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小混混在他們身後打了幾個響亮的口哨之後,并沒有跟上來,而是嬉笑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來到一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沈辰星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一臉痛苦,“月如都怪我,我沒本事打跑這幫小混混,害你白白損失了二十萬,這全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好好掙錢還給你。”
冷哼一聲之後,陳月珠鄙夷地看着沈辰星,“你拿什麽錢還我?難不成是要用你賣初夜的錢嗎?那種肮髒的錢我可不要,怕髒了我的手。”
聞言,沈辰星大驚失色,臉色泛白,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句話,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低下頭,片刻之後才猛然擡頭盯着陳月如,羞憤道:“你怎麽知道我要拍賣初夜?”
看着沈辰星忽然變得蒼白的臉,陳月如的視線宛如兩把尖刀般看穿了一切,站起身,掄起胳膊,狠狠的甩了他一記耳光,接着指了指她的鼻子,“看看我這張臉,看清楚了,我就是拍了你初夜的人。”
此時沈辰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将頭埋在胸前,聲音裏帶着幾分羞愧,“月如,我真的不是要賣身,我隻是爲了攢錢扳倒戚寒澤,我知道隻要沒了戚寒澤,我想對付紀落笙就輕而易舉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謝謝你今晚救了我,先是将我從夜色酒吧中救出來,然後又在混混手中救了我,更重要的是,你拍了我的初夜,我就不用真的去賣身了,真的很感謝你。”
叫過服務員點了兩份餐之後,陳月如随意靠着椅背,故作姿态,“其實我救你,也是因爲我一直看重你,畢竟你是辰林的弟弟,關心你,愛護你,是我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不是因爲我有什麽别的企圖。”
擦了擦眼角,沈辰星從羞憤中漸漸回過神來,一臉真誠的看着陳月如,“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因爲真的關心我才三番四次的救我,如果以後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我一定會盡我全力的。”
見已經達到目的,陳月如一臉關切地将服務員端上來的餐點往沈辰星面前推了推,“我沒有什麽事需要你幫忙,現在你吃了這一份飯就是幫我的忙,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别讓我擔心。”
聽此,沈辰星十分動容,拿起筷子一邊狼吞虎咽地往嘴裏扒拉飯,一邊繼續表白他的忠心,“月如,我知道你現在實力和财力都比我強,不用我幫忙,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的。”
掩飾着眼底的冷諷,陳月如開口,“别的我不擔心,但今天晚上這種拍賣初夜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生,你要報仇有的是辦法,完全可以從長計議,如果辰林在世的話肯定也不希望你出賣肉體。”
紅着臉點頭之後,沈辰星鄭重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會幹這種傻事了,其實今天我一到夜色酒吧就後悔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隻能咬着牙硬撐,幸好是你拍賣,不然的話恐怕就無法挽回了。”
次日清晨,戚寒澤在家中的健身房一番大汗淋漓之後,沖好涼回到卧室,發現紀落笙還在床上躺着,伸手去掀被子,“你怎麽還睡着?”
女人死死按住被子,雙眼迷離聲音細弱,“你别動,我這會兒覺得渾身發冷,整個人都寒浸浸的,你讓我再睡會兒,暖和一下可能會好一些。”
他彎下高大的身子朝她看過來,擡起修長的手撫上女人的額頭,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疑惑道:“頭也不燒,怎麽會發冷?”
垂下眼斂,紀落笙壓根不敢看戚寒澤現在的表情,“我隻是因爲來例假身體不舒服,所以會覺得渾身發涼,并不是因爲發燒了,你别大驚小怪的,還是去給我沖一杯姜糖水好了,我喝了興許會好一些。”
男人低頭看着躺在床上病嬌的小女人,她睫毛濃密卷翹,纖長得不可思議,每眨一下,仿佛都能撓在人心尖上,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立馬去,奇怪,我一向冷感,怎麽一到你面前就……”
話沒說完,男人就邁步走出卧室,不一時便端着一杯溫熱的姜糖水走進來,坐到床邊,一手攬起紀落笙的身子,一手将杯子遞到女人口邊,柔聲道:“我喂你喝。”
就着戚寒澤的手,将姜糖水一口一口納入口中,眼看一杯喝完,紀落笙推着推男人催促,“好了,你快走吧,我現在身上已經熱了,不需要你在這裏照顧,集團事務繁忙,不要因爲我耽誤你處理事情。”
深邃的眼底浮現出了一絲半信半疑,男人佯裝起身往卧室門外走了幾步,而後立在牆邊,靜聽裏面的聲音。
不過一兩分鍾後就傳來紀落笙的聲音,“太好了,終于走了,我可以想幹什麽就敢幹什麽了。”然後是女人下床關門的聲音。
聽此,戚寒澤并沒有立刻走進去,在門口靜靜待了幾分鍾之後,才輕輕将卧室門推開一條小小的縫,向裏面看去,原來紀落笙正拿着手機,耳朵裏塞着耳機,一臉興奮的模樣緊盯屏幕。
見此男人一把推開門,大步走到床邊,一雙冰冷陰鸷的眸子閃着冷光看向女人手中的手機屏幕,“原來你在追劇。”
沒想到紀落笙卻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心沉浸在迷妹的狀态,看着屏幕上的男星一臉沉醉,幾乎要流出口水。
男人猛的伸出一隻手,将她手中的手機一把抽了出來,将屏幕按滅,然後将手機扔到床上,淩厲的目光像淬了火焰,在女人臉上熊熊燃燒,“這就是你裝病的理由?”
