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視,陳月如思忖着紀落蕭的話,如同百爪撓心,眼神複雜,試探着問:“落蕭,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表現,求你不要抛棄我,我以後一定竭盡全力幫你辦好所有事情,我……”
話音未落,紀落蕭就極其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你不是我朋友,你不配,你隻不過是我的一條狗,可惜,今天我沒有狗糧給你,所有,你今後也不必做的狗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刀兩斷。”
唯恐被紀落蕭抛棄,陳月如心慌意亂地站起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在又驚又吓中連聲音都變了調,努力做着最後的掙紮。
“不可能,我跟定你了,你不能抛棄我,既然你沒有能力,那你就去求你未婚夫,以他的能力肯定有辦法救陳氏企業,我知道是他多次幫助紀氏企業渡過難關,這一次,他一定也能拯救我們陳氏。”
狠狠地一把甩開陳月如的胳膊,紀落蕭嫌棄地拍了拍衣服,狠狠地白了陳月如一眼,臉色大變,極其惱怒。
“你還沒進精神病院就瘋了嗎?你做什麽白日夢?我怎麽可能爲了你去求我的未婚夫,再說他憑什麽幫你們陳氏?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這副尊容,看看有哪個男人會幫你這種醜陋又低賤的女人。”
無力地垂着雙手,陳月如低着頭,眼裏沒有一點點的神采,繼而很快地擡起頭,惡毒地看着紀落蕭,“沒關系,你不去,我去,我這就去求你未婚夫,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我比你還了解他,”
話落,一股疾利的冷風就朝她襲來,緊接着,右臉狠狠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眼前有幾秒的發黑,陳月如擦掉嘴角滴落的鮮紅血迹,捂着臉怒不可遏,“你敢打我?”
這時,紀落蕭化着妝容的臉龐有些扭曲,指着陳月如的鼻子,不顧形象的怒聲道:“打你還是輕的,你剛說你比我還了解我老公,你什麽意思?賤女人,把話說清楚,不然我今天後悔讓你生出來。”
這一巴掌激起了陳月如多年的仇怨,氣急中顧不得多想,拿起桌上的咖啡,沖着紀落蕭就潑過去。
“我這些你爲你辦事任勞任怨,你卻一直拿我當出氣筒,當條狗,一直都看不起我,今天連這點忙都不願意幫,還罵我,打我,紀落蕭,你根本不配進入紀家,更不配有他這樣的未婚夫,你才是賤女人。”
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和兩個女人的對罵,咖啡廳的不少人都朝這邊看過來,服務員也并不上來勸阻,而時抱着看熱鬧的态度站在一旁,還不時地捂着嘴嗤笑着,等着看這兩人的笑話。
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潑咖啡,紀落蕭嘔的要死,低頭看着裙子上的一路往下蔓延的咖啡色液體,氣得面色猙獰,眼眶通紅,惡聲惡氣的朝陳月如吼。
“陳月如,你說對了,我從來都看不起你這種人,你的父母也是一樣,靠着你給我當狗才能勉強支撐你們陳家那家破公司,我擁有的你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我更不可能幫你,你們就等着破産吧。”
她說完拿起桌上的包,咬了咬牙,回頭瞪了眼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看什麽看,沒見過主人教訓不聽話的狗嗎?都給我滾一邊去,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旋即,邁步就要走。
眼看紀落蕭摔門走了出去,陳月如臉色大變,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疼,從包裏拿出一張鈔票往桌子上一拍,趕忙追了出去,在咖啡館門口,攔住紀落蕭,誠惶誠恐的解釋。
“落蕭,我錯了,我剛才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對你說出那些話,我從來不知道你未婚夫住在哪裏,更不可能了解他,這全是我胡說八道,我就是太想與你和好了,沒想到會落入紀落笙的圈套之中。”
一向恨紀落笙入骨的紀落蕭聽此,站住腳步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進監獄是紀落笙搞的鬼?那我們紀氏企業股票大跌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也是紀落笙和戚寒澤從中作梗?”
