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宅。
接到這條信息,廖一凡如同晴天霹靂,騰得一下坐直了身子,将手機屏幕轉向紀落笙和戚寒澤,臉色蒼白,“完了,澤密說要殺了我?怎麽辦?我要馬上躲起來。”
斜睨了一眼廖一凡,戚寒澤短發下那張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露出一絲鄙夷,“膽小鬼。
看廖一凡站起身,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要往哪裏躲,紀落笙含笑拽着他的胳膊坐下來,“先别慌,你好歹問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再躲也不遲。”
聞言,廖一凡這才回過神來,“對,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說着話就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澤密的電話,但不等電話接通,他卻一把挂斷了,“不行,我不能給他打電話,我要發信息。”
他打開微信打算給顧澤密發信息,但手一個勁兒的顫抖,打不出一個字,隻得放棄,低下頭将雙手插進頭發中,很頹喪,“我怎麽這麽沒用。”
冷眼看着廖一凡,戚寒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是挺沒用的。”
不滿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戚寒澤,紀落笙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沒有一點點同情心,一帆是你多年的朋友,你就隻會冷嘲熱諷,從現在開始你閉上嘴,不許再說話。”
她說完拿出自己的手機,“一帆,你别急,我這就叫澤密過來,有什麽話當面談。”旋即,就撥通了顧澤密的電話,“澤密,我這邊有最新的資本市場信息,電話裏說不方便,你快過來。”
等得到肯定的回應後,紀落笙挂了電話,八卦之魂被點燃,忍不住好奇道:“一凡,看你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是喜歡澤蜜喜歡到了極點,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今天是出什麽事了嗎?”
廖一凡擡起頭,對着紀落笙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戚嫂,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即便我們之間有過些什麽,也不過是出于一時的激情,根本不存在喜歡和愛。”
念及廖一凡從前信誓旦旦的表白,紀落笙扯了扯唇,低笑一聲,“有些事情是瞞不了的,現在我也不問你,過一會兒等着你來了,看你怎麽說。”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紀落笙故意指了指門的方向,“一凡你去開門。”
話音剛落,廖一凡就站起身,但不是往門的方向走,而是轉身走向二樓的方向。
見此,戚寒澤手疾眼快一把拽着他坐下來,警告道:“坐着不許動。”
看廖一凡被戚寒澤牢牢的控制住,紀落笙這才放心地走到門口拉開門,“快進來。”
顧澤密怏怏地站在門口,一看到紀落笙就上前抱住她,“落笙,怎麽辦?我被我父母逐出家門了,他們還揚言不認我這個女兒,以後讓我可怎麽活呀?”
伸手拍了拍顧澤密的後背,紀落笙松開她,“你可是華夏排名第一的法律學院的高材生,有房有車有錢,又不是無家可歸,再說你父母可能也隻是一時生氣,快進來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攜手走進客廳,顧澤密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廖一凡,氣得牙癢癢,挽起袖子就沖了過來,“原來你躲在這裏,我現在就殺了你。”
見此,廖一凡三步并作兩步就要往樓上竄,但他哪裏敵得過怒火中燒的顧澤密,被她一把揪住後脖領子,就拖到了客廳,舉拳就打 ,他躲閃着抱屈,“你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看着廖一凡那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龐,顧澤密氣不打一出來,一邊舉起拳頭揍着,一邊罵道:“都是因爲你,我才被我爸媽趕出了家門,你到底對他們用了什麽迷魂術?”
聞言,廖一帆機敏地閃開她的拳頭,回應,“這你可不能怪我,那是你父母喜歡我,是不是他們見了我的盛世美豔,覺得你太醜,要把你趕出來?”
始終打不到廖一帆,顧澤密累的氣喘籲籲,隻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你胡說八道,他們趕我出來,是因爲他們要我,要我……”
聽顧澤密說了幾個要我,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其他三人不明所以,紀落笙有些不耐煩的拍了一下她的胳膊,“要你幹什麽?要你嫁給他,你不願意是不是?”
此話一出,顧澤密白皙的臉龐瞬間泛起了紅暈,緊緊抿着嘴唇,默默點了點頭,緊接着又搖搖頭,“這隻是我父母的想法,我才不會嫁給他。
廖一帆嘴角抹開得意,大大咧咧地坐到顧澤密對面,“我不光能吸引軟妹子,在中老年人群中的影響了也很大,不光是你的父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一門心思的想把女兒嫁給我呢。”
給兩人端來咖啡分别擺在二人面前,紀落笙好奇發問:“一帆,我今天看娛樂新聞,聽說你新戲的女主角林婉兒喜歡你,在劇組拍戲時還每天親自煲湯送到你的房間,是不是真的?”
