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人的聲音很耳熟,顧澤密一扭頭,看了一眼,而後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紀落笙的胳膊,壓低了聲音,“白眼狼和紀落蕭還真是一對狼狽夫妻,看看這個綠茶婊,這讓人惡心。”
聞言,紀落笙擡眼一撒,見紀落蕭和剛才拿走手機的那個年輕男子坐在鄰桌,紀落蕭穿一見短短的吊帶連衣裙,很是性感,正嬌笑着将菜單遞給那個男子,似乎是一心要讨好男子。
狡黠一笑後,紀落笙拿起手中的紅酒杯,動作優雅地搖動着其中的酒,聲音柔媚,“澤密,聽說波爾多莊園的紅酒最醇香,你請我吃飯,這瓶紅酒我請你,可不許更我搶哦,今天我們可要一醉方休。”
這讓顧澤密不明所以,驚異道:“你請就你請吧,可是你這是幹什麽呢?怎麽突然間這麽說話,你不舒服啊,還是開玩笑呢?“
暗暗對顧澤密使了個眼色,紀落笙用手指了指鄰桌,繼續柔聲道:“我最近都胖了一斤呢,我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吧,你看,我這腰是不是粗了一圈。”說着,便起身扭着纖細的腰肢,身姿搖曳。
鄰桌的男子手中拿着菜單,卻瞟向紀落笙,眼神有些失神的随着紀落笙的腰身移動,完全是一副被誘惑了表情。
随着男子的目光,紀落蕭看到了紀落笙,滿目嫉妒,挑挑眉,伸手撫上男子的手背,聲音軟軟的,“老公,看什麽呢?除了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女人能讓你移不開眼睛?”
收回目光,男子一臉淡然,繼續翻看菜單,“沒什麽。”旋即,叫來服務員開始點菜,但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沒有從紀落笙身上挪開。
見此,紀落蕭起身坐到男子身邊,擋住他的目光,倚在男子肩上,故作楚楚可憐的開口。
“鄰桌靠近你的這位,其實是我繼父的女兒,我的姐姐,不過從小到大她都不認我這個妹妹,最近我遇到了很多委屈,都拜她所賜,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我們兩個才是一家人,不是嗎?”
将目光落到紀落蕭濃妝豔抹的臉上,男子将她攬進懷中,安慰着,“是,你有什麽委屈盡管給我說。”
聞言,紀落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緊緊環抱着男子,暗中瞪了紀落笙一眼,溫柔開口,“老公,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真好。”
而紀落笙卻好似根本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幕,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向洗手間,在路過鄰桌時故意停下腳步,回身嫣然一笑,“澤密,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可不要跟着我來哦。”
來到洗手間,紀落笙從小包裏拿出口紅對鏡小心塗着,不過幾秒後,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通過鏡子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她放慢了塗口紅的動作,動作更加妖娆,并對着鏡子裏的男子眨眨眼,滿目含情,極慢地塗好了口紅後,這才整理好東西,回身往外走,不料,男子卻擋在她身前,上下大量着她,興緻盎然。
見此,紀落笙精緻的黛眉微皺,不爽道:“你這是幹什麽?讓開,我要回去了。”
男子卻站着紋絲不動,打量着紀落笙窈窕的身段和素淨嬌美的面龐,調侃道:“如此美人,怎麽和一個女人吃飯,就沒有男人陪你嗎?”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男人肩頭,紀落笙搖動着窈窕的身子,微微仰着頭看着男子,妖娆開口,“你是有未婚妻陪着,怎麽卻攔着不許我走?難不成你喜歡我?”
在暧昧的氛圍裏,男子不由自主地握着紀落笙的手,有些詫異,“沒想到你和先前我拿回手機時判若兩人,現在的你很迷人。”兩人的手糾纏在一起,男子在紀落笙清純又妩媚的緻命誘惑中,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了起來。
兩人目光交織,紀落笙卻用眼角餘光,敏銳地注意到躲藏在牆角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諷,“松開我的手,你未婚妻就在你身後看着我們呢。”
一愣之後,男子松開手,回身看着牆角,邁大步走過去将紀落蕭一把拉出來,氣惱道:“你跟蹤我?”而後,不等紀落蕭回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一把推開她,邁步走向餐廳。
見紀落蕭舉步就要追過去,紀落笙拿出一支煙,在手指間轉動着,冷聲開口,“他就是你那位神秘的未婚夫?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
停下腳步,紀落蕭回身恨恨地瞪着紀落笙,“管你什麽事?你憑什麽說三道四的,你爬上戚寒澤的床還不知足,現在還想勾搭我老公,你這個不知足的蕩婦,賤女人。”
被辱罵,紀落笙的神情卻冷然、淡漠,倨傲地看着氣急敗壞的紀落蕭,淡淡出聲。
“他對你說了嗎?我就是在藍島商場電梯裏救了他的人,他欠我一個要求,而這個要求隻有你們倆解除婚約,他才能兌現,否則,他就是欠了我一條命,欠了我一輩子的人情。”
聞言,紀落蕭身側的雙手倏地攥成拳頭,陰冷的勾唇,剛要開口卻見紀落笙對着她努努嘴,示意她看身後,扭身看到身後的未婚夫,紀落蕭馬上變了一副面孔,走到男子身邊,臉上浮現出一絲嬌羞。
“老公,你怎麽來了也說一聲,姐姐欺負我,人家剛才氣急了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你可不要當真,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在情急之下才口不擇言的。”
男子挑了挑眉,不明所以,“你說了什麽?我剛過來,沒聽到。”
松了一口氣之後,紀落蕭一手掩着嘴巴,一手抓住男子的胳膊,委屈開口,“老公,我們就要成婚了,你可不能改注意放棄我,我這輩子可隻有你一個男人,别忘了,我的初夜是屬于你的。”
此話一出,男子蹙起劍眉,看着淚水漣漣的紀落蕭,“你這又是在說什麽?我從來沒說過要放棄你,别胡思亂想。”
咬着牙壓抑着怒氣,紀落蕭伸出手擦擦眼角,整個人軟軟底依靠在男子懷中,完全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是因爲太愛你了,我深怕會失去你,所以有時候會想多了,不過這隻是一時的,隻要你時刻陪在我身邊,等我結婚後,我自然不會再這樣了,好不好?”
