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因爲太孤獨寂寞冷,要是有了另一半,不論别的情侶在你面前怎麽撒狗糧,你都會心如古井,毫無波瀾,甚至覺得好笑,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這種事情我比你了解。”
但顧澤密卻隻顧着吃菜,懶得搭理紀落笙,過了半響才不屑地說,“怎麽可能,雙方都有伴侶的人,一方看着另一方當衆撒狗糧,不但會十分嫉妒,還會嫌棄自己的另一半不如對方的另一半貼心有愛。”
抿唇笑了笑,紀落笙耐心解釋,“我承認有些人确實會那樣,但更多的人因爲知道夫妻之間的瑣碎糾葛,所以知道秀恩不過是一時的,所以非但不會嫉妒反而會對秀恩愛的情侶表示絕無感覺。”
對此,顧澤密卻一臉迷茫,舉着手中的筷子指了指飯菜,“你到底再說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懂,算了,不管了,面對滿桌子美味還不趕緊吃,非要說這些莫名奇妙的話,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伸出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紀落笙無可奈何地同樣拿起筷子,“對牛彈琴,等你和廖一帆在一起之後,你就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總是,提前提醒你,兩個人相處真的很不容易,真的……”
拿起紅酒瓶爲兩個人斟好酒,顧澤密把酒杯往紀落笙手中一推,打斷了她的話。
“别在我面前提廖一帆,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在一起,至于你說的那些不明覺厲的話,等以後我再慢慢驗證也不遲,現在你端起酒杯,我們好好喝一杯。”
就在紀落笙和顧澤密在商場頂層的豪華餐廳就餐時,先前被紀落笙從電梯裏救出來的年輕男子,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蘇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睛看着身邊的年輕女子,“我這是又犯病了嗎?”
那名年輕女子正是紀落蕭,看着病床上的男子擔憂的握住他的手,柔聲開口。
“你在藍島商場的電梯裏突然犯病,是商場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叫的救護車将你送到了醫院,這次怎麽犯得這麽突然?出了什麽事?”
躺在病床上的年輕男子略一回憶之後,淡淡回答,“我進入電梯之後,電梯突然出現故障,不能動了,我被困在了電梯裏。可能是因爲環境的原因導緻了這次突發哮喘。”
伸手将年輕男子扶坐起來,紀落蕭将一杯溫熱的水遞到男子唇邊,“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我一直都很擔心你的哮喘病,這次發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驚慌着急。”
就這紀落蕭的手抿了一口水,男子推開他的手,一點都不在意,“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這個是在國外療養,已經把病治的七七八八了,對我們以後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一手放下水杯,紀落蕭用另一隻手順勢抓住男子的手,将臉貼了上去,聲音溫軟。
“我是擔心你的病讓你受苦,我不在乎你的病對我們的生活有什麽影響,不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就像我接機那天在酒店說的,我是屬于你的女人,身體和心靈都是你一個人。”
說着話,即落下的眼神卻臉色一變,抽動鼻子在男人的手腕處嗅了嗅,擡起眼狐疑的問:“你手上怎麽會有女人的香水味?你在去商場之前還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
男人疑惑的擡起手腕放到鼻下聞了聞,一雙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恍惚記得有一個女人和我一起被困在了電梯裏,她還給我噴了治哮喘的藥,想必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未可知。”
這讓紀落蕭有些吃味,撕開一張濕巾,替男子擦着手腕,冷冷撇嘴,不屑道:
“我一聞就知道這是很名貴的香水,想必那個女人是有意跟蹤你,這才随着你進入電梯,而且還刻意救了你,不然他怎麽會知道你的藥在哪裏?”
聞言,男人面無表情的輕笑一聲,伸手扶上紀落蕭的臉,“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居然會讓你吃醋?”
扭過臉親了一口男人的掌心,記錄下做羞澀的一笑,“人家就是因爲太在乎你了,才會這樣,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很漂亮,比起我來怎麽樣?”
