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唇,紀落笙涼聲開口,“是你的錯,是你的野心害死了媽媽,也是你的野心害了外婆,更是你的野心害我在精神病院被關了五年,我肋骨斷裂紮進肺部的時候你在美國,你在紀落蕭的促成下簽下了一份重要合同。”
頓了一頓,紀落笙盯着紀國強,繼續道:“醫院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簽病危通知書,你舍不得回來,在我和企業之間,你的選擇永遠都是後者,甚至在我和紀落蕭之間,你的選擇也永遠都是她。”
說完,紀落笙便直接起身朝門外走去,不想再聽紀國強半句忏悔的言辭,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了紀落蕭,她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惡毒。
忽然,紀落蕭開口,“姐姐。”而後噗通一聲就跪在她身前,伸手抱住了她的腿。
紀落笙的腳步被迫頓住,垂眸俯視,嘴邊揚起嗤笑,“又來演什麽姐妹情深嗎?演了那麽多年你也不膩。”
不料,紀落蕭說哭就哭,“姐姐,對不起,是我媽媽插足了爸爸和你媽媽的婚姻,可那是大人之間的事,你不能遷怒我,我從小就喜歡姐姐,唯一對不起你的事就是當年不該報警,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低頭看着她表演,紀落笙淡淡扯唇,“想讓我原諒你嗎?”
拼命點點頭,紀落蕭道:“隻要姐姐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聽此,紀落笙好整以暇的提出要求,“行,你去告訴警察,當年沈辰林的死是你一手策劃的,也是你買通醫生,讓醫生故意把我和瘋子們關在一起,我差點被打死,隻要你去自首,我就原諒你,認你這個妹妹,怎麽樣?”
瞬間,紀落蕭渾身一顫,哭道:“我沒有,姐姐你不要誤會我,我真的沒有。”
甩了甩腿,紀落笙要将她甩開,“行了,差不多得了,我可不是藍之宇,你的眼淚還是留着哭給他看吧。”
但紀落蕭抱的緊緊的,“姐姐你不原諒我,我是不會放手的,我會一直跪到姐姐原諒我。”
最近一直練體能,紀落笙力氣比以前可大多了,紀落蕭不肯放手,她也沒客氣,使勁一蹬腳,嘭的一聲就把她踢倒在地,“滾,别惡心我。”
不顧紀落蕭疼的啊了聲倒在地上,紀落笙轉身就走。
眼見紀落蕭倒地,紀國強忙起身來将小女兒扶起來,淡淡地問:“怎麽樣?”
像往常一樣,紀落蕭把錯都推到自己身上來,“我沒事,爸爸你不要怪姐姐,是我不好。”
豈料,這次她并沒有博取紀國強的偏疼,他隻是淡淡的嗯了聲便沒有其他表示了,掩飾着驚詫,她開口,“爸,跟我回家吧,公司有個簽約儀式等着你參加,我和媽媽也很想你。”
聽此,紀國強略一點頭,“好。”
戚氏集團。
戚寒澤成功截胡了紀氏企業和美國公司的簽約合同,回到辦公室,唐成早就等候多時了,見他進來,忙起身,“戚少。”
點頭示意唐成坐下,戚寒澤親手爲他泡了茶,遞過去,“查出什麽了?”
接過茶杯,唐成道:“謝謝戚少,我查到了有關心理醫生喬治的明面上的資料,他是英國籍華人,父輩的時候全家就移民到了英國。五年半前喬治全家出了車禍,他的父母當場死亡,他是僅剩的幸運兒。”
接過唐成遞過來的資料,戚寒澤從牛皮袋中拿出一沓資料翻越查看,看着看着,發現了一點端倪,他指了指喬治五年半前後的照片問道:“爲什麽他的樣貌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掃了一眼那張照片,唐成解釋,“我調查了一下,原來喬治當時雖然幸運的活了下來,但車子爆炸的時候他被炸傷了臉,後面做過臉部複原的整容,與以前的樣子就有一點不太一樣。”
聽此,戚寒澤眸光沉了沉,“這麽巧,太巧合的事情總就透着人爲的痕迹。”
而唐成也說出了他的推測,“喬治一家出車禍的時間,和紀落蕭認識的那名心理醫生,孟凡失蹤的時間幾乎相符,我懷疑真正的喬治早就死在那場車禍裏了,現在的喬治是孟凡整容之後假冒的。”
見戚寒澤點頭,唐成繼續說:“喬治和楊銘是同學,楊銘在法庭上催眠少夫人的指令是喬治教的,如果喬治不是孟凡,那他又是如何知道催眠指令的?隻可惜不管是喬治還是孟凡都沒有直系親屬活着了,不然做一個DNA比對就能确定了。”
沉吟片刻後,戚寒澤淡漠的聲音才又響起:“這件事試一試就試出來了,隻要逼紀落蕭進入絕境,她會露出馬腳,讓你聯系的人聯系了嗎?”
