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冷峭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先前包的是純肉餡兒的,這些是素餡的。”說着上前手腳麻利的幹好十來張餃子皮,而後拿起其中一張,“過來,我教你。”
見實在躲不過去,紀落笙隻好慢吞吞的走上前,拿起一張餃子皮,托在手裏就要放餡,同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不過就是包餃子而已,我連服裝設計圖和刺繡,那麽難的事情都會,這個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不用你教,我無師自通,雖說包不出你那些别緻的花樣,但最普通的那種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戚寒澤根本不理會她的話,伸出一根手指使勁戳了一下紀落笙的額角,“餡太多了,放回去一些,學我這樣包。”
女人立馬知趣地閉上嘴,按照戚寒澤所教的,笨拙的包了起來,足足有半分鍾之後,看着手中不成樣子的餃子無可奈何地感慨,“原來這并不容易,不過我已經學會了,接下來我要大展身手了。”
聞言,戚寒澤劍眉邪邪上挑,訓斥道:“包成那樣還有臉說,繼續學。”
一旁的戚夫人拿起紀落笙剛包好的餃子看了看,“第一次能包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來,落笙,我教你個簡單的,你跟着我學,肯定能包的很好。”
戚宅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包着餃子,與此同時,在老宅的老夫人卻正在氣頭上,盯着坐在身旁濃妝豔抹的煙兒,氣哼哼的,“你說的是真的嗎?寒澤因爲紀落笙那個女人居然拒絕了墨家的女兒?”
說的口幹舌燥,煙兒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氣喝幹,将茶杯放回到茶幾上,繼續添油加醋。
“姨奶奶,我可不敢在你面前撒謊,那天我們聚會的時候,莫家的小姐姐哭天抹淚的對我說的,寒澤哥哥說他此生隻有紀落笙這唯一的妻子,讓莫家姐姐滾遠,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老夫人拿起手中的拐杖,往地面上狠狠敲了一下,恨聲道:“墨家是在華夏排名第一的商界世家,如果寒澤能和莫家女兒聯姻,以後無論是他還是戚氏集團的未來都将不可限量,可他居然拒絕了。”
眼見勾起了老夫人的怒火,煙兒掩飾着眼底的笑意,陰冷勾唇,“不光是您,連我父母知道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寒澤哥哥拒絕我也就罷了,如今爲了紀落笙那個賤女人,居然連莫家姐姐都拒絕,真是可惜。”
話音剛落,老夫人蒼老的面容不受控制的扭曲着,怒聲道:“豈止是可惜,是可恨可惡,這全要怪紀落笙,煙兒,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然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我一定會讓紀落笙付出血的代價。”
達到了目的,煙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故作體貼的拿起茶杯,遞到老夫人手中,“姨奶奶,大過年的我告訴您這些,您沒有生我的氣,我已經很開心了,何必說謝我。”
這個時候女傭走進房間,對着老夫人躬身道:“老夫人,晚飯準備好了,請您和煙兒小姐入座。”
攙扶起老夫人交到女傭手中,煙兒細聲細氣的開口,“你奶奶,你先去吃,我打個電話跟我父母說一聲,讓他們别等我了,過一會兒我就陪您用晚餐。”
待老夫人和女傭走後,煙兒急忙拿出手機滑開,陰冷的勾唇,信心滿滿,勝券在握,“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圓滿完成了,聽說戚寒澤拒絕了莫家女兒的求愛,姨奶奶都快氣死了,說要收拾紀落笙。”
話筒那邊傳來了紀落蕭急不可耐的聲音,“你好好給我說說,戚老夫人是怎麽說的?我也好按照老夫人說的,實施我們的計劃。”
聞言,煙兒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老夫人說她一定會讓紀落笙付出血的代價,爲了讓老夫人吐出這句話,我可是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才讓老夫人吐出這句話的,而且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别特别生氣。”
随即紀落蕭連聲誇贊,“做得好,你等着,一會兒我就給你包個特大紅包發給你,既然老夫人說了是血的代價,即便弄不死紀落笙,我也一定會重傷她,讓她一輩子都活在生不如死的陰影裏。”
向四周掃了一眼之後,煙兒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紀落蕭,我也不是差錢的人,我不在乎你會給我包多大的紅包,但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有我參與其中,我可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名譽很重要。”
按捺住鼻腔中不屑的冷哼,紀落蕭連聲奉承,“這個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向别人吐露一個字,更不會壞了你身爲名媛的聲譽,我隻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此時煙兒松了口氣,“你這個人還算是識時務,行了,不和你廢話了,我還要陪我姨奶奶用晚餐呢,你記得把紅包給我發過來。”
聽到話筒中傳來嘟嘟嘟的挂斷音,紀落蕭唇邊彎出一抹譏诮的冷弧,“什麽名媛?不過是戚家的一個遠親罷了,居然也敢在我紀大小姐面前耀武揚威。”
她說着話,眉頭緊皺,給煙兒發過去一個十五萬元的紅包,旋即又撥通了一個電話,“我這邊已經辦妥了,煙兒已經到戚老夫人面前告了刁狀,戚老夫人說要讓紀落笙付出血的代價,你現在可以實行計劃了。”
電話那邊的陳月如卻有些猶豫,“煙兒不過是說兩句話,她的事情比我好做多了,讓我再去找沈辰星,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恐怕他不會答應,要不我們再去找找别人,你覺得怎麽樣?”
