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紀落笙和顧澤密步入紀氏企業的設計展廳内,坐在後排冷眼看着所有展出的服裝,注意到被擺在正中間的那幾件禮服,紀落笙眸光冷冽,垂在身側的雙手倏地緊緊攥成拳頭。
發覺紀落笙神色有異,顧澤密握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了?你發現了什麽?”
指了指那幾件禮服,紀落笙眼神銳利,“這設計風格,明明就是出自我的圖紙。”
掃了一眼那幾件禮服,顧澤密挑了挑眉,冷哼一聲,“時至今日,紀落蕭竟然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剽竊,你放心,有我這個律師在場,她今天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參會人員陸續到齊,媒體如雲,聚光燈此起彼伏,等到紀落蕭挽着她那位未婚夫進場的時候,現場的記者紛紛圍攏過去,對準他們拍個不停。
““紀落箫,作爲堂堂紀家大小姐,你不靠家族,而靠自己的努力,三次奪得時裝大賽的冠軍,請問今天新品發布會上所有的服裝都是你設計的嗎?”
站在主席台上,紀落蕭笑容矜貴而得體,“沒錯,今天你們看到的每一件服裝都是我親自設計的,包括我和我未婚夫身上的禮服也出自我的設計圖紙。”
此話一出,所有聚光燈都對準了紀落蕭和她未婚夫身上的禮服,有記者問道:“紀大小姐,你這位未婚夫好像有些神秘,能不能介紹一下他?”
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男子,紀落蕭居傲的揚起了下巴,“我隻能告訴你們,他的名字叫藍之宇,其他的無可奉告。”
因此,現場記者面面相觑,有人不甘心的再次發問:“之前都沒有傳出過紀大小姐和這位藍之宇戀愛的消息,怎麽突然間這位就成了你的未婚夫?能說說你們的戀愛史嗎?”
不等紀落蕭回應,藍之宇猝不及防的咳嗽了一聲,将衆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他身上,而後冷冷作答,“今天是紀氏企業的新品發布會,希望大家能将關注點都放在服裝上,不要這麽八卦。”
他說完,伸手一指大廳中央的那幾件禮服,“這幾件禮服是今天發布會上的重中之重,大家盡可能多拍一些照片,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了。”
記者們圍攏到那幾件禮服旁,紛紛舉起了攝影機,拍了一陣之後有人問:“紀大小姐,這幾件禮服的設計和材料都很獨特,請問您的設計靈感來自哪裏?”
掃了一眼那幾件禮服,紀落蕭看了一眼身旁的藍之宇,故作嬌羞的回答,“一個月前,我的未婚夫去國外療養,在那段時間我很想念他,在思念中有了靈感,繪下了這幾件禮服的設計圖紙。”
此話一出,所有媒體眸中盡是欣賞,有記者贊許到,“原來這幾件禮服的靈感是出自于戀愛中的思念之情,你們二位連談一場戀愛都這麽别出心裁,真的很讓人羨慕呢。”
旁觀了許久,顧澤密這時忍不住了,惱怒道:“這明明都是你設計的禮服,紀落蕭居然大言不慚的宣稱,這是她談戀愛的結果,什麽狗屁邏輯?我現在就上去撕了她的嘴。”
一把拉住顧澤密,紀落笙擰了擰眉,聲音清冷,“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要等到今天發布會的高潮再出手,登高跌重,你難道不想看見紀落蕭被當衆撕開畫皮時的嘴臉嗎?”
聞言,顧澤蜜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紀落笙,“你現在這副腹黑的樣子像極了戚寒澤,好,我拭目以待,到時候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與此同時,媒體的注意力依然聚焦在紀落蕭和藍之宇身上,二人親密的挽着手,紀落蕭嘴角勾着得意的笑,一件件的介紹所謂親手設計的禮服,等到全部介紹完畢之後,回到主席台上,目中無人的一笑。
“各位記者朋友,之前因爲陳月如事件,紀氏企業股票下跌,在業内的風評也受到了影響,不過今天大家都看到了我們的誠意,有了這些設計新品,我相信紀氏企業一定會東山再起,成爲業内的佼佼者。”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在掌聲中紀落蕭驕傲的扭動着身子,方便記者從各個角度拍攝她,在鎂光燈的照射下,紀落蕭大放異彩,成爲新品發布會現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恰在此時,藍之宇瞅準時機,手上托着一隻精緻的絲絨盒,單膝下跪,揚聲道:“落蕭,你願意嫁給我嗎?”
