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的臉上勾勒着漫不經心的笑,“不脫衣服怎麽塗藥?”
聽此,紀落笙囧囧的趴到了床上,把臉埋進了被子裏,任由戚寒澤掀開了她的上衣,細心溫柔的給她塗藥,藥膏塗在灼傷部位傳來涼涼的感覺,她有點擔心的問道:“你說我身上會不會留疤啊?要是留疤就太難看了。”
男人的聲音很笃定,“這從國外進口的祛疤藥,保證不會留疤。”
言罷,紀落笙松了氣:“那就好,我設計的禮服是露肩的,留疤的話就不能穿了。”
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戚寒澤寬慰道:“到時候一定會好的。”
紀宅,陳月如一個電話把剛睡下的紀落蕭挖了起來,“落蕭,不好了,沈辰星,他……他……”
一聽陳月如支支吾吾的,紀落蕭一臉不耐煩,“他什麽他?有話直說。”
電話這邊,陳月如滿臉通紅,“他知道我的事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酒店來的,怎麽辦,落蕭,他好像再也不會相信我了。”
蹭的一下,紀落蕭的火氣被激了上來,壓低了聲音怒道:“陳月如,你沒男人會死是不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叫男人去酒店,還能被沈辰星抓個正着,你特麽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被罵,陳月如不敢反駁,哭道:“你現在罵我也沒用了,沈辰星再也不相信我了,以後我們還怎麽利用他去對付紀落笙?”
深吸了一口氣,紀落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問:“你住的酒店這麽隐秘,他是怎麽找到你的?”
陳月如猜測着回應,“我、我不知道,他還拿了一些照片,我剛才仔細看了那些照片,應該是别人偷拍的,你說他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一直派人跟蹤我呢?”
聽此,紀落蕭否定了,“不可能,他肯定是剛剛知道的,不然早就拿着照片去找你對質了,有人跟蹤你是肯定的,但絕對不是沈辰星派的人,也不是紀落笙,她沒那麽大的本事,八成是戚寒澤。”
聽此,陳月如倒吸了口冷氣,“戚寒澤也太可怕了,沈辰星來找我的時候,臉上全是傷,看起來像是被打了。”
但紀落蕭卻淡淡回應,“他如果不讓人去教訓沈辰星,那就不是戚寒澤了。”
念及戚寒澤,陳月如一陣發怵,“那我們還能打赢官司嗎?”
聞言,紀落蕭回應,“我會想辦法的,我認識一位知名又神秘的心理醫生,他能幫到我們,你明天先去見律師,務必要找一個信得過的,記住,一定要信得過。”
等到沈辰星養好傷之後就開車帶着小皮子,來到了沈辰林以前就讀的大學調查,二人通過沈辰林當年的大學老師找到了他同寝的同學電話,沈辰星撥通了其中一個電話,“冒昧打擾了,我是沈辰林的弟弟,你還記得沈辰林嗎?”
對方顯然被驚到了,好一會才有些怅然的道:“辰林我當然記得,你是他弟弟,我知道你,他經常跟我提起你。”
聽此,沈辰星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和我哥哥住在同一個宿舍,那你知道他以前有女朋友的事嗎?”
片刻後,對方才說道:“這個當然知道,你哥哥一直很喜歡和他青梅竹馬的一個女孩,當年還多次說過一定要把那個女孩娶回家,我們一個宿舍的哥們還經常那這件事調侃他。”
一驚之後,沈辰星假裝淡定的問道:“那……你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嗎?”
對反嘿嘿一笑,“怎麽會不知道,你哥哥在夢裏都會叫那個女孩的名字,是叫落笙。”
當即,沈辰星的聲音顫抖了,“是……紀落笙嗎?”
電話那邊的男子連聲回應,“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我前幾天看新聞好像還看到這個名字了,當時就覺得耳熟,原來是跟你哥哥以前喜歡的女孩重名,難怪我覺得耳熟。”
轟的一聲,沈辰星的腦子就炸了,整個人都懵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那請問我哥提起過陳月如嗎?”
回憶了一下之後,對方否認了,“他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名字,想必不認識吧。”
道過謝,沈辰星收起手機,和小皮子回到車上,問:“照片你找人鑒定了嗎?”
小皮回道:“鑒定了,那張照片裏陳月如的臉是P上去的。”
這個答案讓沈辰星臉色暗沉,過了許久,才聲音發悶地說道:“爲什麽會是這樣?我哥哥喜歡的人怎麽會是紀落笙,我哥哥喜歡她,她爲什麽還要撞死我哥哥?我想不明白。”
聽此,小皮子擰着眉搖了搖頭 ,“不一定,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也許紀落笙根本就不是撞死你哥的人呢?”