随即,唐成立馬回應,“聯系了,今晚十點的飛機抵達新洲市。”
晚上十點,從紐約飛往新洲市的航班準時抵達,一個年輕的女人穿着一身名牌走出了機場,唐成看見之後下了車,朝着女人迎了上去,“凱特小姐,你好,請上車。”
停下腳步,凱特優雅的随着唐成上了車,摘了墨鏡,打量着已經有好幾年不曾謀面的戚寒澤,“好久不見了,戚少。”
但戚寒澤隻是淡淡的寒暄了一句,“歡迎回國。”
對方撇撇嘴:“你還是老樣子,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聽說你訂婚了?恭喜啊,我還以爲你注孤生呢。”
戚寒澤還是很冷淡,“讓你失望了。”
當即,凱特不高興了,“你求人起碼也該有個求人的樣子吧,我大老遠放下工作跑來幫你,你給我一個笑臉不過分吧。”
居高臨下地瞥了凱特一眼,戚寒澤道:“我認爲我們這是合作關系,你想得到藍之宇,隻能跟我聯手。”
凱特聳聳肩,轉移了話題,“其實我更好奇是誰那麽有勇氣收了你呢,我在國内也沒什麽朋友,介紹你未婚妻給我認識一下呗。”
不想,戚寒澤婉拒了,“你們性格不同,做不了朋友,此外你不用怕被我利用,等你了解紀落蕭是什麽人之後就會做出選擇。”
聽此,凱特冷哼一聲,“我自然不怕,而且這些事也不用你操心,我有辦法去調查。”
車子很快開到了一幢安保和保密性都非常高的複式公寓樓前,唐成笑眯眯的遞上了門卡,“凱特小姐,我們戚少還爲您準備了一輛車,車子就停在車庫。”
接過門卡,凱特轉身進入了公寓樓。
周五晚上下了班戚寒澤就開車去了療養院,次日紀落笙洗漱完下了樓,看到戚寒澤坐在麻将桌上陪着三個老太太打麻将就驚的差點從樓梯上栽下來,這畫面有點辣眼睛啊。
她使壞的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張照片,果斷發朋友圈,配文字:戚少的周末,陪老太太打麻将,而後一邊樂呵呵地看着下面的評論,一邊去廚房拿了片土司咬着。
當戚寒澤成進來,看到紀落笙拿着手機笑呵呵地,問:“在看什麽?”
女人立馬搖頭否認,“沒什麽沒什麽,你怎麽不打麻将了?輸了嗎?”
他也拿起一片土司吃着,“沒多少,十塊。”
這下,紀落笙真噴了,笑的肚子疼:“你有十塊錢這麽小的零錢嗎?我記得你的錢包裏連一百的現金都很少裝,全是一堆卡。”
然而戚寒澤卻從容的道:“沒有,所以找你去結賬。”
頓時,紀落笙笑的不行了,哈哈哈哈的跑了出去,拿了一把零錢來替戚寒澤還賬。
一位老奶奶語重心長的傳授禦夫之術,“落笙啊,女人掌握家裏的經濟大權是對的,但你也不要這麽摳嘛,打麻将的錢還是要給的。”
聞言,紀落笙樂不可支的點頭:“趙奶奶說的對,以後我每天給他十塊錢打麻将。”
另一位老奶奶笑道:“你老公打麻将的技術太差了,一直輸,十塊錢哪兒夠,最少也得二十塊。”
言罷,紀落笙立馬不幹了,“那不行,哪兒能天天打麻将,總得掙錢養我。”
夫妻倆在外婆這裏住到了周末,周末下午的時候才返回新洲市,夢苑公司在她在巴黎旅遊的時候就重新開業了,紀落笙回來都沒來得及去看,遂在周一就去了公司。
剛已經辦公室,舒語就走了進來,彙報道:“公司重新裝修過之後加強了防盜和防火,後院的院牆上還裝了電網,另外又請了兩個保安,二十四小時交替值班,防止再發生上次的意外。”
聽此,紀落笙點點頭,“幸苦了舒副總,這些事你都安排的好好地,我對此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下一季度的廣告代言人聯系了嗎?”
舒語立馬答道:“我聯系了當紅的明星蘇曼,但她的經紀人說蘇小姐的檔期最快也要兩個月之後才有,因爲前面都是比較重要的合作,實在沒辦法推。”
算了算時間,紀落笙說道:“那就兩個月之後再拍吧,這個不急,夏季是旗袍的盛季,我準備舉辦一個發布會,你去弄一個企劃案,我們合計合計。”
應了之後舒語就退出了辦公室,而後紀落笙便窩在辦公室裏畫設計圖,一張簡圖還沒畫完舒語又敲門進來了,“紀總經理,樓下有個客人點名要找你。”
低頭勾勒着線條,紀落笙問:“熟客嗎?”
話落,舒語搖搖頭,“沒見過,是一位叫做凱特的女士,說是慕名而來,希望能和你見一面。”
放下筆,紀落笙道:“請上來吧。”
進門之後凱特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紀落笙禮貌詢問:“艾瑪小姐喜歡喝茶還是咖啡?”
習慣性的,凱特想點咖啡,不過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具問:“紀小姐會泡茶嗎?”
旋即,紀落笙點頭,燒水,清洗茶具,放茶葉,沖茶……動作行雲流水,泡好了茶,她先給凱特倒了一小杯,“我在普洱裏面加了一點陳皮,艾瑪小姐嘗嘗。”
喝了幾口,凱特誇贊道:“紀小姐你很會創新,我第一次聽說有人泡茶加陳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