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片刻後,卧室裏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次日,紀落笙和戚寒澤在餐廳相對而坐,勉爲其難的舉起筷子夾起一個精緻的小籠包咬了一口,紀落笙擰着眉瞪了男人一眼,“你每次都這樣,折騰的我渾身酸疼,這次連擡胳膊都困難,真是個禽獸。”
在翻閱着報紙的間隙,戚寒澤擡起眼皮瞥了一眼女人微皺的小臉,反駁道:“這可怨不得我,是你抱我,一直要我用力。”
念及昨夜的一番雲雨,紀落笙咽下口中的食物,垂着頭,掩飾着滿面的紅暈,“我,我是情不自禁,可是你必須要懂得憐香惜玉,所以這還得怪你不呵護我。”
依然埋頭在報紙裏,戚寒澤的聲音冷冷清清,“胡攪蠻纏,若我當時不用力,你又該說我不是男人,我太難了。”
聞言,紀落笙忍不住紅着臉“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站起身舉手打落戚寒澤手中的報紙,岔開話題,“大叔,現在可是網絡時代,你怎麽還像個老古董一樣每天早餐時都捧着報紙看,好看嗎?”
整理好報紙,戚寒澤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餐,邊吃邊回應,“網絡上消息太雜,報紙上的才是重點。”
正想調侃戚寒澤的時候,紀落笙看到唐成走了進來,想找到了同盟軍一般趕忙招呼着,“唐成,你在這個年代裏看到有人像個老頭子一樣,每天早上捧着報紙看嗎?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機敏地掃了一眼餐廳,唐成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戚寒澤身邊的報紙,将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果斷轉移話題,“戚少,少夫人,這是我找來的數據線,是根據戚少提供的手機型号買的。”
站起身一把從唐成手中拿過數據線,紀落笙起身邁步走進客廳,從包裏拿出那個那隻商務手機,連接好數據線和充電器之後,這才滿意的回到餐廳,含笑看着唐成,“你買的這個剛好配對,做的好。”
聽到誇獎,唐成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這種線在國内極難找,我也是輾轉通過朋友才從魔都買到的,一開始我還擔心是不是合用,既然您說配對,我這一顆心總算能放下了。”
做回到餐桌旁,紀落笙随手一指身邊的空椅子,“你坐下來吃點早餐,沒想到買根數據線這麽難,花了多少錢?”
聽問,唐成擡眼看了一眼渾身散發出凜冽之意的戚寒澤,移開目光,直接忽略了紀落笙讓他坐下來的好意,忙簡短的回應,“十萬元。”
這個數字瞬間讓紀落笙驚愕地瞪大了雙眸,看看戚寒澤又看看唐成,難以置信地問:“就那麽一根小小的數據線就要十萬元!這也太誇張了吧,沒想到我無意中居然救了一個土豪。”
不料,一番話居然引得唐成低頭輕笑一聲,“少夫人,要說土豪,您和戚少才是真正的土豪,你們的那兩對情侶手機一個就要五百萬,所以您大可不必羨慕别人有多土豪,别人羨慕您還來不及呢。”
正在喝粥的紀落笙差點沒嗆住,放下手中的湯匙,有些傻眼了,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手機,輕輕摩挲着,“這一個就要五百萬!這也太奢侈了吧,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我都覺得有些肉疼呢。”
坐在餐桌對面的戚寒澤忍不住出聲調侃,“是嗎?那你現在喝着燕窩粥就不覺得肉疼了?”
盯着她的碗中的粥看了看,紀落笙幹脆放下湯勺直接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将一碗粥喝得一幹二淨,才心滿意足的将碗放回桌上,看着戚寒澤,莞爾一笑。
“我說你怎麽每天一大早起來就熬粥?原來都是爲了将燕窩充分的炖爛,不過在吃的方面,我可一點都不會覺得肉疼,就是每天吃燕窩鮑翅,隻要能讓身體健康,不管花多少錢也無所謂,不過手機就不同了。”
說着話,紀落笙再次拿起手機,試探着問:“寒澤,每天拿着五百萬的手機也太敗家了,我打算把我支手機賣了,直接變現,要不,就賣給你好了,因爲在新洲市恐怕除了你也沒人能用的起這麽奢侈的手機。”
一句話令戚寒澤深邃的黑眸寒意滋生,像看一個陌生人般上下大量着紀落笙,“所以,你到底是有多愛錢?”
