是喬治。”
喬治居高臨下地看着半死不活的陳月如,“我可以幫你什麽嗎?”
喘了一口氣,陳月如才虛弱地開口,“能不能,幫我解開這些綁帶,再關掉電視。”
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喬治先去拔掉了電視機的插頭,又回來給她解開了綁帶。
緊緊捆綁着身體的綁帶被松開,陳月如彷佛獲得了自由一樣,貪婪的呼吸了口氣,結果又引起了一陣咳嗽,“謝謝,咳咳。”
接着喬治走到飲水機旁給她倒了杯溫水,接過水杯,陳月如一口氣喝掉了一杯水,又連續喝下了三大杯,最後還捧着一杯。
看到陳月如被折磨成這樣,喬治挑起眉梢,“你看起來不太好。”
舔舔依然幹裂的嘴角,陳月如無力地說道:“比心狠手辣,我不如戚寒澤,他把當年紀落笙受到的傷害十倍百倍的還給了我,落蕭知道你回來了嗎?”
聽此,喬治淡淡扯唇,“除了我,已經沒有人能幫她了。”
扯了下嘴角,陳月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不是戚寒澤的對手。”
但喬治很平靜,“不試試的話,你又怎麽知道不會逆轉?難道你甘心待在這裏受折磨?”
抿了抿,陳月如繼續嘲諷,“當年落蕭也不甘心被紀落笙壓一頭,費盡心機的把她弄進精神病院,可到頭來,最大的赢家還不是她嗎?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落蕭,而是紀落笙的話,我的結局,最差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一臉平靜地聽着她的嘲諷,喬治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可惜沒有如果,事實就是你選擇了落笙,事實就是你如果甘心如此,就要在這裏被折磨緻死。”
當即,陳月如反問:“我若不甘心,你能把我從這裏弄出去嗎?沒了藍之宇,又沒了紀氏企業,紀落蕭在戚寒澤的五指山下,根本翻不出什麽浪來。”
微微一笑,喬治開口,“至少我可以讓你過的舒服一點,窗戶,可以修好,燈,也可以關上,也可以關了電視,你不用再被強迫看你不想看的人。”
審視地看着喬治,陳月如冷靜地問:“那麽代價呢?我要付出什麽代價?”
喬治提出了條件,“你隻要守好你的嘴,不要透露我的秘密就行。”
聽此,陳月如答應了,“你不說我也不會說,說出來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現在隻是一個頂着精神病帽子苟延殘喘的廢人罷了。”
而喬治也沒有再說什麽,略一點頭,就邁步走出了病房。
頒獎典禮結束後,紀落笙和白冰倩在禮堂門口擁抱告别,跟随戚寒澤上了車,白冰倩和廖一帆也分别向各自的車走去,突然,廖一帆 的手機響了一聲短促的鈴聲,滑開,是顧澤密的短信,“藍島酒店一七零三救我。”
見此,廖一帆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撥打顧澤密的電話,卻根本無人接聽,疾步上車,啓動引擎,車子在馬路上疾馳,幾分鍾後嘎的一聲停在了藍島酒店門口。
推開車門,廖一帆跳下車,飛奔進酒店,進入電梯,來到一七零三号房間門口,毫不猶豫地擡腳,砰,門開了,房間裏的大床上,一個不着絲縷的男人按壓着顧澤密,正驚愕地回頭看向門口。
倏地,廖一帆雙眼猩紅,來到床前,一腳踹到男子腰上,直接将他踹到了地上,接着把顧澤密從床上拉入懷中,心疼地安慰,“我來了,沒事了。”
顧澤密渾身濕漉漉的,手邊的床上還有一把帶血的水果刀,她脖間的皮膚滴着血,渾身顫抖,眼中滿是淚光,嘴唇抖動着,說不出一個字,隻是連連點頭。
脫下西服披到她身上,廖一帆轉身,對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狠狠一腳,咔嚓,肋骨斷裂的聲音,再一腳,踹到了腹部。
男人疼得蜷縮成一團,渾身哆嗦,看着廖一帆,“你,你是廖一帆?你……”
一句話沒說完,顧澤密攥着水果刀從床上一躍而下,捅進了男人下體,“你去死吧。”男人凄慘的叫聲穿透了牆壁,鮮血飛濺,濺了她一臉。
想也沒想,廖一帆一把拽起顧澤密,用力的将她抱在懷裏,鮮血沾染了他的衣服,他又一把将她推開,推出了半米之遠,然後握住了水果刀的刀柄,本想擦掉顧澤密的指紋,可手剛握住刀柄,耳邊就響起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聽此,廖一帆第一反應就是保護顧澤密,扯過被子蓋住了她,而她也徹底沒了力氣,昏死了過去。
伴随着拍照聲,門外突如其來的記者将房間裏血淋漓的畫面記錄了鏡頭當中。
戚宅。
戚寒澤将車停車門口,卻不下車,而是将副駕駛的座椅下調,然後看着一臉驚愕的紀落笙,伸出手勾上她的下巴,不滿,“我不喜歡你的口紅。”
抿了抿唇,紀落笙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這是姨媽色。”
男人玩味地勾起嘴角,目光在她凹凸有緻的身上遊走,雙唇貼近女人敏感的耳垂,“你今天真美。”
扭開頭,紀落笙坐起身來,主動伸出雙臂環繞住男人的脖頸,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下車,回家再……好不好?”
他哪裏肯依,伸手再次将她推倒在座椅上,去接她的衣扣,“不,就在這裏。”
眼看就要擦槍走火至極,戚寒澤的電話響了,他蹙着眉拿起手機,本想挂了,可是看到是唐成打過來的,接了起來,“什麽事?”
等挂了電話,戚寒澤臉色陰沉,伸手調好座椅,并将紀落笙的安全帶系好,道:“廖一帆和顧澤密出事了,你去醫院,我去派出所。”
這時,唐成開着車停到了一旁,紀落笙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