聽此,男子将紀落蕭整個人都抱進懷中,下颚抵在她頭頂,褐色深眸卻忍不住看向紀落笙清色絕麗的小臉,口中卻在安慰懷裏的女人,“好,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心意,别想那麽多。”
眼前的一幕讓紀落笙忍不住輕漫發笑,淡淡扯唇,“紀落蕭,你每天這樣裝腔作勢不累嗎?本來就是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還整天在男人面前裝白蓮花,你不累,我看着都替你累。”
強壓着眼底的怒意,紀落蕭轉過身,依然依靠着男子,臉色發白,哽咽開口。
“姐姐,我知道從小到大你都嫉妒父母偏愛于我,但是你也不用這麽刻意敗壞我,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心知肚明,沒有人會相信你的,就算是你回到家對着父母這麽說,他們也根本不會相信。”
說完,紀落蕭深怕紀落笙會再說出什麽内情,趕忙拉着男子的胳膊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老公,真的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這個姐姐她精神方面有些問題,她說的話根本就沒人會信的。”
面前的綠茶婊讓紀落笙再也忍不住了,揚聲激将,“和你母親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從你們十年前進了我紀家的門,我就知道了,你們不過是貪圖我父親的财富罷了,否則怎麽會抛棄你那位窮鬼父親。”
腳步停頓了一下之後,紀落蕭挽着男子的胳膊繼續往前走,并柔聲說道:“老公你都聽到了吧?這個女人在精神醫院住了五年,現在她的精神還是些錯亂,竟然開始敗壞自己的家人,真是可憐又可悲。”
敏銳的發覺紀落蕭的腳步有些淩亂,紀落笙黑白分明的杏眸清冷又睿智,面色冷清,再次開口。
“你别急着走,就算你不想聽,那也是事實,當初你母親嫌你親生父親太窮,所以才狠心抛棄了他,帶着你,不知道怎麽就勾搭上了我父親,不知道你現在還記得你那位親生父親的姓名嗎?”
猛的停下腳步,紀落蕭轉過身,依然挽着男子的胳膊,眼神再也掩飾不住的怒火和譏诮。
“紀落笙,你是忘了你親生母親是怎麽死的了吧?她整天沉迷于服裝設計,對父親不管不問,最後父親終于絕望,和我母親在一起,這個時候,她才急了,對着父親哭哭啼啼,最後精神恍惚出了車禍。”
聞言,紀落笙怒不可遏,疾步上前,舉起手,“去死吧你。”
就在紀落蕭還沒反應過來時,一股疾利的冷風就朝她襲來,緊接着,右臉狠狠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眼前有幾秒的發黑,忙扶着身邊的男子,站穩。
看着面前紀落蕭,紀落笙眼神冰冷,“你不是喜歡裝白蓮花嗎?現在正是你裝委屈,裝可憐的大好時機,你可要好好把握,否則,就沒機會了,開始你的表演吧,我拭目以待。”
重重一巴掌下去,紀落蕭薄脆嬌嫩的肌膚立即浮現出五根紅指印,又紅又腫,嘴角破了皮,鮮血滲出,她也不捂臉,而是立馬擡起頭,滾下淚來,求助,“老公,姐姐打我。”
她說完,立刻一頭撲倒在男子懷中,揚起臉,如泣如訴,“老公,這麽多年我一直都讓這姐姐,沒想到,她如今嫉妒我有了你,成心找我茬,我剛才不過是一時一眼,她就來打我,我太害怕了。”
有了紀落笙先前的話鋪墊,男子雖抱着紀落蕭,但卻掩飾不住眼中的嫌惡,因此并未開口,隻是冷眼看着兩個女人之間的争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