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溫度比尋常人要偏低一些,微涼的觸感與她滾燙的臉龐相貼,紀落笙輕顫了一下,隻得妥協投降,“住手,别摸我的臉,我答應還不行嗎?不過就是一個特助,就算整天跟在我身邊又何妨?”
聞言,戚寒澤黑眸深沉如濃墨,将紀落笙放到副駕駛座位上,而他來到駕駛座,扭動車鑰匙,跑車在轟鳴着跑出地下停車庫,駛出小區,看着前方的路,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對,你這樣才乖。”
這時紀落笙才發覺被他算計,又氣又急,“難不成你是打算在我身邊派一個特助來,整天盯着我的一舉一動,你這個腹黑陰險的邪惡僞君子,我原本還以爲你是出于關心才這麽做的,不行,我不要特助。”
男人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屑,劍眉邪邪上挑,扯了扯唇,低笑一聲,”做一個測試,如果你赢,我便答應。”
不知道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紀落笙直截了當的回應道:“行,沒問題,你說,看你能說出什麽神一樣的測試題,我就不信這個世上沒有什麽難題能難倒我,快點說,我拭目以待。”
雙手握着方向盤,戚寒澤眉梢微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紀落笙,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鄙夷神色,“背出我的電話号碼。”
一開始紀落笙完全沒當回事兒,信心十足的笑了起來,“我經常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号碼我可是倒背如流,不就是一三……不對,是一五……哎,我怎麽不記得你的電話号碼了?我明明每天打電話都撥的呀,可是怎麽到現在卻說出來了,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聽紀落笙果然說不出,戚寒澤颀長野性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深不見底的黑眸流露出一絲薄薄的寒意,嗤笑出口,“我就知道你根本不記得。”
掩飾着惶恐,紀落笙故作鎮定地擡了擡下巴,打算反将一軍,“别在那裏裝腔作勢的,顯得我背不出你的電話号碼,你很生氣一樣,有本事你現在就背出我的電話号碼。”
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戚寒澤緊緊繃着俊美英挺的下颌線,完全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冷冷地哼出聲,“你的電話号碼正着背是一八……倒着背是三二……”
聽到後,紀落笙瞬間無語,當時就說不出一句話,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緻,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隻得緊緊抿着嘴唇,原本精緻如畫的小臉上滿滿的全是怨念。
與此同時,跑車已經飛馳到了戚宅車庫門口,戚寒澤暗動按鈕,車庫門上升,将車停進車庫,男人舌尖頂了下臉頰,眉梢微挑,要笑不笑的樣子,活似人間妖孽,“我背的可對?”
被學霸無情的碾壓,紀落笙又羞又惱又氣,尴尬中狠狠白了戚寒澤一眼,“對對對,你背的很對,正着背倒着背都對,我這個學渣腦子不如你這樣的學霸,我認輸了行了吧,特助你想派便派。”
話落,紀落笙一把拉開車門,氣鼓鼓的下了車,向家門口走去,進了門之後,不管不顧身後緊随而至的男人,狠狠的一甩門,大步走了進去,并随手将門反鎖,對着門喊,“你有本事背号碼,你有本事開門呀。”
站在門外的戚寒澤既無奈又好笑,峻拔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立着,聲音清清冷冷的,卻穿透力極強,“我警告你,立刻開門。”
隔着一扇門,紀落笙完全是一副底氣十足的架勢,“戚寒澤,讓你羞辱我,我就是不開,你又能怎麽樣?難不成還想撞開門,這種合金門任你有多大的力氣也不可能打開,你今天就别想進來了。”
雖然吃了閉門羹,但戚寒澤倒也不十分惱怒,也并不着急,挑起眉梢語氣和緩,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氣人,“你自己腦子不夠用,還說我羞辱你。”
聞言,紀落笙在門裏氣的直跳腳,雙手叉腰,小臉在尴尬中禁不住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咬着嘴唇,不肯認輸,質問道:
“這是你身爲一個男人間老公該說的話嗎?是,我承認我腦子沒你好,我天生學渣,比不上你學霸的腦子,但是我告訴你,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我就認定今天是你有意爲之,成心要羞辱我。”
女人的蠻不講理,氣的戚寒澤啼笑皆非,眼神危險深沉,俊美冷峭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女人,你在找死。”
不料紀落笙絲毫沒有被吓到,反而更加氣惱,雙頰發紅,眼裏氤氲起一層淡淡的水光。