瞬間,現場氣氛高漲,衆人都爲這意料之外的一幕不由得激動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起哄,“嫁給他,嫁給他。”
紀落蕭捂着嘴巴,睜大瞳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藍之宇,嬌羞的笑着點頭,“我願意。”說着話就向對方伸出一隻手。
聽此,藍之宇打開絲絨盒的蓋子,裏面靜靜的躺着一隻華光璀璨的鑽石戒指,他一手拖着絲絨盒,一手拿起那隻鑽石戒指,就要往紀落蕭的手指上戴。
就在現場氣氛達到頂點的時候,突然一位記者的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之下,當即高高的舉起手機大喊,“我有一個疑問,希望紀落蕭能現在就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這位記者,紀落蕭和藍之宇當場愣在那裏,藍之宇手上動作一滞,将鑽石戒指重新放回絲絨盒中,站起身,和紀落蕭并肩站在一起,冷眼看着那位記者。
那位記者舉起手機看着紀落蕭質問道:“我剛收到了幾張設計圖紙,就是大廳正中央那幾件禮服的圖紙,但設計圖紙上的日期是三年前,而上面的簽名是紀落笙,請問你作何解釋?”
聽此,紀落蕭腦子裏嗡的一聲,有片刻的空白,用力抿抿唇,矢口否認,“這是誣陷,是毫無根據的诽謗,我所有的禮服都是我親手設計的。”
與此同時,所有記者的手機都收到了設計圖紙,衆人紛紛低頭,看向手中的圖紙,有人發出質疑,“如果這些圖紙真的是你親自設計的,能否請你在現場畫出來?”
在衆人審視的目光中,紀落蕭連忙搖頭,強行辯解,“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些設計圖是因爲我思念我的未婚夫而突發靈感畫出來的,而現在我并沒有靈感來源。”
就在此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從衆人身後響起,“笑話,剽竊的設計圖當然畫不出來。”
衆人聞聲轉身,而後本來喧雜吵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紀落笙穿着一襲利落合體的掐腰長裙,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讓她耀眼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在燈光下光芒萬丈驚豔全場。
随後,在衆人矚目中,紀落笙從服務員盤中取下一杯紅酒,緩步走到紀落箫面前,而後端起酒杯,直接潑在她臉上。
“啊!”紀落蕭尖叫出聲。
啪!而後紀落笙一巴掌落在紀落蕭臉上,将她徹底打懵,平靜到冷銳的眼睛看着紀落蕭,慢條斯理又冷漠至極的道:“當初法院判你剽竊,如今看來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猝然被打,紀落蕭化着妝容的臉龐有些扭曲,她指着紀落笙的鼻子,不顧形象的怒聲道:“一派胡言,你就是嫉妒我開了新品發布會,保安,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不等保安上來,顧澤密擋在紀落笙身前,眼底透過一絲冷意,“誰敢?紀落笙是戚氏集團的少夫人,誰要是敢動她,就是和戚氏集團過不去,到時候别說新洲市,即便是整個華夏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動紀落笙一下,衆人開始議論紛紛。
“紀落蕭居然說戚氏集團的少夫人嫉妒她,怎麽可能?”
“我記得那件案子,最後法院的判決的确是紀落蕭剽竊了紀落笙的設計圖紙。”
看着周圍人對她露出鄙夷的目光,紀落蕭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狡辯着,“你們都被她戲弄了,這個女人就是憑着心思狡詐,因此才爬上了戚寒澤的床,你們可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聽此,顧澤密嘲弄一笑,“你這才是诽謗,我是紀落笙的律師,我要重新對紀落蕭剽竊紀落笙設計圖一事提出法律訴訟,并要求紀落蕭對诽謗紀落笙當衆道歉。”
一旁的藍之宇雙手握成拳頭,努力控制着情緒,恨恨的瞪着紀落笙和顧澤密,“如果你們要訴訟,請便,但是落蕭沒有任何錯,她是清白的,我也會對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爲,正式向法院提出控告。”
而後他掃向紀落蕭紅腫的臉和頭上的水漬:“紀落笙,你和落蕭是在一個家裏長大的姐妹,你怎麽能一來就欺辱你妹妹,趕緊給她道歉!”
聞言,紀落笙唇邊彎出一抹譏诮的冷弧,“她何曾當我是姐姐?自從踏入紀家門的那一刻起,她就以羞辱我,傷害我作爲她生命的樂趣,想讓我給她道歉,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見藍之宇維護她,紀落蕭有了靠山,眸底厲色閃過,“紀落笙,你不過是個開車撞死人的精神病,居然敢當衆羞辱我堂堂紀家大小姐,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麽下流勾當,才成了戚氏集團的少夫人。”
話音一落,現場一片嘩然,衆人議論紛紛,“這個女人竟然是神經病?”
“果然人不可貌相,從外表看真看不出來,她居然殺過人!”
“天哪,神經病,還撞死了人,也不知道戚寒澤看上了他什麽?”
面對衆人的議論,紀落笙面色沉靜,涼聲開口,“紀落蕭,如果你夠膽子,我們就當場來一次設計圖比拼,現場來畫,而不是用這些胡言亂語來企圖掩飾你的剽竊和歹毒。”
聞言,紀落蕭臉色大變,并不直接回應紀落笙,而是轉向藍之宇,纖薄的肩膀抖動着,淚水漣漣,“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剽竊,紀落笙恨我搶走了她的位置,她誣陷我,你可一定要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