一臉尴尬的将耳機從耳朵裏拿出來,紀落笙輕輕咬着下唇,一臉孩子氣的笑着,“其實也不是裝病,是真的來例假覺得不太舒服,不過後來喝了姜糖水就好多了,還要感謝你的姜糖水,多謝老公。”
低頭看着她因被戳穿謊言而變得通紅的小臉,戚寒澤擡起一隻大掌輕撫上去,“不大舒服,那還是要去看醫生。”
聞言紀落笙拿起手機直接了當地說:“那點不舒服完全沒關系,我承認我是在裝病,我就是想在床上賴着看會兒劇,僅此而已,沒有别的想法身體也沒事,真的不用大費周章去醫院看醫生。”
看着小女人因爲急于解釋而有些泛紅的眼眶,男人的大掌捧住她小臉,笑容慵懶魅惑,“你可以不去,但是要親我一下。”
女人細眉緊皺,小臉被他雙手捧着,根本躲不開,看着男人俊美的面龐,“你長的這麽妖孽,是爲了專門勾引我親你嗎?”而後,紀落笙幹脆也用手捧起男人的臉,将雙唇緊緊貼在他的嘴唇上。
本來紀落笙是想用這一招反殺,因而親吻上去之後,再也沒有松開,不料男人強大的氣息片刻後便将她的唇舌擄掠,唇齒間全是男人清冽而馥郁的荷爾蒙氣息,忍不住發出讓人臉紅的嘤咛聲。
不知道等了多久戚寒澤終于輕輕的放開懷裏的小女人,挑了挑唇角,那張俊美野性的臉越發狂肆張揚,還多了絲莫名的魅惑,挑逗着,“大白天的,你呻吟什麽?”
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紀落笙攥起小拳頭輕輕捶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還不是你有意挑逗人家,我本來想親一下就放開的,是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我忍不住才發出聲音的。”
将女人整個人攬在懷中,戚寒澤回味着方才的吻,玩味的清淺一笑,“你很甜,叫的很好聽。”
這下紀落笙連耳根子都紅了,嬌羞的嗔怪,“什麽呀,别胡說八道。”說着便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說我親你一下就不去醫院了嗎?既然我已經親過了,醫院今天就不用去了吧?”
男人優雅自若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擡起眼别有深意的一笑,“醫院自然不用去,因爲醫生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頓時紀落笙臉上明媚的笑容僵住了,咬牙切齒道:“你那是什麽表情?好像在說意不意外,驚不驚喜?你就是這麽一步一步看着我上套的,還故意讓我主動親你,你這個陰險的腹黑狂魔。”
男人無辜的一攤手,“我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說着話起身,拉着紀落笙的手,便往卧室門外走去,“走,下樓。”
但紀落笙哪裏肯依,抓着門框死活不敢往前挪動一步,急得紅了眼眶,形狀漂亮的美眸裏氤氲出一層淡淡水光,瑩瑩亮亮的,“我都說了我沒病,我不去看醫生,我今天打死也不出卧室門一步。”
看着像極了一隻可憐小貓兒的女人,戚寒澤心口頓時一軟,輕輕摸着紀落笙海藻般的秀發柔聲安慰,“隻是看看肺病,别害怕,我陪你。”
見男人伏下高大挺拔的身子,像哄小孩兒般安慰她,紀落笙緊緊抓着門框的手慢慢松了下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又失态了,你說的對,隻是看看肺病,沒什麽好害怕的,我這就跟你下樓。”
男人牽着她的手,特地放慢腳步,兩人走下台階,來到樓下客廳。
聽到腳步聲,醫生站起身,帶着職業的嚴肅點點頭,“戚少,想必這位就是少夫人吧,我這就給少夫人檢查一下。”
看到醫生和他手中的藥箱,紀落笙不由得停下腳步,纖細單薄的身子止不住微微戰栗,抓着戚寒澤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像在林間迷路的小鹿般驚慌失措,低聲求安慰,“寒澤,我還是害怕。”
男人一手抓着女人微涼發顫的小手,另一隻手攬着她纖柔的腰,先将她輕輕推到醫生身邊,體貼地緊挨着她坐下,微笑着鼓勵,“我知道你害怕,隻是檢查一下,我陪你。”
看着醫生拿出一件件醫療器具,紀落笙緊緊依靠着戚寒澤,呼吸急促,額頭上沁出了薄薄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