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凱特卻搖了搖頭,“并不,我想請安小姐幫我設計一款婚紗,一款有故事的婚紗。”
這引起了紀落笙的好奇,“是什麽樣的故事呢?”
凱特娓娓道來,“曾經我是個輕度自閉的女孩,後來有個男孩每天爲我送來一束鮮花,我重新變的開朗起來,但是現在那個男孩身邊有了别的女人,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奪回屬于我的他。”
言罷,看紀落笙不動聲色,凱特問:“紀女士,你不願意爲我設計婚紗嗎?”
搖了搖頭,紀落笙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不會做這種助纣爲虐的事。”
站起身,凱特給了她一個調皮又信心十足的微笑,“你會幫我的,明天宴會上見。”
次日,晚上。
戚寒澤攜手紀落笙走進了一家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參加宴會,紀落笙正端着酒杯和顧澤密等人聊天,最後一對客人到了,是打扮帥氣的藍之宇和打扮妖娆的紀落蕭。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件保守的旗袍,紀落笙歎息,“真是失策,早知道這對狗男女也來,我肯定吵架也要穿件漂亮的禮服來。”
眸光掃過紀落蕭身上那件足以豔壓全場的禮服,顧澤密不屑道:“你跟她較什麽勁,自從訂婚之後,她每次參加宴會穿的禮服都很華麗隆重,好像是爲了找回訂婚那天丢的面子似得,幼稚。”
兩人正說話間,身材高挑的凱特踩着高跟鞋進入宴會廳,穿着比紀落蕭還華麗的禮服,畫着比她還精緻的妝容,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的矚目。
看到這位昨天揚言要撬别人牆角的女子向戚寒澤走去,紀落笙蹭的一下就站起來走到戚寒澤身邊,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并對含笑向她問好的凱特冷冷開口,“凱特小姐,請叫我戚太太。”
抽了抽嘴角,戚寒澤非常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家的牆角比故宮還結實,别胡思亂想,凱特小姐是我們的盟友。”
聞言,紀落笙下意識擡眼,看到凱特走向了紀落蕭和藍之宇的方向,而紀落笙看到凱特之後神色就有些緊張,就像剛才自己緊張凱特會不會撬戚寒澤的時候一樣。
瞬間,紀落笙反應過來,“凱特喜歡的人藍之宇?”
戚寒澤點點頭,拉着她劃入舞池。
優雅地旋轉着舞步,紀落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瞥了一眼紀落蕭那件拖尾的禮服,借着一個舞步往後一退,一腳就踩在了紀落蕭的拖尾上,而這時紀落蕭剛好要往前一步,拖尾嗤啦一聲就被撕裂了。
故作不知地停下腳步,紀落笙慌忙轉身給紀落蕭道歉,“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道完歉才發現對方是紀落蕭,于是立刻冷起了臉。
轉身看到紀落笙,紀落蕭皮笑肉不笑的原諒:“沒關系的姐姐,我上次在療養院惹姐姐生氣,要是踩壞我的裙子能讓姐姐消氣,我沒關系的。”
此話一出,紀落笙慢條斯理又冷漠至極的道:“看來我的妹妹不太适合穿漂亮的禮服,聽說上次訂婚你訂制了一件很漂亮的禮服,結果被弄壞了,今天這件禮服也挺漂亮的,可惜又沒在身上穿多久。”
注意到紀落蕭楚楚可憐的模樣,藍之宇目光沉沉的盯着紀落笙,“落蕭已經夠忍讓你的了,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拉起戚寒澤繼續跳舞,紀落笙扔下一句話,“我不想和瞎子說話。”
伸出小手輕拍着藍之宇的胸口,紀落蕭溫柔道:“之宇,你消消氣,都是我不好。”
握住她的手親了親,藍之宇建議,“不跟她計較,你去找備用禮服,等會我們再跳舞。”
她一走,藍之宇就落單了,自然也不會再在舞池裏待着,他剛想下去,凱特就走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之宇,第二支舞要開始了,我們跳支舞吧,我們多年的交情,你不會連一支舞也不賞臉跳?”
猶豫了一下,藍之宇答應了,兩人攜手步入舞池。
與此同時,紀落蕭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客房,換了一身魚尾設計的禮服,穿上之後她照了下鏡子,滿意地一笑,稍微整理了下發型就準備出去找藍之宇了。
但是,門被反鎖了,她怎麽也打不開,拍門也沒人應答,好像這一層樓都沒有客人一樣,她想去打客房電話,結果電話也被提前收走了,最後隻好向藍之宇求救,但是他的電話也無人接聽。
正在她無計可施之時,紀落笙發來了信息,是一張張藍之宇和凱特跳舞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一張的拍攝角度都很巧妙,看着就像情侶一樣親密。
忍耐着砸了手機的沖動,紀落蕭狠狠地踢了一下門闆:“紀落笙,你個賤人。”
直到一支舞結束,藍之宇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紀落蕭還沒回來,他和凱特道了别就去找紀落蕭,他在在電梯口與她碰了面。
看到紀落蕭的臉色很不好,藍之宇探手去摸她的額頭,“你怎麽了?不會生病了吧?”
