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帆有氣無力地搖搖頭,“不能去,最近有記者跟拍我,去醫院風險太大了,會讓你曝光的。”
聽此,顧澤密微微低頭,而後又撕開一片退燒貼,貼到他額頭上,并到了杯溫熱的水,主動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喂給他喝。
喝着水,看着眼前的女人,廖一帆臉色不禁露出了笑容,“真想一直燒下去,這樣你就會一直照顧我了。”
瞪了他一眼,顧澤密一邊喂水,一邊不耐煩道:“發燒了還這麽多廢話,喝水,喝完了睡覺。”
喂完了水,顧澤密給他裹緊了被子:“睡吧,出出汗好的快。”說着,特意把空調打開,坐着床邊,看着廖一帆睡覺。
次日,戚宅。
與戚寒澤纏綿了大半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紀落笙才起床下樓,看到戚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媽,早上好。”
聽此,戚夫人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不,中午好,過一會兒就要吃中午飯了,你先喝點粥墊墊肚子。”
剛喝完了粥,戚宅的門鈴就響了,唐成走進來請示,“少夫人,是煙兒小姐來了,要開門嗎?”
紀落笙哼笑道:“開吧。”
門一打開,煙兒就怒氣沖沖的推開了唐成,朝着别墅裏走去,“紀落笙呢?”
接着,煙兒怒發沖冠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開始嚷嚷,“紀落笙,你給我出來!”
擡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紀落笙開口,“身爲這個家的女主人,我憑什麽聽你指揮?”
跑進了餐廳,煙兒高冷的提醒,“紀落笙,你别以爲我哥娶了你,你就是我們戚家的兒媳婦了,我們不承認!”
而紀落笙卻頗有興趣的問道:“不好意思問一下,我們指的是誰?”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煙兒曆數道:“爺爺、奶奶、我爸、我媽和我,我們都沒有承認你。”
不料,紀落笙淡淡地回了一句話:“寒澤不承認你們是他的親人,你們不承認我是他老婆,這很符合邏輯。”
說不過她,煙兒索性跳過這個話題,質問:“我是紀氏企業衣然品牌的代言人,白紙黑字的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憑什麽和我解約?”
紀落笙給了她一個完美的微笑,“自然憑我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
被噎了一下,煙兒臉部的表情都扭曲了,“你……就算你是紀氏的董事長,那我和紀氏的合約還沒到期,你解約我就是違約!”
聽此,紀落笙攤手,“違約又如何,不就是賠錢嗎?我又不是賠不起,我不是讓丁妍告訴你的經紀人了嗎?違約金你去找你哥要呗。”
言罷,煙兒挑起眉梢,“你違約憑什麽讓我哥支付違約金!”
無無語地搖搖頭,紀落笙歎息,“傻丫頭,你怎麽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當然是憑我是他老婆,他是我老公,妻債夫還的道理沒聽過?”
這讓煙兒氣的臉色鐵青,“紀落笙,你太過分了,你現在就是要霸占着戚少夫人的位置爲所欲爲,就是要欺負我是吧,小人得志!卑鄙!無恥!你和顧澤密一樣讨厭,一個霸占我哥,一個霸占景澤,全都是無恥之徒!”
但紀落笙也不說話,悠閑地吃着雞蛋喝着牛奶,等煙兒吐完芬芳,她才怼道:“你最好以後都别惹我,也别去惹佳人,不然我給你哥吹吹枕邊風,讓你全家的分紅都縮水。”
蓦地起身,煙兒口不擇言,“紀落笙你個賤人,你别以爲我哥喜歡你就了不起了,你真以爲你是我大哥最想娶的人嗎?他現在隻不過是退而求其次!”
話音一落,客廳裏的戚夫人和唐成同時臉色一變,戚夫人疾步走了出來,斥責,“煙兒,閉嘴,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個撒潑的潑婦一樣,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奶奶教你的禮儀都被你喂狗了嗎?”
煙兒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捂住嘴巴,抓起包包就要跑,“大、大伯母,你怎麽在這裏?”說完,也不等戚夫人說話,立馬落荒而逃。
待煙兒走了,戚夫人和唐成都忐忑地看着紀落笙,但她卻壓根沒有提及煙兒口中說的那個女人,站起身,“媽,我吃好了,我還要去夢苑公司,晚上見!”
路上。
煙兒正在開車,聽到電話響,她在方向盤上按了一下就接通了,“喂,爸爸。”
話筒裏戚子韓厲聲問:“你去哪兒了?”
聽出了不對勁,煙兒忙問:“怎麽了爸爸?誰惹你生氣了?”
不料,戚子韓火氣更大了,“你沒事跑去招惹寒澤幹什麽?他剛剛停了我的項目負責權。”
聽此,煙兒驚呼,“大哥停了你的項目負責權!爲什麽啊,我又沒有惹他生氣,我隻是……該死的,又是紀落笙告的狀,這個賤人!”
一聽這話,戚子韓明白了,“你去招惹紀落笙了?”
