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紀落笙頓時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原來你是被敲門聲吓得溜了,你怎麽也不動動腦子,你住在郊區,那裏樹木多,肯定也有啄木鳥,那根本不是有人在敲門,而是啄木鳥,你這個膽小鬼。”
這讓廖一凡很尴尬,但砰砰亂跳的心頓時也安穩了下來,“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沒什麽好怕的了,我就知道說的那些根本全都是假的。我不信鬼也不拍鬼片,怎麽會信你那一套信口胡說,再說……”
話音未落,話筒那頭的紀落笙猛地咆哮起來,“廖一凡,我剛才給你發微信語音,發現你居然把我删了,你好大的膽子呀,你立馬把我加上,要不然我我天天晚上吓你,讓你以後每天晚上都魂不守舍。”
一番話讓廖一凡欲哭無淚,“戚嫂,我怕了你了,我現在就加你,但是你要保證以後再也不能吓我,我承認我剛剛說的都是假的,我真的是怕了,聽到啄木鳥的聲音以爲是敲門,這才離開别墅回市區的。”
聽廖一帆求饒,紀落笙才決定放他一馬,得意的勾唇一笑,“好,我知道了,其實我這也是爲了你和澤密的以後着想,今後你要是敢做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今天晚上就是個例子,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挂了電話紀落笙眉眼間全是笑意,拿着手機,忍不住哼着歌回到病房,推開門見護士在給戚寒澤拔針,小護士本來在紅着臉偷看戚寒澤的臉,見她進門,臉色大變,低下頭,端起醫用托盤,快步出去。
等護士走後,紀落笙忍不住開起了戚寒澤的玩笑,“戚大總裁真的魅力不可擋,就連一個拔針的小護士也對你青眼有加,你老實交代,以前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是不是都翻雲覆雨了?”
按壓着針眼,戚寒澤劍眉微蹙,“女人,吃醋了?”
坐在戚寒澤的身邊,紀落笙大度一笑,“我怎麽可能對一個小護士吃醋?隻不過是想了解一下你之前那幾段風花月雪的故事,你願意講講嗎?我肯定洗耳恭聽。”
男人靠着床頭,面色波瀾不驚,伸手握住紀落笙的手,“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這使得紀落笙很是無語,“你這個人真沒意思,我不過想八卦一下,可你卻不透一點風。”
聽此,戚寒澤眼中閃過一道漣漪,揚起嘴角,“八婆,剛才出去了?”
被挖苦,紀落笙不幹了,抽出手,“好奇而已,什麽八婆?我剛才出去打了個電話。”
而後念及方才的事忍不住急切地向男人邀功,“寒澤,我替你報仇了,我好好的把廖一凡給吓了一頓,想必今天晚上他都吓得不敢睡覺了,太逗了,哈哈哈。”
但戚寒澤眼中盡是茫然,“報什麽仇?一凡怎麽了?”
覺得事情不對,紀落笙趕快解釋,“我先前看你接了電話心情不好,而且說是一個朋友的電話,我以爲是廖一凡惹得你不爽,故意講鬼故事吓唬他,都吓得他離開郊區别墅回到市區了,怎麽不是他嗎?”
聽此,戚寒澤忍不住無奈地搖搖頭,“你冤枉人了,是别人。”
但紀落笙卻不以爲然,喜笑顔開的彙報她的成果,“冤枉就冤枉了,你不知道我把廖一凡給吓慘了,我拿他和顧澤密接吻的事情做幌子,吓得他都把啄木鳥啄木頭的聲音聽成敲門聲,太好玩兒了。”
看紀落笙眉飛色舞的講述她和廖一凡之間發生的事情,寵妻狂魔戚寒澤不禁有些吃醋,打斷了她的話,“你敢不敢聽我給你講個鬼故事?”
此時紀落笙興緻正高,睜大一對清澈的瞳眸,擡起頭,朗聲道:“你說就是了,我從小到大最愛聽的就是鬼故事,迄今爲止能吓到我的鬼故事還沒出世呢,你有什麽故事講來便是,本姑娘不怕。”
男人點點頭,開始講述,聲音冰冷,好似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一個在夜間加班解剖死屍的法醫,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被開膛破肚,所有的内髒整整齊齊的擺在他身邊,而他要解剖的那句死屍也不翼而飛,沒人知道是誰幹的,直到今天也沒能查出兇手。”
男人說到這裏戛然而止,不再說話,一對陰寒的眸子,冷凄凄的盯着紀落笙。
女人等了半晌沒有等到下文,反而有些着急,“接着說呀,後來怎麽樣了?總不是就隻有這麽短,這就這麽結束了?”
但戚寒澤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點頭,“就這麽短,結束了。”
這讓紀落笙覺得有些遺憾,忍不住開始回味戚寒澤方才講的故事,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開膛破肚!内髒被挖出來擺在身邊,你怎麽會知道這麽血腥殘忍的故事?”