沒想到,紀落笙卻絲毫不覺得難爲情,反而落落大方的承認,“錢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愛,包括我在内,可是我卻不喜歡奢賜品,尤其是五百萬的手機,太過招搖而且也沒什麽特别的功能,我不需要。”
這個時候,戚寒澤已經吃完了早餐,立起身,冷哼一聲,邁大步往外後,丢下一句,“唐成,你陪着這個守财奴上法院。”
看着戚寒澤的背影,紀落笙一頭霧水,迷茫道:“唐成,怎麽回事?我爲什麽突然要上法庭?我是被誰給告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聞言,唐成耐心解釋,“是戚少告了陳月如,今天開庭,少夫人,既然您已經用過早餐了,那我們即可出發,現在離開庭時間也不遠了,到時候我還得幫您準備一下在法庭上該怎麽應對。”
這個消息讓紀落笙有些慌亂,忙起身,也不理會唐成,跑進衣帽間,片刻後,穿着一身優雅簡潔的套裝來到唐成面前,“你說的對,我們這就走,馬上出發。”
法院休息室,紀落笙和唐成正在緊張地爲開庭做着準備,翻閱資料并反複琢磨在法官面前應該怎麽指證,兩人誰也沒注意到,休息室的門開了,一個人蹑手蹑腳地走到紀落笙身後,猛的一拍她的肩膀。
倏地,紀落笙站起身,緊張地捂着砰砰亂跳的胸口扭頭往後看,又驚又氣道:“吓我一跳,你這個人總喜歡惡作劇,你怎麽會到這裏來?難道是特意趕過來給我助威加油的?可是爲什麽穿的這麽正式?”
站在紀落笙身後的是顧澤密,她穿一身淺灰色西服套裝,長發挽成一個發髻,手中拿着文件袋,聽紀落笙發問,拿起手中的文件袋往紀落笙眼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驕傲的笑。
“我今天是做爲戚少和你的的律師來到這裏的,沒想到吧?爲了這個案子我準備了很多天,已經将所有的證據和在法庭上可能發生的狀況都梳理了好幾遍,今天,我一定能幫你們夫妻打一個漂亮的仗。”
不等紀落笙回應,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随着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應聲而至,“顧澤密,你可真是個女漢子,總想着打仗,我知道你會散打,可是在法庭上是要靠腦子而不是蠻力,你來錯地方了。”
回頭看到廖一凡那張俊美的臉龐,顧澤密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将手中的文件袋扔給紀落笙,雙臂抱在胸前,倨傲地擡起下巴。
“廖一帆,我可是華夏排名第一的法學院科班出身,當年在畢業時成績排名全年級第一,所以法庭才是我真正顯示實力的地方,比起你這個繡花枕頭,我可是實力碾壓,不信的話咱們就等着瞧。”
坐在唐成身邊,廖一凡翹起二郎腿,掃了一眼顧澤密,“你今天穿的倒是挺像模像樣,大話也說得很溜,不過我聽說裝逼必遭雷擊,我是個善良的人,遭雷擊就不用了,隻要你一會兒别顔面掃地,我就感激不盡。”
一直站着的顧澤密聽到這話,幹脆走到廖一凡身後,一把揪着他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拖到座椅外,攥起拳頭就要打。
“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我先讓你嘗嘗我顧家的拳頭,一會兒再讓你領教我的在法學專業方面的過人之處,你有本事就别還手,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見此,紀落笙忙起身拉架,一把拽住顧澤密的胳膊,勸解道:“澤密,還是算了吧,廖一凡好歹是個公衆人物,你就别讓他在衆人面前出糗了,再說你今天穿的這麽正式,何必爲了出一口氣,弄亂衣服和妝容。”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顧澤密這才不解氣的松開手,和紀落笙一起坐下,回頭撇了一眼廖一帆。
“要不是落笙勸,我我才不會放過你,不過她說的對,大可不必爲了你這種人,花了我的妝,毀了我的衣服,那樣也太不值當了,我今天就暫且放你一馬,以後再要敢胡說八道,我一定饒不了你。”
有些狼狽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廖一凡依然坐到唐成身邊,不服氣的回嘴,“我還以爲口出狂言的顧大律師有多矜貴自持,沒想到這一動拳頭還是以往那個野蠻的武力女,你……”
話音未落,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陳月如濃妝豔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進來,放眼一掃,看到紀落笙等人,站定之後,眼神陰冷地掃了一圈他們,最後将目光鎖定在紀落笙身上。
“紀落笙,你以爲你挑唆戚寒澤告了我,就一定能赢了這場官司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什麽也沒做過,也沒留下任何證據,你們抓不住我的把柄,所以法官也不會判我有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斜睨了一眼陳月如雖讓化了濃妝,卻掩飾不住的憔悴臉色,顧澤密敏銳地抓住她話裏的把柄,開口厲聲反駁。
“你說你什麽都沒做過,怎麽又說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現在還沒到開庭的時候,隻是在休息室裏,你就已經方寸大亂,前言不搭後語,看來今天這場官司我們赢定了。”
一番話說的陳月如臉色很是難堪,咬着牙盯着紀落笙挑釁,試圖讓她陷入崩潰。
“紀落笙,你不過是個殺了犯,還是個精神病,你有什麽資格堂而皇之地進入法庭,這裏不不容你這種污穢肮髒的人,你現在立馬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