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他的手從自己頭頂拉下來握在手裏,紀落笙笑容清甜,歪着頭,認真地問:“寒澤,我們一定能順利的訂婚結婚,過上讓全世界都羨慕的神仙眷侶的般的日子吧?”
戚寒澤反握住了她的手說道:“當然,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那些儀式順不順利并不重要。”
聞言,紀落笙重重的點了下頭,笑意盈盈,“有你牽着我,前路再險阻我也不會怕了,就算有人妄圖破壞我們,甚至想害我的性命,隻要你陪在我身邊,我都無所畏懼。”
男人也點點頭,認真而嚴肅,“你放心我,我絕不會讓你失望。”
夢苑公司失火的事情戚寒澤并沒有刻意去壓,不但沒有壓下去,還讓顧澤密授意白記者想辦法把失火的内幕報道出去,挑明了是有人想報複安之素。
白記者是此道高手,爆冷門是他的長項,一篇微博報道發布出去之後,立刻就吸引了無數大衆的眼球,讓紀落笙這個本來就在抄襲事情中出于弱勢地位的受害者更加讓人同情了。
同時陳月如的嫌疑也被精明的網友扯了出來,有網友言之鑿鑿的分析了陳月如和紀落蕭的關系,并将紀落蕭抄襲和夢苑公司失火事件聯系在一起,兩件事一前一後,網友認爲這就是陳月如的報複行爲,在網上帶起了一波節奏。
這波節奏無疑是将陳月如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記者們蜂擁在她家附近,隻爲了能堵到她,拿到第一手的回應,然而她早就在昨晚就住到了酒店裏,登記時用了别人的身份證,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躲着,根本不敢出門,就怕被記者認出來。
當紀落蕭來找她的時候,陳月如差點把手機都摔了,憤怒的道:“沈辰星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有槍不直接殺了紀落笙還放火,她是不是傻!現在被人抓到了兇手還連累了我,蠢貨!”
斜倚在沙發上,紀落蕭淡淡開口安撫,“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已經托人打聽過了,好在縱火犯的嘴巴比較緊,沒有把沈辰星供出來,也就不會把你攀咬出來,你自己不要做賊心虛。”
但陳月如還是憂心忡忡,“他現在不會攀咬,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總歸是個定時炸彈。”
聞言,紀落蕭白了她一眼:“攀咬也隻會把沈辰星咬出來,是他指使那個縱火犯放火殺人的,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有說過讓沈辰星去殺人嗎?”
陳月如立馬搖頭否認,“我可什麽都沒說,是沈辰星指使縱火犯去殺人放火的。”
言罷,紀落蕭攤攤手,非常淡定自若,“那不就行了,既然和你無關,你還有什麽可怕的。”
在紀落蕭的安撫下,陳月如連連點頭,“對對對,和我沒關系,都是沈辰星自己要去殺人的,不過我真的沒想到他現在這麽厲害了,他的手下竟然有槍,他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麽?”
對此,紀落蕭一點兒也不覺得稀奇,“道上混的,有些非法槍械不正常麽,隻要有錢,什麽弄不到?對于有錢有門路的人來說,這就和毒品一樣,隻要想要,總歸有渠道。”
點頭之後,陳月如問道:“我們也給戚夫人遞了照片,她看到那些照片後沒有反應嗎?”
蹙眉搖了搖頭,紀落蕭氣惱道:“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紀落笙給他們母子倆下了什麽迷魂湯,白白浪費了精力。”
聽此,陳月如一籌莫展,“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走?”
伸出手臂支額頭,紀落蕭頭疼道:“夢苑公司失火的事情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這個當口不宜再對紀落笙下手,先好好準備打官司的事吧,你找到可靠的律師了嗎?”