此話一出,紀落蕭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起來,聲音陰沉沉的,“少胡說八道,什麽難度大?别以爲我不知道,自從你上次從酒吧拍了他的初夜以後,你們的聯系就更緊密了,别推三阻四的。”
被紀落蕭戳破了謊言,陳月如隻好無可奈何的說出了實情,“我根本不喜歡和沈辰星待在一起,他身上沒有一點他哥哥的風範,不過是個末流的小混混,别人看到我和這種人在一起肯定會瞧不起我。”
攥緊手中的手機,紀落蕭眼神冰冷,暗含威脅,“你别忘了,你上次在法庭上是怎麽誣陷我的,你後來一直苦苦哀求讓我給你個機會,這就是你的機會,要是不好好把握,以後我會讓你萬劫不複。”
聞言,陳月如如芒在背,發怵地緊緊咬着嘴唇,妥協了,“行,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一會兒就去找沈辰星,你放心,隻要我說,他肯定會跟着我們的計劃行事。”
紀落蕭冷笑一聲,“這樣才對,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知之明,我讓你咬誰你就去咬誰,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管你有多嫌棄沈辰星,你一定要按照計劃行事。”說着就挂了電話。
咬牙瞪着手機,過了半晌,陳月如才起身化妝換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等上了出租車,才打通了沈辰星的電話,“辰星,你在哪裏?好久不見,我很想你,我這會兒就過來找你。”
這讓沈辰星驚喜不已,“我在夜色酒吧,就是上次我們見面的那家,我也想你了,但我怕影響你的正常生活,所以就沒去找你,你快過來吧。”
收斂起嘴角的笑意,陳月如冷哼一聲,挖苦着,“你又跑到夜色酒吧去了,上次是公開拍賣初夜,沒想到被我給拍了,沒有賣出去,怎麽這次又想拍嗎?要不要我再拍一次?”
聽此,沈辰星又羞又惱,聲音有些發悶,“月如,那件事你就再别提了,經過上次被查封之後,現在夜色酒吧已經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現在隻是在吧台喝酒而已。”
與此同時,出租車已經停到了酒吧門口,陳月如說:“我已經到了,你是不是在喝酒?我一看就知道。”挂了電話之後,掃碼付了車費,然後推開車門,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進酒吧。
夜色酒吧内,紙醉金迷,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在吧台昏暗的燈光下,沈辰星俊美的臉上不見絲毫表情,雙眸微眯,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酒杯,而後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個動作讓走他身後的陳月如驚異地挑了挑秀眉,坐到沈辰星身旁的空椅子上,伸手從他手中拿過酒杯,擡頭吩咐酒保,“給我滿上。”待酒杯斟滿之後,學着剛才沈辰星的樣子将酒一飲而盡。
然後,陳月如看着身旁的沈辰星笑意嫣然,“你剛才喝酒的神情和動作很像你哥哥,我平時很少喝酒,但今晚我一定要陪你,隻可惜辰林不能陪着你我一起喝了,希望他在天之靈,能看到你一切都好。”
話音一落,沈辰星看着陳月如的那雙褐色深眸,瞬間深眸滿是凜冽的寒芒,擡手從酒保手中接過一隻倒滿了酒的酒杯,喝幹杯中酒,将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涼聲開口。
“從紀落笙從精神病院出來到今天,已經有半年時間了,但是我一直沒有能把握機會弄死她,這是我的錯,新年新的開始,我一定會抓住機會讓這個惡毒的女人看不到新年的太陽。”
成功勾起了沈辰星的怒火,陳月如掩飾着眼中的得意,柔聲開口,“其實也不急在這一時,你我好好計劃一番,等到時機成熟再做謀劃也不遲,今天是大年三十,别想這些,來,我陪你喝酒。”
聽此,沈辰星眸中的寒光熄滅了,眼神熾熱地看着陳月如,“月如,我本以爲我今天會和以往一樣孤獨一人跨年,沒想到,你會來陪我,謝謝你,我敬你。”旋即,便喝幹一杯酒,含笑看着陳月如。
不料,陳月如卻故作貼心地将沈辰星的酒杯倒扣在桌上,嗔怪着,“别喝了,挺傷胃的,大過年的,走,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麽随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