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澤密一個興緻勃勃的樣子,紀落笙笑着開玩笑,“你這樣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不知道人還真以爲我們是鄉下人進城了呢,高傲一點,什麽也别看,看吃的就行了。“
聞言,顧澤密呵呵一笑,靠近紀落笙,擠眉弄眼,“落笙,你隻顧着看吃的,就不拍讓人知道你是肉食動物?不過也是,你整夜都要伺候戚大總裁,是該吃點肉好好補一補。”
說這話,兩人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落座,紀落笙不着急拿飯菜,卻故意引逗顧澤密,“我是有婦之夫,那你呢?你倒是有什麽秘密要告訴我,今天要是說不出來,這頓飯你可要請我吃。”
尴尬地讪讪一笑,顧澤密起身拉着紀落笙來到取餐處,岔開了話題,“落笙,這個蝦很新鮮,你也來一點,這個……”
冷眼看着顧澤密顧左右而言他,紀落笙也不戳破,直到取好餐回到座位上,才直截了當地說:“你是不是想說在醫院門口被廖一帆強吻的事?”
一句話讓顧澤密方寸大亂,當下就噎住了,急急地喝了一口湯,才緩過勁來,紅了臉,“你怎麽知道?難不成是廖一帆這個娘娘腔告訴你的?我就知道,這個廖一帆他……”
話音未落,紀落笙就打斷了顧澤密的話,“廖一帆不是娘娘腔,他是華夏最當紅的明星,他再三告訴我是真心喜歡你,你要珍惜這份感情,不要逃避。”
聽此,顧澤密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擡起頭,“真的嗎?我知道了,讓我想想。”
飯後,顧澤密果然帶到紀落笙來到了慈善宴會現場,二人坐定之後,顧澤密壓低聲音對紀落笙說道:
“據我所知,今晚現場會拍賣你婆婆戚伯母的捐獻的東西,無論價格多少,你可一定要拍到手,把紀落蕭和陳月如的嚣張氣焰打壓下去,我眼裏揉不得沙子,一看她們就來氣。”
這讓紀落笙精神爲之一振,挺直身子,高傲的擡起頭顱,環顧四周,“太好了,看來今天我不但要請你吃飯,還要大大的出一回血,在宴會現場怒刷存在感。”
與此同時紀落蕭挽着陳月如,兩人趾高氣揚的來到紀落笙和顧澤密面前,紀落蕭那張尚且稱得上漂亮的面孔上,露出冷諷的陰毒表情,表情誇張的大聲說:
“我當是誰在這裏宣稱要怒刷存在感,原來是到處号稱是戚氏集團少夫人的紀落笙,不過我聽說齊總裁的奶奶并不認可你,并且還在到處替戚總裁找門當戶對的妻子,你打算什麽時候滾出戚家?”
聽此,紀落笙垂下長睫,遮掩住眼底情緒,唇邊扯出一抹淡笑,“這個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你有空還是提高一下你的品位好了,這裏可是半島的慈善宴會,怎麽打扮的像個小太妹似的就跑出來了?”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大廳内衆人的側目,有人看到紀落笙一身的潮牌,打扮的不倫不類,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見嘲笑誰,紀落蕭咬了咬牙,回頭瞪了眼說話的那人,“笑什麽笑?有你什麽事?”
而拍賣行的工作人員聽見戚氏集團的少夫人紀落笙來到現場,急忙走過來躬身邀請,“戚少夫人,抱歉,我這才知道您親自前來捧場,這就在第一排正中間給您和您的朋友加兩個位置。”
沒想到她的一番話,反而起了擡高紀落笙身份的反作用,紀落蕭又急又氣,恨不得撕了面前的紀落笙,快步來到拍賣行工作人員身邊,命令道:“我是紀氏企業的大小姐,你必須在第一排給我加個位置。”
工作人員禮貌而冷漠的拒絕了,“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的上司隻命令我如果戚少夫人到了,要在第一排給她加座位,至于您,并沒有人這麽吩咐過,我不能擅作主張。”
這是陳月如上前勸道:“落蕭,你幹嘛要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憑你的容貌和氣質,不論坐在哪裏都是全場的焦點。”
有氣正無處發洩的紀落蕭眼眶通紅,惡聲惡氣的朝陳月如吼,“我和你坐在一起,怎麽可能成爲宴會的焦點?不成爲别人的笑柄,已經很好了。”
尴尬中陳月如按捺着惱怒,見大廳裏其他人都朝她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扯了扯紀落蕭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别再吵下去了,忙拉着紀落蕭灰溜溜的向後走去。
見此顧澤密忍不住似笑非笑地在二人身後嘲笑道:“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以爲是誰都能做到第一排的嗎?癡心妄想,滾到你們的後排,好好窩着去吧。”
随即紀落笙和顧澤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第一排落座,看着紀落笙的淡然的表情,顧澤密忍不住問:“剛才看紀落蕭被工作人員奚落,難道你不開心?我可是最喜歡看她們兩個人當衆丢臉。”
