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戚寒澤深如寒潭的狹眸半眯,短發下那張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露出一絲不屑,“你要錯人了。”
這讓顧澤密不明所以,“戚大總裁,是落笙說可以送給我們首飾,難道你舍不得了?可是一套首飾對你而言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還是廖一凡首先反應過來,伸手握住顧澤密的手,“寒澤的意思是那套首飾是屬于夫妻間的贈送,所以你應該向我要才合适,澤密,我答應你,在我們成婚的第一年,我會送你一套奢華的首飾。”
推開廖一凡的手,顧澤密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誰打算和你結婚了?休想用一套首飾收買我,我沒那麽便宜,也不會上你的套。”
兩人唇槍舌劍又開始鬥嘴,紀落笙聽得有些頭疼,起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你們打球,我去趟休息室,等會兒就回來。”
沒想到她剛走進休息室,迎面就遇上一個人,瞬間紀落笙臉色暗沉,高高昂着頭,好似沒看到一樣,直接從那人身旁走了過去。
沒想到那人卻一閃身擋在紀落笙面前,急切道:“落笙,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你有時間的話陪我說幾句話。”
站定之後,紀落笙淡漠的看着面前的紀國強,語氣冷冰冰的,“我很忙,沒時間。”說完就要離開。
紀國強急忙伸出一隻胳膊攔住紀落笙的去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他的意圖,“落笙,你還記得我上次在療養院說的話嗎?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戚寒澤,你離開他才是更好的選擇,你要好好考慮。”
居高臨下的掃了面前的紀國強一眼,紀落笙輕漫發笑,“給我一個離開他的理由?你還真是奇葩,别人都想要親生女兒嫁的好,隻有你見不得我過得好,既然如此,我跟你無話可說。”
此話一出,紀國強原本紅潤的面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尴尬的扯了扯唇,“其實我也想讓你過得好,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隻要你離開戚寒澤,我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紀氏企業也是你的。”
她隻覺得好笑,細眉微挑,黑白分明的杏眸裏閃過一絲微光,“自從五年前開始,無論你還是紀氏企業,都和我沒有半分關系,現在的我是夢苑公司的總經理,也是戚式集團的少夫人。”
不料,紀國強卻不罷休,依然攔在紀落笙身前,“落笙,你就聽爸爸一回,就這一回,離開戚寒澤,你們地位懸殊太大,你和他在一起是沒有未來的,答應我,三天之内離開他,否則你會後悔的。”
聽出紀國強話裏有話,紀落笙審視的盯着他,“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會後悔?難不成你知道什麽内情?”
長歎了一口氣,紀國強頹然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我本來不想和你說,但既然你執意要知道,我隻好如實相告,你還記得當年在你母親的葬禮上,你救了戚寒澤的那件事嗎?”
聽此,紀落笙臉色一變,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從未對别人講過那件事,你怎麽會知道?”
紀國強迎上紀落笙的目光,故作高深莫測,“你别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還知道當時戚寒澤之所以落水,是因爲被戚老夫人下了毒,你是鬥不過戚老夫人的,戚寒澤也護不了你,你還是離開他的好。”
她冷笑一聲,扯了扯唇,撕開了事情的真相,“對以前的事我不感興趣,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戚老夫人去威脅你?給了你三天的時間,讓我離開戚寒澤,否則就要對你不利?”
躲開紀落笙銳利的目光,紀國強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戚老夫人親自來找我,她讓我勸你在三天之内離開戚寒澤,否則她就要整垮紀氏企業,我也是沒辦法,你要理解我。”
厭惡的看着面前的紀國強,紀落笙盡量保持着冷靜,“如果在你眼裏,你的紀氏企業比我的人生幸福更重要,那麽在我自己眼裏,我和戚寒澤的婚姻比你的紀氏企業要重要的多得多,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聽此,紀國強猛的擡起頭,臉色蒼白的瞪住紀落笙,“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紀氏企業是我一輩子的心血,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我的心血付之東流?你未免也太狠心了。”
擰了擰眉,紀落笙聲音清冷,“論狠心我可比不上你,當年我母親屍骨未寒,你就急着和王茹枝再婚,五年前,也是你和她一起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如今我好不容易擁有幸福,你卻執意要來破壞。”
念及過往,紀國強又羞又惱,眼中陰氣森森,“夠了,不許提以前的事情,三天之内你必須離開戚寒澤,否則就算我放過你,戚老夫人也絕不會善罷幹休,她對你可不會手軟,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男人峻拔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站在休息室門口,視線宛如兩把尖銳的刀盯着紀國強,“你敢威脅我太太?”