避開他的手,紀落蕭問:“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
一怔之後,藍之宇解釋,“剛才沒有聽到,看到你打了電話就上來找你了,哪裏不舒服?”
壓抑着惱怒,紀落蕭還是那副柔弱的樣子,靠着藍之宇,“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有點頭疼,之宇,我想先回去了,我今晚去你那裏住好不好?”
不料,他拒絕了,“今晚不行,我爸之前打了電話,讓我回去一趟。”
紀落蕭勉強勾起了唇角,“蕭叔叔找你有事嗎?”
他答道:““集團的事吧,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紀宅。
一進門,紀落蕭就把凱特回國的事告訴了王茹枝,并慌亂道:“凱特是我最強勁的情敵,而且她從來就沒對藍之宇死過心,這下我該怎麽辦?”
安慰地拍了拍紀落蕭的手,王茹枝開口,“可你和藍之宇不是快結婚了嗎,她回來還能改變什麽?”
不耐煩地推開王茹枝的手,紀落蕭煩躁道:“就算結婚了被插足的還少嗎?藍家本來就不喜歡我,如今凱特回來,誰知道藍家會不會變卦,強行拆散我和之宇。”
念及紀國強就是她從萬夢苑手裏搶回來的,王茹枝急切道:“我們得想辦法讓你和藍之宇盡快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紀落蕭問:“你有辦法嗎?”
壓低了聲音,王茹枝反問:“要是你懷孕了呢?以藍之宇對你的喜歡,肯定會立刻拉着她去結婚,連藍家都沒有理由阻止。”
然而紀落蕭卻猶豫了,“主意是好主意,可是我剛當上紀氏集團的代理總裁,在集團的地位還沒有穩定,要是這個時候懷孕,我肯定沒精力管理集團了。”
聽此,王茹枝忙勸,“你這孩子怎麽傻了呢,紀氏集團又不會跑,你和藍之宇結了婚,他還能讓你丢了紀氏集團不成?盡快和他結婚,牢牢綁住他這顆大樹才行啊。”
但紀落蕭還是覺得這件事急不得,想了想道:“媽你别催我,再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站起身,王茹枝道:“那你好好考慮,媽先回去了,出來時間長了紀國強再懷疑,我總覺得這次車禍之後,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藍家。
藍之宇回來的時候,父母都在客廳裏等着他,他走了過去:“爸,媽,你們喊我回來有什麽事?”
給他倒了杯茶,藍父開門見山的問道:“我聽說凱特回來了,是真的嗎?”
端着茶杯的手一頓,他瞬間明白了父母想要說什麽,微微握緊了茶杯:“是,她回來了。”
藍父繼續道:“這對我們藍氏來說是個機會,凱特是美國長生集團的繼承人,我們最近兩年都在進軍醫療領域,你要積極點去争取,你和凱塔有交情,她應該會選擇你。”
耐着脾氣,藍之宇解釋,“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凱特還不是長生集團的掌權人,她做不了這麽大的主,後面考察團隊會陸續抵達,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
聽此,藍父繼續叮囑,“那你就更要趁其他人沒來之前和凱特打好關系,這樣我們的勝算才能更大一些。”
深吸了一口氣,藍之宇不耐煩了,“爸,我沒那麽多時間,這事你交給市場部的人吧。”
一旁的藍母責怪道:“你這孩子咋沒明白你爸的意思呢,凱特喜歡的是你,又不是市場部的人,你去和别人去能一樣啊。”
這時,藍之宇有些忍無可忍,“我已經馬上要和落蕭結婚了,你們讓我去接近另外一個女人,你們到底怎麽想的?”
聞言,藍父當即沉下臉來,“要沒有我以前的謀劃,你能當上藍家的大少爺,能擁有現在的一切?我告訴你,拿下長生的國内代理權,不是我給你的任務,是司家給你的任務,明白了嗎?”
見藍之宇不說話了,藍父繼續施壓,“你不要一意孤行,司家的那個兒子,你跟他接觸過,當年他可是讓戚寒澤都吃過虧的人。”
提及司家的兒子,藍之宇的神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應了句:“我知道了,我有分寸,我先去休息了。”
待藍之宇的背影消失在二樓,藍母小聲問道:“老公,你說之宇是不是還在因爲那件事怪我們?”
藍父道:“你少操心這些,沒事約凱特出來叙叙舊,探探她的口風,要是她還對之宇有情,那就好辦了。”
領悟到了話裏的意思,藍母說:“可咱兒子一心都在紀落蕭身上,這可怎麽辦才好?”
瞥了藍母一眼,藍父冷笑,“我不會真的讓紀落蕭嫁進藍家,把婚期定在三個月後,也是因爲三個月足夠戚寒澤收拾紀落蕭的了。”
此時,藍母恍然,“你想借刀殺人啊。”
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藍父道:“不然我們一味反對,之宇隻會更加叛逆,交給時間,交給戚寒澤,戚寒澤護妻成魔,我們就等着他收拾掉紀落蕭,再順水推舟解除婚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