“戚寒澤,你羞辱了我,現在還要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我很生氣,現在别說讓我開門,我根本就不願站在這裏和你說話,你要是還是不肯承認錯誤,那麽我就直接回卧室去睡覺,你一個人站着好了。”
看着冷冰冰的門,戚寒澤眼神陰戾,聲音裏沒有絲毫溫度,“你要走了,我就找人把門給拆了。”
一句暗含威脅的話讓紀落笙頓時有些膽寒,通過可視門鈴看着站在門外渾身寒意凜冽的男人,不禁心生委屈,嗔怒道: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隻不過是想讓你哄哄我罷了,你幹嘛要說出拆門這麽絕的話,好,你要找人拆門就拆吧,等你拆門進來之後再别想碰我一下,你以爲就你脾氣大嗎?難道我就要必須聽你的命令。”
敏銳的聽出紀落笙話裏帶了些許柔弱,戚寒澤頓時心口一軟,語氣放緩,不再做出一貫寒意凜然的态度,“我不找人來拆門便是了,你既不願開門,我就一直在這裏等着。”
看着屏幕裏英俊桀骜的男人,紀落笙黛眉微挑,“你一向都是這樣,自以爲高高在上說一不二,我不願開門,你難道連幾句軟話也不能說嗎?你要等就在門口一直等着吧,總之這門我是不會開的。”
聽此,戚寒澤那張神匠級精心雕刻般的五官峻峭又張揚,狹長雙眸雖然黑幽幽的,但此時卻帶了一抹寵溺之色,“隻要你願開門,讓我做什麽都行。”
一句話讓紀落笙一掃陰霾,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趁勝追擊,“你先道歉,說你不該讓我背你的電話号碼,還要爲你背出了我的電話号碼而深深的忏悔,說你以後再也不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戲弄我。”
雙手插在褲兜裏,戚寒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說道:“好,我忏悔,我不該背你的電話号碼,我也不該讓你背我的,以後我也不再戲弄于你。”
話音剛落,起寒澤身後蓦地傳來唐成驚愕的聲音,“戚少,你這是在幹嘛?我從沒見過你這樣,你幹嘛站在門外面?少夫人是在裏面嗎?你被她關在門外面進不去了嗎?”
旋即,戚寒澤回身看到站在身後,一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的唐成,戚寒澤極力掩飾着尴尬,聲音裏帶着冷酷又危險的味道,質問道:“你來多久啦?”
一開始看到這一幕,唐成原本以爲他瞎了眼,而如今老闆暗含威脅的話,既讓他确定了老闆确實被少夫人拒之門外,也使得他求生欲大增,幹脆利落的正色道:“戚少,我剛來,是想向您報告事情。”
陽光折射在戚寒澤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漆黑的雙眸因半眯顯得愈發深邃,眼尾處勾着一絲陰戾,冷銳開口,“什麽事情?”
小特助見勢不妙,根本不敢對上老闆的眼神,移開眼睛,看着地面回答,“戚少,上次您讓我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根據我調出來的監控和目擊證人的證言,所有的證據都指向……”
話音未落,戚寒澤的目光像有透 視眼一般淩銳的掃了一眼門的方向,厲聲打斷了唐成的話,“等到了書房再報告。”
這讓唐成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無奈的撓撓頭,“戚少,門還鎖着呢,少夫人都不給您開門,怎麽會給我開門,讓我到書房去報告,難不成您的意思是讓我陪着您在這兒一直幹等着?”
聽此,戚寒澤黑色深瞳陰鸷森寒的看着唐成,話裏透着森冷寒意,“住口。”
瞬間,唐成像被瞬間禁锢了一般,定定地站在那裏,說不出一句話,無可奈何地陪着老闆靜靜站在門外發着愣。
果然不出戚寒澤所料,門裏的紀落笙聽唐成要報告事情,本來是一直注意聽着可視門鈴兩人的對話,不料卻被戚寒澤生生打斷,耐着性子等了半響,都沒有聽到一個字,忍不住自言自語,“什麽情況?”
又靜靜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任何動靜,實在是等的不耐煩。幹脆一把将門拉開,站在門口,雙臂抱在胸前,看着唐成氣惱道:
“你是怎麽回事?不是說要報告事情嗎?怎麽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你這樣很讓人惱火的,知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爲特助的職業道德了?難不成覺得這份工作幹膩了,想換個工作?”
聞言,唐成十分委屈,“少夫人,您這可就錯怪我了,我本來是要來報告事情的,但話說剛到一半,戚少就跟讓我别說了,還說要等回到書房再報告,真不能怪我。”
兩人正說着話,戚寒澤已經大步來到門前,順勢将紀落笙的身子輕輕推到一邊,立在門前招呼,“唐成快進來。”
見唐成走到門前,戚寒澤一把将他拉進來,而後迅速關上門,看着站在門外氣的直跳腳的紀落笙,唇角彎出邪肆的弧度,“想進來的話,先道歉,說你不該把我關在門外。”
不想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紀落笙氣的直咬牙,冷哼一聲,“偏不,我憑什麽向你道歉,想得美,你不讓我進,大不了我開車去找顧澤密,我住在她那,再也不回來了,看你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