閑适地坐在椅子上,紀落笙笑容清雅而散漫,“這隻不過是剛開始而已,讓她們兩個更丢臉的事情還在後面,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聞言,顧澤密興奮而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一會兒競拍的時候,你可一定要驚豔全場,最好能成爲全場最矚目的焦點,一想到紀落蕭和陳月如那副狼狽又無奈的表情,我就高興。”
随着拍賣師進入現場,大廳内原本熙熙攘攘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拍賣師首先拿出一支金燦燦的黃金手镯,“這隻是蝦須镯,是采用蝦須一樣纖細的金絲編制的手镯,上面還鑲嵌有名貴的東珠。”
被黃金璀璨閃瞎了眼,紀落蕭恨不能當即就将那對手镯戴到手腕上,好炫耀給别人看,急不可耐地第一個舉牌,“十萬。”
坐在第一排的紀落笙神情淡冷的瞥了那對手镯一眼,淺淺掀唇,“二十萬。”
拍賣會一開始就有人直接兩倍加價,衆人紛紛竊竊私語,拍賣師興奮的舉起手中的錘子,高聲喊,“二十萬第一次,二十萬第二次,二十萬第……”
話音未落,紀落蕭咬了咬牙直接站起身,舉起手中的牌子,“三十萬。”
大廳内衆人的議論聲更大了,陳月如臉色發僵,一把将紀落蕭拉回座位,“你是腦子進水了嗎?不過是一副金手镯而已,在市面上最高也不過值十萬,你竟然加到三十萬,小心紀伯父訓你。”
但這時紀落蕭腦子發熱,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一把甩開陳月如的手,“我的事你别管,再說我什麽時候怕過紀老頭,我的事還有我未婚夫兜着,閉上你的嘴,少在這裏管東管西。”
壓了壓火氣,陳月如壓低了聲音,“今天我們到這裏來,是爲了讓紀落笙吃虧,你跟她這樣硬碰硬,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這樣下去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果不其然這時候紀落笙舉起手中的牌子,喊出價碼,“四十萬。”
爲了壓紀落笙一頭,紀落蕭果斷的舉起牌子,“五十萬。
大廳内一片嘩然,衆人紛紛看向紀落蕭,而紀落蕭也很得意,嚣張的看着陳月如,“你看着吧,紀落笙還會加價,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她,這一局我赢定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一次直到拍賣師落下手中的錘子,紀落笙始終沒有舉牌,這讓紀落蕭大驚失色,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用力抿抿唇,攥起拳頭砸在椅子扶手上,“這個賤女人她是故意的。”
冷眼旁觀的陳月如得意又無奈的揚起嘴角,“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逞強,你幹不過紀落笙的,這下好了吧,花五十萬買兩個金镯子有什麽意義?最終吃虧的還是你。”
被狠狠打臉的憤怒與羞恥包圍着,紀落蕭氣的眼睛發綠,“你給我閉嘴,我花錢買镯子跟你無關,再說,眼看着紀落笙當衆欺負我,你還在這裏幸災樂禍,你到底是向着哪頭?你這個小人!”
與此同時坐在第一排的顧澤密恨不能抱着紀落笙親一口,但礙于于在衆人面前,隻能興奮地握住紀落笙的手,笑着低聲誇獎。
“幹得好!就是這樣,凡是紀落蕭看上的東西,你就把價格擡起來,最後讓她吃啞巴虧,可惜我現在不能看看紀落蕭的表情,我想那一定很精彩。”
一樓的拍賣會現場明槍暗箭,而在拍賣會二樓,戚寒澤和唐成正看着樓下發生的一切。
眼見紀落笙不但來到拍賣會現場而且還将了紀落蕭一軍,唐成詫異的問:“少夫人怎麽會到拍賣會現場來?而且還很有謀略的打壓紀落蕭,簡直太讓我刮目相看了”
贊許地看着樓下的紀落笙,戚寒澤幽深的黑眸透出淩厲光芒,“不許在背後議論少夫人。”
把刀子般的一記目光讓唐成戰戰兢兢,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隻得尴尬地解釋,“戚少,就是再給我是個膽子,我也不敢在背後随便議論少夫人,我隻是好奇少夫人怎麽會來,别無他意。”
慵懶閑适地靠着椅背坐着,戚寒澤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扶手,“她不是無聊,是有目的。”
這極大的引逗起了唐成的好奇心,仗着膽子問:“戚少,不知道少夫人是爲了打壓紀落蕭,讓她當衆出醜,還是看上哪一樣拍賣品?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臉廓線條淩厲冷硬的男人吸了口手中的雪茄,彈了彈指尖的煙灰,不屑回答助理的問題,命令道:“你去将少夫人看中的所有東西都買下來。”
驚愕中,唐成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老闆的話,“将少夫人看中的所有東西都買下來?”
看着愣神的助理,戚寒澤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拍賣行宣傳手冊砸到唐成頭上,“你聽不懂人話嗎?”
薄薄的幾頁紙雖砸不疼,但這讓唐成瞬間回過神來,幹脆利落的應聲,“好的,戚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