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異于火上澆油,王茹枝和紀落蕭的臉色就像吃了屎一樣難看,紀落蕭哭的更狠了,顯得委屈到了極點。
而藍之宇臉色暗沉,冷冷的道:“戚少,請你管教好自己的未婚妻,莫要仗勢欺人,落蕭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我背後有司家的勢力,沒你想的那麽好欺負。”
聞言,戚寒澤挑了挑眉,眼裏陰氣森森,“倘若沒有利用價值,司家恐怕也不會再庇佑你,畢竟棋子能培養一顆就能培養兩顆。”話落,牽着紀落笙的手就要離開。
兩人剛走了幾步遠就聽身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護士着急的聲音傳了出來,“病人家屬在嗎?病人還在搶救,你們誰是O型血,血庫告急,從其他醫院調過來還需要時間,病人急需輸血。”
此話一出,王茹枝又哭了:“這怎麽辦,我和女兒都不是O型。”
停下腳步,紀落笙的拳頭握了握,立馬回身開口,“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
護士松了口氣,“太好了,那你跟我來,我們需要的不多,兩百CC就能堅持到其他醫院補血了。”
進入手術室之後,很快就抽了兩百CC,紀落笙擔心兩百不夠用,堅持讓護士抽了四百毫升,抽完之後頭就有點暈了。
戚寒澤把她抱到了床上,紀落笙很快就睡着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山莊的房間裏,洗漱完回到客廳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個文件袋,上面寫着她的名字,裏面是兩份股份轉讓協議。
這時,戚寒澤端着飯菜進來,問:“看到了?”
她将兩份協議生氣地扔到了一邊,“他什麽時候給你的?”
把飯菜擺在桌上,戚寒澤淡淡扯唇,“他昨晚出車禍前把協議交給了唐成,說是你爸給你的結婚禮物。”
一番話令紀落笙疑惑不已,“他前面送禮物,後面又要找我給紀落蕭出氣,他不矛盾嗎?”
給她盛了一碗粥,戚寒澤解釋,“王茹枝不過一面之詞,我調了監控,你爸的确來過,不過他看完我們訂婚就走了。”
接過粥,紀落笙舀了一勺粥塞進嘴裏,“我看了協議,他将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轉給我,再加上我原有的,我現在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紀氏集團股份,我是紀氏集團第二大股東,地位僅次于他。”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别想那麽多,他的手術很順利,車禍并不嚴重,還是心髒的問題。”
垂下頭,紀落笙咬了咬唇,“我才沒有擔心他。”旋即,拿腳踢了踢戚寒澤的腳,岔開了話題,“紀落蕭的禮服是不是你讓人剪爛的?”
看男人點頭,紀落笙揚起嘴角,“難怪王茹枝氣成那樣,哈哈,真解氣,紀落蕭肯定都氣瘋了,求婚被破壞,訂婚又被破壞,難爲她看見我還端得住她的好妹妹人設。”
拿起筷子給女人夾了一塊紅燒肉,戚寒澤平靜道:“端不了多久了。”
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口肉,紀落笙笑的眉眼彎彎,“吃飯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度假,法國,我來啦。”
吃完飯,早就等候多時的廖一帆和顧澤密送夫妻二人去機場,看着紀落笙和戚寒澤過了安檢通道,顧澤密上車載着廖一帆回市區。
廖一帆窩在副駕駛坐上百無聊賴地盯着顧澤密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你沒整過容吧?”
冷冷斜了他一眼,顧澤密反駁,“你瞎嗎,老娘上上下下連頭發絲都是原裝的,哪裏需要整了。”
上上下下認真的掃了她一眼,廖一帆建議道:“其實兇可以去整整的,而後你就可以從女漢子秒變軟妹子。”
一手握着方向盤,顧澤密空出一隻手捶了他一拳頭:“整你妹,你才該去打聽打聽有沒有整某個地方的,趕緊整大點,小的跟繡花針一樣。”
躲開她的拳頭,廖一帆賊賊一笑:“小不小的用過才知道啊,沒試過沒有發言權,我記得上次某人可是爽翻了。”
聽此,顧澤密一腳刹車就踩了下去,車子吱呀一聲停了下來,她按下故障燈,猛撲過來,按住廖一帆的肩膀,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我特麽咬死你,讓你再嘴賤。”女人發狠了,咬了一下還不解氣,咬完嘴唇就咬脖子。
嗷的一聲慘叫,廖一帆連聲求饒,“疼疼疼疼,輕點輕點……”
咬了幾口,顧澤密這才松開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起她的包包,又拿了墨鏡戴上,而後推開了車門,扔下一句話,“姑奶奶不伺候了,你自己開車回去。”
在廖一帆的還沒來得及再去抓她的時候,就鑽進了一輛出租車,顧澤密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帶着廖一帆,甩開他之後就去了精神病院。
陳月如打斷了肋骨,刺穿了肺葉,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忍耐着疼痛開口,“你來幹什麽?”
