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着紀落蕭紅腫的臉,男子掩飾着眼中的厭惡,略一點頭,“我什麽時候都不會嫌棄你,婚期已經定了,我們自然會結婚。”說着話,擡頭目光忍不住落在一襲長裙臉蛋精緻的紀落笙身上。
發覺了男子的異樣,紀落蕭用眼角餘光陰冷的掃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紀落笙,推着男子往前走了幾步,而後身子軟軟的靠在男子懷裏,“我怎麽覺得有點暈,老公,我被打壞了,怎麽辦呢?”
強行從紀落笙身上收回了目光,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推開紀落蕭,伸出手毫不憐惜摸了一把她的右臉,“我看沒什麽事。”
這個時候紀落笙并沒有朝這邊的兩人看一眼,而是靠着牆點起一支煙,微微仰着頭吞雲吐霧,慵懶迷人,身邊那條掐腰款紅色長裙,更是将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
眼前美人如斯,再看看身邊腫着臉淚水漣漣的女人,男子再也忍耐不住,拉着紀落蕭就往外走,并忍不住問道:“既然都在一個家裏生活,你們兩姐妹之間的差距怎麽這麽大?”
被男子摸的倒吸一口涼氣,紀落蕭回過頭不甘心地狠狠剜了一眼紀落笙,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陰毒。
“從我和母親十年前進入紀家以後,紀落笙就開始了各種針對,用你能想到或想不到的手段來對付我和母親,而父親也在她的挑唆下開始厭棄我們母女,如果不是五年前的事情,如今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引起了男子的好奇心,“所以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男子果然入套,紀落蕭繼續說道:“五年前紀落笙開車撞死了人,後來經過精神鑒定發現她是得了精神病,因此被送入精神病院住了五年,不過看目前的狀況,她的病還沒有治好。”
一番诋毀之後,紀落蕭見男子蹙着眉,半響無語,便暗示,“所以剛才姐姐打我,我想她不過是突然發病罷了,但既然我有了頭暈的症狀,那麽就算她是病人也不能不爲做錯了的事情負責。”
躲開紀落蕭期待的目光,男子依舊拉着她大步走進餐廳,“你的這位姐姐就是在電梯裏救了我的救命恩人,我剛才去拿手機的時候給她錢她不要,所以我欠他一個人情,因此我想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被拒絕,紀落蕭渾身的氣息忽然變得陰冷,忽然停下腳步,失望而氣惱,“你的意思是說,她打了我就白打了,你就這麽袖手旁觀?”
沒想到男子卻自顧自的往前走着,像是沒有聽到紀落蕭的話似的,隻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
此時的紀落蕭氣的臉色大變,看着男子的背影,咬咬牙,卻還是追了上去,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頭依在男子肩上,聲音軟軟的,“我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受委屈也沒關系的。”
聞言,男子原本暗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許多,“我就知道我未來的妻子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掩藏起眼底的失望,紀落蕭一手挽着男子的胳膊,另一隻手卻猛然鑽成拳頭,别有深意的回應,“我不光善解人意,也和你一樣懂得如何知恩圖報。”
當天晚上,紀落蕭将車“嘎”的一聲停在陳月如家門前,下了車摁響了門鈴,但接連按了兩遍卻依然沒有人開門,無奈之下便用力敲着門,當陳月如将門打開的時候,一把推開對方,大步走進房間。
将手中的包扔到沙發上,瞪着一臉茫然的陳月如,“你是怎麽回事?我敲了這麽長時間的門都不開,你是聾了嗎,我老公和紀落笙欺負我,現在連你也敢欺負我,我如今怎麽混得這麽慘?”
此時陳月如的臉色很難看,蒼白中帶着些憔悴,硬撐着給紀落蕭磨了一杯咖啡放到桌上,“你剛說什麽?你老公和紀落笙欺負你,他們怎麽對你了?”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紀落蕭将咖啡杯放在桌上,不滿的皺眉,“你是用的街頭小販的咖啡豆磨的嗎?這味道怎麽這麽奇怪,還不如速溶咖啡,你們陳家現在都敗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一通貶損後,紀落蕭不等陳月如回應便将在餐廳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然後在氣惱中順手将身邊的靠墊扔到地上,咬牙切齒的開口。
“紀落笙這個賤女人爬上戚寒澤的床還不知足,如今又不知道用了什麽下流的勾當,居然讓我老公拿她當救命恩人,一心給替她說話,見我挨了打也不給我撐腰,我當時恨不得立馬沖上去,甩她幾巴掌。”
默默從地上撿起靠墊,放回去,陳月如像渾身沒有力氣似的,癱坐在沙發上,伸出雙手揉着太陽穴,有氣無力的回應,“你不要怪你未婚夫,這一切都是紀落笙從中作祟,全是她的錯。”
說着話,陳月如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瓶藥,往掌心中到了幾片藥就着水吞了下去。
見此,紀落蕭一把抓過藥瓶,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便将藥瓶扔到陳月如身上,指着她的鼻子質問,“你怎麽還在吃這種藥,你這根本就不是得了病,而純粹是藥物依賴,再這樣下去,你非死了不可。”
将藥瓶放回到抽屜中,陳月如苦笑道:“我何嘗不知道這樣?但是我現在已經根本沒有其他辦法,一旦發病隻能靠這種藥來緩解,其他的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你又能讓我怎麽辦?”