掃了一眼記錄消豔麗的臉蛋,男人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電梯出了故障,一片黑暗,我根本就沒有看清他的容貌,所以也無法比對。”
這時記錄下心裏才平衡了一些,笑容甜美,“原來是這樣,不然我還以爲你會對救了你的美女念念不忘呢,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要是好一些了,我這就回家親手給你做啊,清淡的飯菜。”
沒想到男人卻直接忽略了紀若曉的關心,反而問到,“我想通過商場的監控應該能找到他,我想當面對他表示感謝。”
垂下長睫,紀落蕭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有些愛搭不理,“商場每天有那麽多人進出,不一定能找得到,不過我會派人去找找看,如果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至于當面表示感謝就不必了吧。”
男人倚着背後的靠墊,俊朗的臉上不見絲毫波瀾,“在電梯出現故障,一片黑暗的情況下還能想到救我,我倒是很欣賞她的這種行爲,想必這個女子也不是個尋常人。”
掩飾着眼底都不快,紀落蕭惡毒的臆測,“你把人想的太好了,我前面都說了,說不定這個女人是有意跟蹤你,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才能有條不紊的救你,不然換做誰都會驚慌,哪會那樣鎮定。”
這時男人有些不耐煩,試圖結束這個話題,幹脆伸出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将紀落笙攬在懷中,低下頭看着她,“我的小女人吃醋了,讓我來好好安慰安慰你可好?”說着便毫不憐惜的大力吻了上去。
被強吻的紀落蕭卻一臉沉醉,顯然很享受這種有些暴虐的親吻和撫摸,媚眼如絲,口中嘤咛之聲不斷,并伸出雙手試圖解開男人的襯衫紐扣,幾分鍾之後,兩人終于不着絲縷的糾纏在一處。
與此同時,正在藍島商場頂層吃飯的紀落笙控制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擡眼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揉了揉鼻尖,“也并不冷,怎麽會一個勁的打噴嚏?”
聞言,顧澤密調侃道:“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想必這個時候正有一位英俊潇灑又多金的男子正在想你,所以你才會一直打噴嚏,不像是我根本就沒有人想我,想打個噴嚏也根本打不出來。”
伸手刮了下顧澤密的鼻尖,紀落笙翹起唇角,“誰說的,我隻是因爲想着你,所以才約你出來吃這頓大餐,不然的話,以你的個性恐怕還這個時候還正在家刷着手機,看要吃哪一個外賣呢。”
放下筷子,顧着密打了一個嗝,拿起紅酒杯輕輕啜飲了一口,正要反唇相譏,擡眼掃到餐廳門口,趕忙放下酒杯,拍了拍紀落笙的胳膊,“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沈辰星?”
随着顧澤密的目光,紀落笙向餐廳門口看去,一個隻有十八歲左右的年輕少年,穿一襲藍色條紋西裝,身材高挑,臉龐英俊,這個時候正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向餐廳後面走去。
注視了片刻後,紀落笙收回目光,緊皺着眉頭,很是不解,“确實是沈辰星,我從來沒見他穿過如此高檔的西服,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古怪,你覺得呢?”
挑了挑眉,顧澤密輕巧地回答,“管他是怎麽回事,這和你我都沒有關系,沈辰星那個人冥頑不靈,而且被陳月如洗了腦,無論你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他的事情我們不必多管,就由着他去吧。”
見顧澤密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紀落笙眉眼一沉,有些氣惱,“沈辰林在世的時候,畢竟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即便他過世了,你怎麽對于他親弟弟的事情毫不關心呢?你不管我來管。”說着話就要起身。
沒想到顧澤密卻一把拉住他,勸阻着,“最近這段時間你勸過他不知多少次了,非但沒起作用不說,反倒讓他一次比一次恨你,甚至想有了置你于死地的心,你現在過去也是自讨沒趣,所以,坐下來。”
思慮片刻後,紀落笙審視地看着顧澤密,“不對,你今天有些反常,以你的個性,以前你會陪着我去勸沈辰星,今天怎麽一反常态反非攔着我,你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拿起許久未動的筷子,夾了菜送入口中,顧澤密掩飾着眼底的波動,“對沈辰星的事情,我絲毫沒有興趣,我關心的是你的安危,我親眼見過你被沈辰星掐着脖子差點弄死,所以我不會讓你去。”
對此,紀落笙半信半疑,回頭看到沈辰星已經在餐廳後面入座,氣鼓鼓地瞪了顧澤密一眼,帶着薄薄的氣惱開口。
“你不是總是聲稱你是祖傳的功夫,是練過拳的人嗎?上次在我家把廖一凡打的鬼哭狼嚎的,這一次就算沈辰星企圖傷害我,我相信以你的拳腳肯定能将我毫發無傷的救出來。”
聽此,顧澤密尴尬的笑了笑,用左手按住右胳膊,緊皺着眉頭,故作哀怨地訴着苦。
“落笙,你還不知道,我昨天健身的時候把這條胳膊拉傷了,所以現在别說打人了,我連動一動都很困難,你肯定不忍心讓我這個傷員,在這種情況下爲你披挂上陣,是不是?”
掃了一眼滿桌的飯菜,紀落笙冷笑着毫不客氣地戳破這位發小的謊言,“所以你是在胳膊受傷的情況下還勉爲其難的吃這頓飯?你不是動都動不了了嗎?怎麽拿筷子和酒杯的時候,卻根本看不出來。”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顧澤密讪讪而笑,強行辯解,“我那還不是因爲實在是太餓了,就像你說的,我一覺睡到将近中午,正想着要點什麽外賣,結果你拉我過來吃盛宴,當然就忘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