面前男人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令紀國強的呼吸猛地一窒,“我,我沒有,我隻是在勸落笙……”
一句話沒說完,戚寒澤就決然的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寒意森森,“你在勸她離開我,不可能,這裏該滾的人是你。”說着話他上前伸出一條胳膊攬住紀落笙,高大挺拔的身子透着濃烈的暗黑氣息。
紀國強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根根隆起,咆哮道:“紀落笙,你這是在逼我去死,你要是不離開戚寒澤,等紀氏企業破産了,我也會拉着你一起去死,你給我等着瞧。”
與此同時,顧澤密和廖一凡攜手走了進來,廖一凡不屑地看着紀國強,笑得冷酷寒戾,“都說虎毒不食子,今天我可真見識了,世界上還有非要拉着親生女兒做墊背的父親,你這種人怎麽配活着?”
而顧澤密嘴角也挑起了戲谑的冷笑,附和着廖一帆的話,“好一個不要臉的所謂親生父親,就算是和你共同待在這間屋子裏,我都覺得惡心,知趣的話趕緊滾,否則我會忍不住扇你幾巴掌。”
聞言,紀國強臉色大變,正欲再次開口,卻在戚澤寒冷厲的目光下止了音,灰溜溜地走到門口,哐當伴着門被關上了。
待紀國強走後,顧澤密笑意嫣然,期待的看着戚寒澤,“寒澤,我和廖一凡今天很給力吧,幾次三番的幫落笙趕走惡人,你是否能幫我謀一點小小的福利?譬如買哪隻股票獲利更大之類的信息。”
坐在黑色皮椅上的男人,慵懶地靠着椅背,用眼角餘光掃了顧澤密一眼,略一點頭。
見此,顧澤密笑得更加燦爛,竊喜中忍不住給了紀落笙一個大大的熊抱,“太好了,上次你們讓我買紀氏企業的股票,現在已經賺了好幾倍,以後隻要有了戚大總裁這個信息源,我就不愁沒錢賺。”
這時廖一凡趕忙湊上前,急切道:“寒澤,那我呢?今天我可是幫你痛扁了紀落蕭,先前我跟你要首飾,你就沒答應,既然你有賺錢的門道,能不能也告訴我一二?”
不料,戚寒澤唇角冷血一勾,斷然拒絕,“不能。”
被當衆拒絕,廖一帆神色很是難堪,救助般地轉向紀落笙,“戚嫂,寒澤不盡人情,你可不能這樣,你幫我說句話,以後如果再有今天這種事情,我一定幫你出頭。”
看着廖一凡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紀落笙忍不住嗤笑出聲,“你怎麽這麽笨?現在你和澤密已經在一起了,她有了賺錢的信息,一定會和你共享的,你又何必在這裏求我。”
廖一帆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着顧澤密尴尬一笑,伸出一隻手要拉她的手。
沒想到顧澤密卻躲開她的手,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笨蛋,怎麽就沒有寒澤身上的一點點聰明和魅力。”
正當廖一凡要開口反駁時,戚寒澤站起身,一把扣住紀落笙纖柔的腰肢往外走,扔下一句話,“再見,我們去約會。”
空蕩蕩的休息室中,隻留下廖一帆和顧澤密在那裏無可奈何地面面相觑。
進入電梯之後,戚寒澤按着女人的肩膀,讓她整個後背貼到電梯上,同時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深不見底的黑眸睨向面前的紀落笙,“重複一遍你對紀國強說的話。”
迎上男人的黑眸,紀落笙不明所以,“哪句話?說明白一點兒。”
戚寒澤低下頭,兩人靠得近,女人身上清甜的香氣撲入鼻尖,他舌尖頂了下臉頰,要笑不笑的樣子活似人間妖孽,“說你跟我在一起幸福的那句話。”
瞬間紀落笙雙頰绯紅,擡起長睫朝他瞪去一眼,“你都聽到了,爲什麽還要讓我重複?多此一舉。”
見她有膽兒瞪他,男人嘴角上揚,笑得邪肆狂野,低下頭将薄唇靠近紀落笙嬌豔欲滴的唇瓣,“我想聽。”
眼看電梯就要到一樓,唯恐兩人壁咚被人看見,紀落笙慌的扭開臉,“等我們出了電梯再說好嗎?這個地方真的不太适合。”
話音剛落,兩人的嘴唇就緊緊貼合在一處,男人霸道而強勢的攫取着女人櫻唇中的清甜氣息,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兩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
這讓紀落笙又氣又急,聽到電梯外越來越明顯的人聲,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中伸出小手,推着男人的胸膛,但卻怎麽也推不開,焦急中,嘴裏忍不住發出了嗚嗚聲。
随着一聲清脆的叮咚聲,電梯門打開,紀落笙用眼角餘光看到電梯外衆人驚愕的目光,猛得一下閉上眼,能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小手用力掐住男人的胳膊,加大力度,企圖讓他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