聞言,顧澤密揚起嘴角,幸災樂禍道:“聽說你斷了肋骨還被刺穿了肺葉,一定很疼吧?”
一邊疼得抽氣,陳月如一邊謾罵,“你明知故問,是你們讓那群瘋子把我打成這樣的,你個賤人,你和紀落笙一樣賤!”
看着陳月如疼得額頭上滲出冷汗,顧澤密雙眸微眯,“當年你和紀落蕭不就是這麽對落笙的嗎?現在隻不過讓你也嘗嘗這種味道而已。”
此刻,陳月如已經疼到說不出話,緊緊咬着下唇,瞪着顧澤密。
而顧澤密可不會任由她恢複力氣再來罵自己,她拿出遙控器打開了病房裏的電視:“我發個善心,給你看看昨晚紀落蕭訂婚的情況吧。”
話音落下,網絡電視屏幕上就彈出了一個視頻,正是昨晚紀落蕭訂婚時媒體拍攝下的視頻。
看到視頻中的紀落蕭穿着一件普通的禮服就愣住了,陳月如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聞言,顧澤密勾起嘴角,“忘了告訴你,紀落蕭估計是惡事做多遭報應,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替天行道剪爛了她的訂婚禮服,她隻好穿件普通禮服訂婚喽。”
瞬間,陳月如大口大口喘氣:“你們……你們……好狠……好狠。”
切換了一個視頻,顧澤密笑道:“過獎過獎,比起你和紀落蕭對落笙做的事,這才哪兒到哪兒呢,再給你看看落笙的訂婚儀式吧。”
電視屏幕上,美輪美奂的背景,浪漫溫柔的燈光,美炸了的禮服,還有戚寒澤那霸氣的宣誓,一切都和紀落蕭被搞砸的訂婚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着陳月如痛苦萬分的表情,顧澤密嘴角勾起一抹冷諷,“你現在是不是特别不甘心,當年費盡心機想置落笙于死地,可她卻在塵埃裏開出了一朵鮮花,你落到如今這個下場,除了你自己,誰也怪不得。”
雖然疼的滿頭冷汗,陳月如還是苟延殘喘的咆哮着,“你胡說,如果沒有紀落笙,辰林就是我的,都是紀落笙,她搶走了屬于我的一切,我隻是從她手裏奪回我的東西,我有什麽錯!”
看到她再次激動了起來,顧澤密平靜開口,“所以爲了奪回你以爲你的東西,你就聯合紀落蕭殺了沈辰林然後誣陷落笙?”
此言一出,陳月如瘋了般大笑,笑着笑着就疼哭了,“哈哈哈……不喜歡我的人都要死,他活該,他死有餘辜,他錯就錯在不該喜歡紀落笙!”
顧澤密冷冷的看着她:“你終于肯承認沈辰林不是落笙撞死的了。”說完這句話她忽然轉頭看向門外:“你都聽到了吧。”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沈辰星走了進來,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沒有立刻過去掐死陳月如,雙目猩紅,“爲什麽要騙我?”而後,冷了臉,慢慢的卷起了袖子,一步步朝着病床邊走去,揚起巴掌。
啪!被扇了一巴掌,陳月如臉都被迫偏到了一邊,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扇了陳月如一巴掌後,沈辰星才想起來去問問顧澤密,“我這麽打她有問題嗎?”
聽此,顧澤密做了一個盡興的手勢,“殺是不能殺的,她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打也不能往身上打,不過受幾巴掌肯定死不了。”
緊接着,沈辰星反手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陳月如臉上,牙齒硌的她血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而陳月如卻瘋瘋癫癫的笑着,“有種你就殺了我,沈辰星,你不是想給你哥報仇嗎?來啊,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是我撞死你哥的,你那麽多年不就是想給你哥報仇嗎?你來殺了我啊。”
但沈辰星卻很平靜地搖搖頭,“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不會成全你。”
見陳月如受了刺激變的激怒起來,顧澤密按鈴叫了醫生進來,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她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像一條隻剩下呼吸的狗。
顧澤密和沈辰星走了出去,沈辰星摸出煙盒倒了一根煙叼在嘴裏點燃,狠狠的往肺部吸了一口,小小年紀的眼睛裏看起來滿是滄桑。
伸手從沈辰星嘴上拿下眼,顧澤密勸道:“别抽,你哥不會喜歡的,今天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哥的死不是落笙的主觀行爲,你哥哥的死她比你更傷心,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也不要再去打擾她。”
垂下眸子,沈辰星點了點頭,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一個字。
與此同時,顧澤密的手機鈴聲大作,“你好,哪位?”
電話那端傳來十分虛弱的聲音,“澤密,我是你紀伯父,你能來見我一面嗎?有些事,我想單獨和你交待。”
猶豫再三,顧澤密才答應了,“好的,我這就去。”
挂了電話,顧澤密就走出精神病院打車去了紀國強住院的那個醫院。
紀國強這次的手術有點危險,剛剛清醒過來,支走了所有人,顧澤密走進病房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