聽此,陳月如眸中閃過一絲陰毒,然後做出一副可憐兮兮淚水漣漣的樣子,順勢回答。
“有一次我在警局内聽到紀落笙的名字,那時還覺得奇怪,現在一想,如果不是紀落蕭在背後做出一些肮髒的勾當,我們怎麽會這麽倒黴,而且以戚寒澤的實力,想讓紀氏企業股票大跌也不是什麽難事。”
見紀落蕭正在凝神細聽她的話,陳月如幹脆抓住她的胳膊,哽咽道:“一直以來你和我共同的敵人都是紀落笙,你我可不能因爲一些小事就中了她的圈套,我們已經被她算計了,你可不能再抛棄我。”
看着陳月如被打的一側臉頰紅腫,還一直在苦苦哀求,紀落蕭一手握住陳月如的手,一首故作體貼的輕輕撫上她的臉。
“月如,我剛才打的你很疼吧?剛才我也是一時氣急才下的手,我一直拿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既然現在話已經說開了,那我們以後自然要共同對付紀落笙,你先回家,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被紀落蕭摸的臉頰隐隐作痛,陳月如忍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抛棄我,我也不會放棄你,紀落笙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今天潑了你一身咖啡,我也很抱歉。”
互緻歉意後,兩人在咖啡館門口分手,紀落蕭大步走向停車場,而陳月如卻隻能站在路旁伸手攔出租車,看着紀落蕭一腳油門從她面前揚長而去,忍不住詛咒,“紀落蕭,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你會下地獄。”
回到紀宅,紀落蕭剛推開門就迎面撞上了王茹枝,看着女兒裙子上咖啡色的污漬,王汝芝挑起眉,“這是怎麽回事?這麽大人了,喝咖啡還這麽不小心,還不趕緊去換衣服。”
一腳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拖鞋,紀落蕭一邊往裏走一邊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媽,你怎麽這麽唠叨?我一進門你就說個沒完,我剛才和陳月如喝咖啡,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一臉濃妝的王茹枝一把拉住紀落蕭,眉頭不悅的皺了皺,“我說過多少回了,你不要和陳月如來往,可你就是不聽,就她那種小門小戶的人家,哪配和你這樣的上流社會大小姐來往。”
聞言,紀落蕭冷哼一聲,推開王茹枝的手,“你以爲我是真心和她做朋友嗎?我隻不過是拿她當條狗來使喚罷了,我早就已經放棄她了,以後她要是爲我辦事,我就用她,不爲我辦事,能滾多遠滾多遠。”
這讓王茹枝很滿意,贊許地點點頭,“這才對,你現在可是紀家大小姐,以後要繼承紀家的企業,可不能和這種小人整天混在一起,你快去換衣服,我給你做好了涼爽的果汁,等換好了,過來喝一杯。”
換好居家服之後,紀落蕭從王茹枝手中接過果汁,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問道:“今天陳月如說最近發生的事都是因爲紀落笙的算計,那你說是不是因爲紀落笙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所以才這麽做。”
但王茹枝卻搖搖頭,不屑的瞥了女兒一眼,“陳月如能知道什麽?我不信她能知道紀落笙的心思,如果紀落笙真的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那肯定不會僅僅是算計這麽簡單,到時候恐怕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番話卻讓紀落蕭臉色很是難堪,煩躁的說:“你是我媽嗎?居然詛咒我死無葬身之地,當年的事情你我都有份,就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你肯定也在我前面。”
看着大口喝着果汁的紀落蕭,王茹枝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頭,恨聲道: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孝的女兒,我一心要寬慰你,才說紀落笙不知道當年的事,可你卻這麽說我,既然你一心覺得紀落笙有意算計,幹脆讓你老公去派人去調查一下,總比我們在這裏鬥嘴的強。”
聽此,紀落蕭卻更加煩操,“要調查紀落笙的事情,我早就已經跟他說了不知道幾百遍了,可是每次都沒有确切的回音,這次再說想必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我自己找人調查的好。”
從紀落蕭手中接過喝空了的玻璃杯,王茹枝隻好建議。
“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說,不過我覺得紀國強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你與其坐在這裏煩惱,不如去哄哄他,隻要你哄得他開心,你以後繼承了紀氏企業,我們誰的臉色也不用看了。”
但紀落蕭卻一臉的不情不願,“紀國強是你老公,要去你去,你爲什麽總讓我去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我沒那個興緻,再說他早就已經說了要讓我繼承紀氏企業,你怎麽還總是擔心。”
皺了皺眉,王茹枝沉聲開口,“小祖宗,你就聽我一回勸,在沒有拿到繼承權以前,我這顆心總是放不下來,隻有拿到季老頭的真金白銀,我們母女倆才能安心的過日子,你趕快端着果汁去。”
再王茹枝的連推帶搡之下,紀落蕭端着一杯果汁,沉着臉走向紀國強的卧室,在卧室門口卻又瞬間變了一副嬌笑的模樣,推開門,柔順乖巧的喊道:“爸,我來給您送果汁了,您……”
一句話沒說完,紀落蕭就看到紀國強在翻看一本影集,走過去,将果汁放在桌上,好奇地看過去,“爸,您在看誰啊?讓我也看看。”
不料,紀國強卻一把合上影集,神色十分不自然,“沒什麽,就是一些老朋友的照片,你不認識的。”說着話就站起身要将影集放回到書架上。
其實就在紀國強合上影集的一霎那,紀落蕭就一眼留意到了那是紀落笙和萬夢苑的合影,哪肯罷休,手疾眼快地一把從紀國強手中搶過了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