就在她低頭說話的瞬間,一隻手幹淨利落的從她的胸口滑到肚臍,戚寒澤不帶絲毫感情和溫度的聲音從頭頂壓迫而下,“對,就這樣一刀劃開。”
倏然被吓,紀落笙忍不住跳起來尖叫,“戚寒澤,你這是幹什麽?這大半夜的是想讓某個不明生物給我開膛破肚嗎?你這也太吓人了。講故事就講故事,做什麽動作。”
女人的反應讓戚寒澤很滿意,旋即,一個公主抱就将紀落笙抱上床,他也上了床,攬着女人纖細柔軟的腰肢,魅惑挑逗,“既然害怕就乖乖聽我的話,陪我睡覺。”
躺在床上,紀落笙趕忙側過身面對男人,将頭埋在戚寒澤懷中,“想到你講的故事,我根本不敢平躺着睡覺,今晚你摟着我睡好嗎?”
男人自然願意,一手摟着紀落笙,同時伸出一隻手在女人身後遊走,玩味道:“據說破除恐懼最好的方法是運動。”
被戚寒澤撫摸的渾身酥癢,紀落笙又不敢起身,隻好妥協,雙頰潮紅,媚眼如絲,“好了,我知道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今晚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就在病房中的夫妻二人溫存之際,廖一凡開着車疾馳到市區的家中,打開門看到傭人正好從卧室出來,一臉驚愕的看着他,“廖先生,這都半夜了,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聞言,廖一帆不滿地強行解釋,“怎麽?我的家我要回來還要提前通知你?我剛拍完戲,你幫我準備一下,我要睡覺了。”
随即,傭人向浴室的方向走去,“好的,廖先生,我這就幫您在浴缸中放好水。”
雖然開車開得一身臭汗,但廖一凡此刻哪敢單獨洗澡,擺擺手,“不用了,我太累了,明天再洗吧,你鋪好床,幫我找一套睡衣出來。”
但等他廖一凡換好睡衣上床後,卻久久不能入睡,時不時的看向緊閉的卧室門,再看一眼床頭燈,忍不住伸手将床頭燈的亮度擰到最大,最後實在按捺不住,坐起身,氣得直撓頭,幹脆下了床。
他打開卧室門,叫傭人,“小水,睡着了嗎?起來,我問你個事情。”
名叫小水的年輕女傭人推開門,在睡衣外加了一件外套,來到廖一凡身邊很不解,“廖先生,怎麽了?有什麽吩咐?”
指了指卧室裏的床,廖一帆氣急,“這個床是不是你買的?睡的太不舒服了,而且床下面還有那麽大的空間,也不知道藏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床裙一直在那裏飄呀飄的,實在是滲人。”
聽此,小水忙躬身回答,“廖先生,這個床是您親自買回來并且派人安裝的,當時我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這讓廖一凡頓時無語,臉色讪讪的自圓其說,“以前覺得這種床好,現在看起來一無是處 ,什麽破玩意兒,這種床下面空間太大,還不如那種床下沒有任何空間的實心床來的舒服。”
傭人很無奈,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看向廖一帆,“廖先生當初買床的時候,您不是說實心床一點都不好,這才買的現在的這種床嗎?你是不是太累了,居然把以前的事情全都給忘了。”
掩飾着尴尬,廖一凡一屁股坐到客廳沙發上,“不,我記得,我以前是覺得實心床不好,不過現在覺得很好,現在這種床太硬,睡的一點都不舒服,實心床真心香軟,明天我立馬扔了這個床換實心的。”
對廖一凡一系列奇怪的問題,小水開始好奇,“廖先生,您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了?看你像心裏很不踏實的樣子,不洗澡還嚷嚷着要換床,發生什麽事情了?能給我講講嗎?”
此時廖一凡才意識到他有些失,倚靠着沙發背佯裝一臉疑惑,“小水,是你想多了吧,我沒什麽呀,今天一切順利,隻不過是床睡的不舒服,想換個床而已,難不成你覺得我很反常?我到底哪裏反常了?”
聞言,小水也不再多問,畢恭畢敬道:“廖先生,時間很晚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可廖一帆卻坐在沙發上不肯起身,并且拍拍身邊的位置,“你坐,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待小水坐下之後,廖一凡卻半晌沒有開口,焦躁不安的歎息了好幾次氣之後,才期待第看着小水,低聲說:“小水,我今晚不太舒服,你能陪我睡嗎?你别多心,我保證隻是純潔的睡覺。”
一句話讓年輕女傭人尴尬的紅了臉,忙站起身,聲音柔和但絕然,“不行,廖先生,這個絕對不可以,我是這個家裏的傭人,不是女主人,我沒有資格,也絕不可能陪你睡覺。”
看着面前低頭侍立的小水,廖一凡倒有些不好意思,“行,我知道了,那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看小水進入她的卧室,廖一凡一個人待在空蕩的客廳裏,後背免不了有些發涼,拿起遙控器按開電視,煩躁的換着台并恨聲開口,“紀落笙,我恨你,恨你,恨你,就是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