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年時間過去,揚州,雲府别院,正是夏日,天氣炎熱,花草繁茂,院内的涼亭中,比過去顯得更加成熟誘人,多了些雍容貴氣的貞娘正逗弄着懷中的一個孩童。
小家夥才剛牙牙學語,正是宋連峰和貞娘的兒子,叫隆乾,取興隆天下之意。
這兩年,宋連峰曾回了蜀中一趟,隻因蜀中出了大變故,宋鋒終究還是沒有幫他守好蜀中的根基。結果便是,在蜀中跳得最歡實的川幫範卓死了,巴盟的奉振也被宋鋒廢了。宋鋒獨自逃離了蜀中,宋連峰安排在蜀中的人馬遭到了漁翁得利、最終強勢掌控了蜀中的獨尊堡解晖的大力打壓。
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罷了。暗中,宋連峰早已讓人将在蜀中鍛煉了一番的手下人馬調離,分散安排到各處,進行更加重要的任務。至于蜀中獨尊堡一家獨大,不過是他給天下人的一個假象罷了。
而後宋連峰便是将主要心思放在了東南,基本上一直待在揚州。反倒是安隆,生意越做越大,和巨鲲幫合作販賣私鹽,還售賣潔白如雪的精鹽,謀取暴利。巨鲲幫更是組建了船隊,遊曳在長江水道,隐隐成了長江之上的一方霸主般。
巨鲲幫還搭上了楊廣的線,表面上爲楊廣辦事,給他提供巨額财富和各種稀奇玩物,實則也不過是扯楊廣的大旗給自己做一件保護衣罷了,不然以巨鲲幫的強勢以及生意的暴利,可難免不讓各方勢力觊觎。
至于本就是楊廣走狗的巴陵幫,卻是被龍隐的情報網滲透,随着幫主身死,蕭銑和香貴、香玉山父子都是明智的選擇了歸附。對此,宋連峰雖然略感意外,也知道這三人不是什麽安分之輩,卻依舊是讓龍隐用了他們。
宋連峰還就不怕蕭銑他們蹦達,畢竟他們的能力還是有的,隻要能爲自己所用,就算有異心,宋連峰也自信鎮得住他們。更何況,他們也都是聰明人。而且,龍隐身旁的虛行之也不是吃素的。
書房中,身穿寬松白袍的宋連峰正在看一張很大的地圖,上面不光有大隋的疆域圖,甚至還包括塞外南疆,甚至東洋南洋的海島圖。
“主公!”悅耳動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随即隻見一襲水綠色羅裙的雲玉真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個卷起的飛鴿密信:“主公,南海密信!”
轉過身來的宋連峰,伸手虛抓,頓時雲玉真手中的密信已是飛入他的手中。打開一看後,宋連峰不禁目光一亮的面露喜色道:“好!數年苦工,總算沒有白費,未來咱們的水師将無敵于江河大海之上。”
“水師?主公,您還有一支水師在南海?”雲預算一聽不禁美眸微瞪的面露驚訝之色。
“呵呵..不然呢!你以爲之前我讓人給你送來的船是怎麽來的?”宋連峰笑道。
“那不是琉球..”雲玉真下意識說着,随即猛然意識到什麽般,忍不住連道:“主公,難道說琉球專營武器生産制造的東溟派也已歸附了主公?”
宋連峰卻是不置可否一笑:“之前我還在宋閥時,就已帥人覆滅南海派,留有人馬經營瓊州之島,主要便是打造能夠縱橫于江河湖海之上的戰船。至于東溟派,我也早和他們有過接觸,算是合作關系吧!”
“原來如此!”略微恍然點頭的雲玉真,随即忍不住連道:“對了,主公,宇文閥的宇文化及剛剛南下,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此來揚州,應該是沖着石龍手中的長生訣來的。咱們是不是直接把他留在揚州呢?”
“宇文化及?終于來了嗎?”挑眉低喃自語的宋連峰,卻是擺手道:“不必!區區一個宇文化及,他的生死并無關緊要。宇文閥素有複國野心,留下他,給那昏君添添堵。若是宇文化及敢大起膽子來覆滅大隋,讓天下更亂一些,那便正好是我們收拾殘局的好機會。”
“好了,天色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擺手吩咐了聲的宋連峰,便是轉而繼續去看他的地圖了。
應聲離開了書房的雲玉真,正好看到了抱着孩子回來的貞娘,不禁略微客氣施禮道:“玉真見過貞夫人。”
“玉真小姐!”貞娘也是淡笑點頭還禮,待得雲玉真離開之後,将已經睡着的孩子交給奶娘,這才輕輕推開了宋連峰書房的門:“夫君,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哦..”應了聲的宋連峰,轉身看向貞娘不禁一笑道:“貞娘,你先休息吧!今晚,我還有事要做,得出去一趟,你就不必等我了。”
貞娘輕點頭應了聲,并未多問。她很滿足于這樣的生活,雖然不能像雲玉真一樣幫助宋連峰,但不過問宋連峰的事情,相夫教子服侍好夫君,就已是她對宋連峰最大的支持了。宋連峰喜歡的,也正是這樣的她。
深夜,城外北郊的一處密林之中,漫天王王須拔麾下大将焦邪正帶着十多個武藝高強的手下,來到了一座破廟外。王須拔乃是想要争奪天下的一股叛變民軍首領,聲勢頗大。
此番,焦邪乃是爲了追查楊素所留楊公寶庫的消息,追查的對象便是此時在廟中的傅君婥。
隻可惜,焦邪小觑了傅君婥的實力。作爲天下三大宗師之一、高麗弈劍大師傅采林的得意弟子,傅君婥絕對是天下一流層次,豈是焦邪和他手下那幫人對付得了的。
結果,非但沒能打探到楊公寶庫的消息,焦邪等人反倒是盡皆命喪在了傅君婥的劍下。
就在傅君婥将長劍從焦邪身上拔出,準備轉身飄然離去時,一道雲淡風輕般的聲音突兀響起:“姑娘不好好在高麗待着,來到中原殺了人,就想這樣走了嗎?”
動作一僵的傅君婥,不禁豁然轉身看向了遠處的樹林中,隻見夜色下漆黑的密林中一道身影漫步而出,正是一身寬松白袍,披散着頭發顯得潇灑不羁的宋連峰。
“你是何人?竟敢來管我的閑事!”雖然感覺宋連峰不好對付,但傅君婥依舊是不客氣的冷喝道。
“我是來給姑娘試劍的人,傅姑娘,請賜教!”宋連峰對傅君婥伸手示意道。
傅君婥聞言,不禁唰的拔出了剛剛才插入劍鞘的染血長劍,身影一動,手中長劍已是向宋連峰狠狠刺來。
面對那籠罩向自己的淩厲劍芒,嘴角輕翹的宋連峰身影一幻,便是躲閃開來。轉眼功夫,傅君婥施展了數十招淩厲高明的劍法,宋連峰便好似知道她會如何出劍般,從容避開。
“弈劍術,果然不凡!可惜,姑娘的眼力差了些,境界還不夠,尚還奈何不得我,”淡然一笑的宋連峰,面對傅君婥嬌喝一聲全力施展出的最強一劍,卻是不再閃躲,而是随意般擡起手來,屈指輕彈,隻聽得‘铿’的一聲金鐵交擊聲,傅君婥已是渾身一震的踉跄向後退去,手中的長劍震顫着幾乎握不住般。
緊接着,身影一幻的宋連峰已是來到了傅君婥面前,在其駭然不甘的目光中一指點在了她的胸口之上,使得她整個人無力的昏迷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