随即,陳月如點頭,“找到了,我準備明天去見律師。”
當下,紀落蕭也不再多問,站起就往外走,“那就好,我先走了,你小心點。”
夜幕時分,黑道九爺的别墅中亮着燈,沈辰星坐在九爺面前,垂着頭,在九爺的斥責聲中連口大氣也不敢出,直到九爺罵累停了下來,他才倔強地擡起頭,說道:
“九爺,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後悔,再給我一次機會選擇,我還是會讓李威去放火燒死那個女人,她是害死我哥的兇手,我做夢都想給我哥報仇,讓你失望了我很對不起,不管九爺怎麽處置,我都沒有一句怨言。”
将水杯重重的撂在了桌子上,九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辰星,如果你早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幫你謀劃,絕對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那個女人,還不會把李威折損進去,你的手段還是太嫩了點,心也不夠狠。”
聞言,沈辰星暗暗松了一口氣,忙道:“多謝九爺。”
九爺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不必言謝,我缺的不是李威這樣的打手,而是你這樣能給我掙錢的人,辰星,你在這方面沒有讓我失望過,這讓我很欣慰。”
但沈辰星很知趣,“我不敢居功,是九爺指點的好,我不過是一切照着九爺安排的去做。”
聽此,九爺笑道:“你現在在我面前倒是少了以前的放松,都學會拍馬屁了。”
言罷,沈辰星一臉真誠,“我說的是實話,沒有九爺就沒有現在的我,要不是九爺給我一條活路,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見九爺臉上滿意的笑,沈辰星忙開口,“九爺,你看讓小皮子頂級李威的位置怎麽樣?這個人我放在身邊觀察很久了,我覺得可以一用,就看九爺的意思了。”
九爺點點頭,“小皮子可以用,你回去吧,以後别這麽沖動了,你現在身份敏感,别被警察盯上。”
應了聲之後,沈辰星走出了九爺的别墅,開車駛上平展的馬路。
念及方才和九爺的對話,他眼前不免出現了哥哥和媽媽在世時的溫馨場景,出神間,前方忽然有車閃了一下遠光燈,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
嘭!一輛車忽然逆向橫沖直撞的就撞上了沈辰星的車,對方像是故意來撞,直接把他的車撞向路邊的護欄。
瞬間,沈辰星大驚失色,一腳踩下刹車,猛地一打方向盤,車身在嗤嗤的摩擦中停了下來,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嘭的彈出,一下子就把他彈暈了過去。
等沈辰星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隐隐的疼,伴随着眼花和眩暈的狀況,他甩了下頭,努力去看清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
此刻他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頭頂是老式的那種燈泡,散發着昏暗的黃色光線,照射範圍狹窄,除了自己周圍之外,其他地方都處于黑暗的陰影當中。
黑暗中響起了一道冷沉的聲音,“醒了?”
沈辰星朝着那一片黑暗看去,借着昏暗的光線能夠看到幾個人影,但并不能看清長相,不過那個坐在椅子上,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的男人卻讓他感到了危險。
他眯了眯眼,很想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可惜光線實在太暗了,隻能看到對方的穿着不凡和一點依稀的輪廓,怒瞪着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你是誰?爲什麽要綁架我?”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一道極其冷漠的聲音,自帶一股能夠冰封千裏的氣息,莫名的讓人感到畏懼,“你做了什麽事,你不清楚?”
聽到這個聲音,沈辰星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戚寒澤!”緊接着嗤笑道:“紀落笙那樣的女人也就你把她當寶貝了,我真同情你,還以爲撿到寶了,小心她哪天發起瘋來把你也殺了。”
不需要戚寒澤吩咐,唐成就徑直朝着沈辰星走了過來,揚手一巴掌就扇了下去,啪,他手勁大,一巴掌下來沈辰星的嘴角就流出了血迹,半邊臉頰都腫了。
一巴掌下去,沈辰星忍不住痛叫一聲,而後恨恨地瞪着黑暗中的戚寒澤,“你想給紀落笙報仇就盡管來吧,最好把我弄死,不然我一定十倍償還在她身上。”
話音一落,小十一巴掌又甩在了沈辰星另外一邊臉上,頓時又有一絲血迹從他嘴角溢出,他的腦袋都被打的懵了一下,耳朵裏也發出嗡嗡的鳴音。
旋即,唐成冷冷的警告道:“這兩巴掌是你傷害我們少夫人的利息,你該慶幸我們少夫人心軟,不然以戚少的意思,你早就死了十回了。”
雖被打了兩巴掌,沈辰星卻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呸出了一口血,咬牙切齒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紀落笙半個字的好話,她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殺人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要是死了,化成厲鬼也會纏着她報仇。”
見唐成擡手還要打,戚寒澤擡手攔下了,他放下手退到了一邊,而後戚寒澤淡漠地問:“當年你哥出事的時候你并不在新洲市,所有的事情都是聽了陳月如的一面之詞,你就這麽相信她?”
聽此,沈辰星嗤笑,“不相信月如,難道相信你嗎?如果不是紀落笙因愛生恨撞死了我哥,紀家爲什麽要心虛地給我一筆補償金?”
戚寒澤反問:“陳月如恨落笙嗎?”
當即,沈辰星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恨,月如比我還恨紀落笙,我哥喜歡她,本來我哥是打算和紀落笙分手,和她在一起的,可是全被紀落笙給毀了。”
此話一出,戚寒澤朝唐成點點頭,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愚蠢。”
見狀,唐成會意,走到了沈辰星身前,掏出了一沓照片,将一張張照片擺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讓他可以直觀全面的看清照片上的内容。
看到照片中沈辰林的樣貌,沈辰星淚如雨下,“哥哥……”不過哭着哭着他就發現不對勁了,照片中的另外一個人不是陳月如,而是他痛恨的紀落笙。
瞬間,沈辰星的哭聲哭聲戛然而止,眼神中透出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你拿這些假照片來騙我幹什麽?你以爲把紀落笙的臉P上去,我就會相信月如在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