厭惡的推開桌上的咖啡,紀落蕭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訓斥道:
“想怎麽辦是你的事,但是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再敢找那個人拿藥,我會用對付紀落笙的辦法來對你?把你扔進精神病院,待五年、十年,讓你生不如死,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說得出做得出。”
一統威脅激的陳月如站起身,紅着眼睛大聲道:“我一開始得病的時候跟你說,但你根本都不理我,隻有這種藥能幫我,現在你卻口口聲聲的跑來威脅,你哪裏是拿我當朋友,根本就沒把我當人。”
驚愕地看了一眼發飙的陳月如,紀落蕭拿着礦泉水坐回到沙發上,鎮定開口。
“陳月如,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失望,我一開始不幫你,是因爲我知道你這根本就不是病,隻不過是心理上的小問題罷了,所以我現在不讓你去找那個人拿藥,也是爲了你好,你到底懂不懂?”
一把掃落桌上的咖啡,陳月如失去理智般吼了起來,“不懂,我隻記得我剛開始找你的時候,你隻顧着給我說你在宴會上如何豔壓群芳,很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還戳着我的頭說我裝病。”
而紀落蕭這時也按捺不住怒氣,騰的一下站起身,伸出手揪住陳月如的衣領,一字一頓的道:
“我告訴你,少拿以前的事情來說,你隻需要記住當時紀落笙在被扔到精神病院之前被打的肋骨全斷,而且恐怕這輩子都沒了生育能力,所以你在跟我說話之前好好掂量掂量。”話落,便抓着陳月如的衣領猛地往地上一推。
坐在地上的陳月如瞬間臉色蒼白,垂着頭半晌之後爬起來,将先前紀落蕭掃落在地的杯子碎片和咖啡漬打掃幹淨,主動做到紀落蕭身邊,聲音放軟了幾分。
“落蕭,我今天頭疼的厲害,所以剛才有些失态,以後我不會再提以前的事,我不是紀落笙,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以後你大可不必這樣疾言厲色的威脅我,我……”
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了陳月如的話,紀落蕭果斷轉移了話題,“我未婚夫回來了,前天來的,昨日他通過司家的關系,已經解決了紀氏企業新品發布會被駁回的問題,所以現在我的重點是忙這件事。”
聞言,陳月如原來蒼白的臉頰上蓦地泛起兩朵紅暈,“他回來啦,太好了,哪天有空你把他約出來,我請你們倆吃飯,我知道有一家很好的餐廳。”
将陳月如的臉色變化盡收眼底,紀落笙勾起唇角,眼神陰冷的睥睨了她一眼,“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我和他現在都在忙發布會的事情,我們沒空,再說你能知道什麽高檔餐廳?不會是街邊大排檔吧?”
緊緊抿了抿唇,陳月如躲開紀落蕭審視的眼神,有些失落,“既然如此,那你們忙你們的,我就不打擾了,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那想必你們的婚禮就要提上日程了,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呢?”
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紀落蕭輕笑一聲,“這個要看他和我父母商量的結果,當然了,我的意見也很重要,此外我想我還想通過這次婚禮打壓紀落笙,你覺得怎麽樣?”
這讓陳月如顯得很疑惑,愣愣的看着紀落蕭,不明所以,“通過婚禮要怎麽打壓紀落笙?還是說你知道了她也要辦婚禮,所以想在風頭上蓋過她。”
瞪了陳月如一眼,紀落蕭故作高深莫測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他自有打算,你等着瞧,就在婚禮前後,我一定會給紀落笙緻命一擊,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
念及之前紀落蕭提到的餐廳事件,陳月如有些嘲弄地開口,“紀落笙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很出衆,很多男人一看見她就失魂落魄的,也難怪,畢竟是從小生在富裕人家的大小姐。”
聞言,紀落蕭将喝空了的礦泉水瓶丢到陳月如頭上,站起身,拿着包,恨聲道:
“陳月如,你别拿紀落笙來打壓我,就算你添狗,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就憑你害她的那些事,你這輩子注定了是她的仇人,隻有我才會不計前嫌地來看你,你可别舔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