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焦慮中,陳父垂頭喪氣的長長歎了口氣,看着妻子和女兒,“月如說的很對,在目前的形勢下,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團結,也要商量一個對策,看看在這種局面下以後該如何應對。”
不料,一句話居然說的陳母再度落了淚,緊緊握着陳月如的手,情緒激動,“怎麽應對?我們陳氏企業都快要破産了,哪裏還有資金來應對以後要發生的種種狀況,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聽此,陳月如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看看陳母,又看看陳父,聲音變得尖利起來,“我們家要破産了!怎麽會這樣?你們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直記得家裏原來經濟狀況不錯。”
這個時候,陳父和陳母相對苦笑,陳父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原來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是不錯,但因爲最近接了幾單紀紀落蕭的生意,她總想用低價購買高質量的貨品,所以我們也是無可奈何。”
接着陳父的話茬,陳母接着說:“就拿這次紀落蕭購買布料的事來說,她給的錢根本不足以購買她想要的那種布料,所以我們這次因爲資金确實緊張隻能以次充好,但即便這樣陳氏企業還是入不敷出。”
新仇舊恨,讓陳月如心底燃起熊熊怒火,冷哼一聲,“這個紀落蕭不僅一直拉我當墊背的,還如此坑害我們家的企業,我一定要尋找破綻,想辦法從她那裏拿到我應得的那一份,否則我和她勢不兩立。”
見成功的激起了陳月如的怒火,陳父趁勢點了一把火,“月如,其實你也不用這樣,誰讓我們陳氏企業當初是借着紀氏的光才發展起來的,現在他們要從我們身上扒皮,我們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父親的無能更加激起了陳韻如的憤怒,她拿起包作勢就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怨怼道:
“爸,我記得你原來做起事情心思周密,也非常精明能幹,或許現在是老了,怎麽變成這樣,就會整天待在家裏唉聲歎氣的,你沒辦法,我來想辦法,我現在就去找紀落蕭,看看她怎麽還有臉面對我。”
這一次陳父和陳母誰都沒有試圖挽留陳月如,陳母反倒主動将外套遞到她手上,鼓勵般的握握女兒的手。
“你和紀落蕭也是十多年的朋友了,這次去注意說話還是要圓滑些,最好不要撕破臉皮,畢竟我們全家是靠着紀氏發展起來的,現在紀氏還沒有沒落,說不準以後我們還要靠她,因此還是要注意分寸。”
從母親手中借過外套,陳月如不耐煩的撇撇嘴,“我和紀落蕭相處想多年,還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我知道該怎麽拿捏分寸,我這次去既要找她的麻煩,但是也會讓她知道我不是那麽好惹的。”
覓咖啡館門口,陳月如踩着高跟鞋走下出租車,昂着頭趾高氣昂地走進咖啡館,坐到能看到門的角落裏等紀落蕭,直到等得不耐煩了,才看到紀落蕭推開門,忙站起身招招手,“落蕭,在這裏。”
來到桌旁,紀落蕭拉開陳月如對面的空椅子,一屁股坐下,将臉上的墨鏡挂在胸前,将挂在肩膀上的名牌包“砰”的一聲丢在桌子上,環顧四周,鄙夷的撇撇嘴。
“新洲這個地方,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原來覓咖啡館可是明星和上流社會的人物約會談天的地方,真沒想到現在連你陳月如也能到這種地方來,還真是讓你破費了,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垂下長長的眼睫毛,掩飾着眼中的惱怒,陳月如招呼服務員,爲紀落蕭點好咖啡,然後故作柔弱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出了困難。
“落蕭,我今天聽我父母說了才知道,我們陳氏企業最近入不敷出,資金很是緊張,而從紀氏接到的幾筆單子,不但沒有賺到錢,反而還倒貼了不少,這可怎麽是好?我已經無計可施,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這時服務員已将咖啡端到紀落蕭面前,她拿起小小勺子漫不經心的攪動着杯中香醇褐色的汁液,輕飄飄的說:
“原來你今天找我來是要說這個,這麽說,你是在埋怨我們紀氏給了陳氏訂單,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我們不和你們合作就是了,從此我們兩家一刀兩斷,再無糾葛,如果我理解的不錯,你是這個意思吧?”
聞言,陳月如連連搖頭否認,“落蕭,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氏和紀氏一向合作良好,如今發生這種事,想必也是在你我的預想之外,我相信紀氏也不是有意爲之,所以還請你想想辦法。”
優雅的端起咖啡杯啜飲了一口,紀落蕭用憐憫的眼神看着陳月如,歎了口氣。
“月如,說實話,我對陳氏如今的境遇感到十分同情,當初紀氏和陳氏作,也是爲了拉你們一把,但沒想到我們的好心竟然會讓你覺得讓你們陳氏倒貼了,如果是這樣,我真的無話可說,當然也無能爲力。”
咬了咬牙,陳月如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看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紀落蕭,因爲氣惱眼圈都有些泛紅。
“你們紀氏給我們的錢,根本不足以買到你們想要的那些高品質貨品,因此我們隻能從自己的資金中出錢貼補給你們,你心安理得的拿着我們貼補的貨物,現在居然說無能爲力,你這不是想讓我們陳氏死嗎?”