但沈辰星卻還是很固執,“不可能,我家裏有照片能證明她确實是撞死我哥的兇手。”
回到出租屋,沈辰星從一本書裏面翻出了夾在其中的兩張照片,把照片遞給了小皮子:“就是這張。”
仔細看了看照片,小皮子分析道:“照片中紀落笙是昏迷的,如果僅僅隻是撞到了一個人,還不至于讓車子的安全氣囊都彈出來吧?那如果是有人先撞死了你哥,然後嫁禍給她呢?另外這兩張照片肯定不是警察拍的。”
聞言,沈辰星當即說道:“這可能是紀落蕭拍的,我聽陳月如說是紀落蕭報的警,當時紀落笙喝了酒,紀落蕭不放心,就開車追了出去,追上的時候就看到了照片中這一幕,她就報警了。”
一聽,小皮子就笑了,“有意思,她不叫救護車而是直接報了警,而且居然還有心情去拍照,這很反常。”
坐在沙發上,沈辰星垂着頭,臉色愈發暗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紀落蕭和陳月如都不可信。”
兩天後,鬧的沸沸揚揚的紀氏企業剽竊案在熱度持續不下一周後正式開庭,但被告确實陳月如,而不是紀落蕭,陳月如在紀落蕭的撺掇下,主動承認她才是紀氏新品發布會上那些禮服的設計師。
待法庭的大門被嘭的關閉,法官們魚貫而出,審判長、審判員、書記員等依次在審判席上落座,接着就是原告與原告律師,被告與被告律師從側門出來,分别坐到了屬于自己的席位上。
首先由顧澤密作爲紀落笙的代理律師陳述事情經過,對陳月如提起訴訟,并呈交了權威部門的鑒定結果,證實了紀落笙提供的原稿創作于三年前,而陳月如的手稿創作于半年前,從時間上來看,是陳月如抄襲了紀落笙。
接着陳月如的律師楊銘提出了反對,并呈交了一份鑒定報告,“法官大人,我這裏也有一份鑒定報告,事實上我當事人的手稿也創作于三年前,而并非半年前。”随後楊銘就通過投影儀放出了一張照片,正是紀氏新品布會上那件主打款的設計。
而後楊銘笃定的說道:“這張照片拍攝于三年前,當時我的當事人創作完手稿後就用手機拍了電子版備份,半年前我的當事人又翻出了電子備份,以手稿的方式重新繪制出來,根本不存在抄襲的情況。”
看着楊銘略顯得意的樣子,顧澤密發話,“審判長,我想對被告進行提問。”
經審判長同意後,顧澤密語氣生冷的問道:“陳月如,請問這張照片中設計稿的原稿呢?”
惡毒地瞪着紀落笙,陳月如回答:“原稿我不小心弄丢了,說不定就是被紀落笙偷了,然後拿去臨摹了我的設計稿,現在還反過來說我抄襲。”
聽此,顧澤密唇邊彎出一抹譏诮的冷弧,“你有邏輯嗎?三年前我的當事人因爲身體原因在醫院療養,請問她怎麽進入你的辦公室,盜取了你的設計稿?”
一番話讓陳月如頓時語塞,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作答。
在這個問題上,顧澤密并沒有過于爲難她,很快接着問道:“你聲稱這款主打服飾是你自己的原創,爲何當年不作爲主打款制作出來,非要等到今年才拿出來?”
聞言,陳月如不悅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哪個設計師手裏沒囤稿,我們的靈感也不是随時随地都有的,有靈感的時候多創作一些存着,等到沒靈感的時候拿出來用,這也犯法嗎?”
微微一笑,顧澤密好心提醒道:“存自己的稿子當然不犯法,不過楊小姐存别人的稿子就犯法了哦,你不要心急,我這裏也有一張照片,還要請陳女士看看眼熟嗎。”
随後,顧澤密也呈交了一張照片給審判席,同時在投影屏幕上放出了電子版,一模一樣的照片,分毫不差。
瞬間,陳月如瞪大了眼睛,非常不可思議。
旁聽席上開始有人小聲議論,在衆人的議論聲中,顧澤密道:“報告審判長,這張照片才是原稿的原圖,而被告提供的照片是别人發給她的,根本不是她自己拍攝的,至于是誰發給她的,我請求傳喚證人。”
半晌後,一個年輕女子被帶上法庭坐在證人席上,開口道:“三年前,我是照顧紀落笙的護士,陳月如給了我錢,才一次次的得到了紀落笙的手稿。”
旁聽席上全場嘩然,但楊銘還在極力補救,起身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給過你錢?”
年輕女子當即回應,“我有轉賬記錄,每次陳月如給我轉賬,銀行都有流水記錄,而且我每次給陳月如發紀落笙的設計稿圖片用的都是微信,我都保留了截圖。”
顧澤密不失時機的将證據呈交到審判席,同時播放了年輕女子所說的微信截圖,審判席上的諸位審判人員将一應證據都傳閱了一遍,每一份證據都鐵證如山,陳月如和她的律師再沒有狡辯的可能。
瞬間,旁聽席上議論紛紛,每個人看陳月如的眼神都帶着鄙夷,法庭上略顯吵雜,審判長敲了敲法槌示意大家安靜:“現在進入休庭時間,十五分鍾後宣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