聞言,廖一帆故意看着顧澤密,俊美的臉上勾勒着漫不經心的笑,“是真的,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貼心了,之前拍戲的時候,段淩還每天主動給我按摩,還有那個夏冰也追過我。”
聽到廖一帆炫耀豐功偉績,顧澤密一臉興奮,樂呵呵地開口,“太好了,既然你有這麽多绯聞女友,我肯定比不過她們,一會兒我就告訴我爸媽,我敵不過那些女人,追不上你,我放棄了。”
話音一落,廖一凡就挑起了劍眉,一臉怪異的看着顧澤密,“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樣奇葩的女人?你是假裝的,還是真的對我沒有絲毫興趣?聽見我有绯聞女友,居然一點都不吃醋。”
拿起桌上的咖啡親你一口,顧澤密嘴角挑起戲谑的冷笑,“我不但不吃醋,反而聽得津津有味呢,你還有哪些绯聞?詳細給我講一講,我把這些都告訴我爸媽,看他們還……”
一句話沒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接了起來,“媽,怎麽了?你和爸不是說要趕我出家門,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嗎?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顧母的回複後,顧澤密倏地站起身,臉色大變,“我一直以爲你和爸三觀很正,沒想到你們居然有這樣龌龊的想法,我不去,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會追他。”說完就一把挂了電話。
看顧澤密神色複雜,紀落笙拉着她坐下來,“怎麽了?伯母說什麽?還是一門心思的讓你去追廖一凡嗎?”
臉色鐵青的瞪了一眼廖一帆,顧澤密攥起拳頭,咬牙切齒道:“我媽正在研究廖一凡的绯聞女友,她讓我想盡辦法讓廖一凡甩了那些女人,讓我争取上位,成爲這個繡花枕頭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掃過顧澤密妩媚絕色的小臉,廖一帆似笑非笑,“其實你身材樣貌都不錯,在法律專業方面也算有些才華,如果你認真追我的話,我可以把你列入我的備胎名單中,加以考慮。”
一句話頓時激起了顧澤密心中的憤怒,順手拿起沙發上的靠墊,砸到廖一凡頭上,緊接着沖到他身邊,再次動用武力,“别以爲我會聽我媽的話,我都說了,我這輩子死也不會倒追你。”
在顧澤密沖過來之前,廖一凡就慌不擇路的向門外沖出去,一面跑着,嘴裏還不閑着,“古人都說了,婚姻大事要聽父母之命,既然伯父伯母已經看中了我,你就從了我吧,其實我條件還是挺不錯的。”
見此,顧澤密也沖出門去,不依不饒地追趕着廖一凡,“不可能,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隻有你死了,我爸媽才不會逼着我追你,我也能順利回家。”
待兩人跑得不見了人影,紀落笙這才起身關上門,回聲看着戚寒澤,“看來廖一凡今天要遭殃了。”
男人深邃黑眸裏掠過淡淡笑意,“那是他們的事。”說着話,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邀請函,遞到紀落笙手中,“這才是我們的事。”
打開那張邀請函,紀落笙大略掃了一眼之後,合了起來,臉色微僵,“我不想去紀氏集團的新品發布會,不想看到那些我不願見的人,不想遇到一些煩心事。”
戚寒澤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氣勢逼人,“不,你要去,到時候無論你想幹什麽,都放手去做。”
驚愕中,紀落笙瞪大了雙眸,思忖着回應,“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要去砸場子,給紀落笙和她那位未婚夫一個下馬威。”
男人用修長微涼的手指挑起她下颌,将她白淨精緻的小臉擡了起來,贊許道:“你很聰明,不過還要更狠心、更機敏。”
她黑白分明的杏眸裏閃過一絲微光,沉聲道:“你說的對,對于傷害過我的人,我必須反擊,讓他們也知道被人傷害的滋味,也讓他們知道,我不是能被他們能随意踩在腳下的。”
兩人坐到沙發上,戚寒澤深如寒潭的狹眸半眯,“紀落蕭那種人是沒有底線的,所以我們可以利用她這一點。”
聞言,紀落笙皺了皺眉,反應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提前下手,可是要怎麽做呢?除了在現場随機應變,我還真想不出來别的策略。”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黑眸犀利銳冷,矜薄的唇角微勾,“譬如提前曝光她的黑料。”
看着戚寒澤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紀落笙渾身的神經,沒來由的緊繃了起來,“真不愧是戚氏集團的總裁,真夠腹黑的,居然能想出這麽多害人的招。”
然而,男人卻不以爲意,慵懶地靠着沙發靠背,一雙冰冷陰鸷的眸子閃着冷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不由自主地躲開戚寒澤凜冽的目光,紀落笙眼神複雜,靠着男人肩頭,“從小母親隻教會了我善良,可是直到她過世,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的惡意,看似良善的背後也存在不可告人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