聽此,煙兒連忙否認,“我沒招惹她,這次是她不對在先,我隻是去問清楚她爲什麽要解約我在紀氏的代言合同,我……”
話音未落,戚子韓就吼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平時是怎樣刁蠻跋扈,你肯定說了什麽難聽的話,戚寒澤這是拿我開刀,給紀落笙出氣,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家!”說完,就挂了電話。
重重的砸了下方向盤,煙兒咒罵,“紀落笙,你果然是個賤女人!”接着便更改了線路,往戚家老宅的方向駕駛。
半路上,經紀人又給她打了通電話,煙兒接起來,“幹什麽?”
經紀人火急火燎的說:“煙兒,有個壞消息通知你,奈兒和蘭迪品牌同時和我們解除了廣告合約,你最近殺青的那部新戲也被無限期推遲上映。”
聞言,煙兒手下一晃,車身一個打滑偏移了車道,後面的車差點撞了上來,她趕緊扶正方向盤,同時減緩車速,問:“怎麽回事?奈兒和蘭迪的合約不是半年前就簽了嗎?”
經紀人也很氣惱,“我哪裏知道?他們給出的理由是你的形象和他們的産品不符,這明顯是借口,今天是怎麽了,先是紀氏,後是奈兒和蘭迪,再加上被推出的新戲,禍事連連。”
緊緊咬着下唇,煙兒氣急,“别說了,閉嘴!”
戚家老宅。
在煙兒哭哭啼啼的跑進客廳之前,戚子韓已經在戚老夫人面前哭訴過一場了,戚老夫人臉色難堪,這時煙兒跑了進來,噗通就往老夫人面前一跪。
素日,老夫人很寵這個孫女,同時也很頭疼,“你又怎麽了?”
接着,煙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始哭訴紀落笙的種種不是。
等她說完,戚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氣道:“你閑着沒事去招惹那個女人幹什麽?現在紀氏是她做主,解約就解約,你又不差那一個代言,現在好了吧,賠了夫人又折兵,還連累了你爸。”
抹了一把眼淚,煙兒哭求,“奶奶,我知道錯了,您幫我求求大哥,我一連失去了三個合約,還有一部主演的電視劇被無限期推遲,這讓我以後在娛樂圈還怎麽混啊。”
接着,戚子韓趁勢哀求,“媽,您得勸勸寒澤,不能撤了我的負責權啊,好幾個供貨商的錢我都收了,要是我被撤了,新上來的負責人換掉了他們,我得賠他們一大筆錢,媽,這些事全靠你了。”
壓抑着要抽戚子韓一巴掌的沖動,老夫人怒斥,“沒出息的東西,就知道來哭爹喊娘,都給我閉嘴!”
父女倆的哭聲戛然而止。
随即,老夫人不耐煩地道:“我還沒死呢,哭什麽哭,一天天的就不能讓我有個清靜的時候嗎?”
乖巧地起身給老夫人倒了杯茶,煙兒柔聲道:“奶奶,您喝茶。”
接過了茶杯,喝了幾口,老夫人歎了口氣,“寒澤那個六親不認的,爲了一個外人,竟然對家裏人大動幹戈,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說完就拿出手機撥戚寒澤的電話。
一連打了三個都沒人接,老夫人氣的差點摔了手機,打第四個的時候,終于打通了,戚老夫人開口的語氣還挺溫和,“寒澤,奶奶沒打擾到你吧?”
但戚寒澤并不買賬,冷哼一聲,“我說打擾了,您就會挂電話嗎?有話直說。”
臉上的皺紋抽了抽,戚老夫人說道:“煙兒不懂事惹你生氣了,我讓她給你道歉,你當大哥的就别跟她一般計較了,好嗎?”
話筒裏,戚寒澤的語氣依舊冷漠,“她惹的人不是我,不必跟我道歉。”
老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壓抑着怒氣說:“那我讓煙兒去跟落笙道個歉,她太不懂事了,落笙做爲大嫂,教訓幾句是應該的。”
淡淡地嗯了一聲,戚寒澤就挂了電話。
放下手機,戚老夫人臉色十分難看,伸手狠狠戳了一下煙兒的頭,“要不是爲了你們父女兩,我怎麽可能紀落笙是我的孫媳婦。”
煙兒委屈地扯着戚老夫人的衣角撒嬌,“奶奶,我才不要去給紀落笙道歉,我才不承認她是我嫂子。”
瞪了她一眼,老夫人冷聲道:“去不去随便你,寒澤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想被封殺,那你就不去,連帶着你爸也别想負責那個項目。”
一聽這話,戚子韓訓斥道:“煙兒别鬧了,道個歉又不損失什麽,你想讓寒澤把我趕出戚氏集團嗎?還是你想就此被封殺?”
聽此,煙兒吓得渾身一顫,抿了抿嘴唇,“好的,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接着,戚老夫人囑咐道:“我最近要出國半個月,你們在家老實一點,别惹事,不然到時候鞭長莫及,我趕回來也晚了。”
貼心地給老夫人捏着肩膀,煙兒好奇發問:“奶奶,您出國幹什麽?”
戚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陰戾,“我的事你們不用管。”
夢苑公司。
吃過午飯,紀落笙和幾個助理坐在茶水間裏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煙兒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