神情淡冷的瞥了陳月如一眼,紀落蕭淺淺勾唇,冷諷,“如果我們給的錢不足以支付貨物的價格,你們當時爲什麽不說?現在自己作孽資金短缺,就跑來給我哭窮,你以爲我會聽信你這一套嗎?癡心妄想。”
抖着手放下咖啡杯,陳月如緊緊抿了抿嘴唇,極力辯白。
“因爲陳氏和紀氏一向關系很好,我們本以爲給你們倒貼了,在陳氏遇到困難的時候,紀氏也會施以援手,沒想到如今你居然翻臉不認人,好,既然你不承認,我就直接去找紀伯父,看他認不認。”
看陳月如拿起,作勢就要往外走,紀落蕭冷冷發笑,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别急着走呀,你害的我們紀氏醜聞滿天飛,現在居然還要到我父親跟前告狀,是打算倒打一耙嗎?我告訴你,我父親現在根本不會聽你說一句話,你去了也隻是自找沒趣,不信的話你就去試試。”
聽此陳月如上的動作一滞,将拿起的包又緩緩放下,臉色發僵,極力擠出一個笑容。
“落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并沒有想到去伯父面前告你的狀,隻是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我們陳氏度過這次的難關,你剛才說我害的紀氏傳聞滿天飛,是開玩笑的吧,我這不是都好好的出獄了嗎?”
居高臨下的斜睨了陳韻如一眼,紀落蕭鄙夷道:“你能從監獄出來,完全是托了你那位父親低三下四到處求人的福,自從你進了監獄。我們整個集團都陷入了醜聞之中,股票連連下跌,這全是你的責任。”
頓時陳月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憐兮兮的訴說着,“落蕭,當初,我進監獄時,你不是已經将我從紀氏辭退了嗎?所以集團的醜聞也不完全是因爲我,你可不能把股票下跌的責任全部推給我,我也是受害者。”
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碟碟不休的陳月如,紀落蕭面色冷峻,“即便我已将你辭退了,但警察畢竟是從紀氏帶走的你,所以股票下跌的責任你不能推脫,還有你進監獄完全是自作自受,休想讓我可憐你。”
見紀落蕭如此咄咄逼人,陳月如深知無力回天,心一橫,幹脆站起來,跪在她面前,垂下頭楚楚可憐地哭訴起來。
“落蕭,這次的事情,你要是全部怪罪于我,我也無話可說,我進了監獄也受了懲罰,不求你的原諒,但念在你我是十多年好朋友的份上,還請你一定要救我們陳氏企業,不然的話陳氏就要破産了。”
見此,反倒驚得紀落蕭下意識就要站起來,但聽到陳月如的話後,卻再沒起身,冷笑道:
“不要拿什麽朋友的情誼來說事,你當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交我這個朋友嗎?你們陳氏這些年從我們紀氏身上撈了多少好處,我心知肚明,現在陳氏破産完全是咎由自取,就算你跪着求我也沒用。”
這讓陳月如心灰意冷,站起身,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對方,壓低了聲音,陰冷的勾唇,
“這次我在警察面前沒有說出你的那些龌龊事,但下次就沒這麽便宜了,我一定會把你做的那些勾當公之于衆,如此一來是什麽後果你也知道,如果不想這樣的話,你仔細想想這次到底是幫我還是不幫?”
看着陳月如一副自信,滿滿勝券在握的樣子,紀落蕭擡眼倨傲地看着她,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字字都暗含威脅之意。
“好呀,你有膽子你就把那些事通通說出來,當初紀落笙是怎麽進的精神病院,想必你也知道,你現在就去警察面前說,到時候不光是你,連你的父母也會生不如死,你們一家三口會在精神病院團聚。”
沒想到居然會被紀落蕭反将一軍,陳月如恨的咬牙切齒,同時後背也有些發涼,不由得臉色慘白,在驚吓中雙膝一軟,再次跪下,淚水漣漣地求饒。
“好落蕭,我錯了,我剛才口不擇言,你要是生氣就打我一頓,我不會到警察面前說那些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你相信我,不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更不要怪罪我的父母,那些事他們真的毫不知情。”
但紀落蕭絲毫不爲所動,隻是用一雙平靜到冷銳的眼睛看着陳月如,慢條斯理又冷漠至極的道:
“我紀落蕭一向不相信任何人,更不會相信你陳月如說的話,至于以後你會不會進精神病院,要看你怎麽表現,如果你入我的眼,我自然會好好對你,否則,相信我,你們一家三口将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