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墨軒對自己的稱呼,李秋水不禁蹙眉詫異冷聲道:“小子,你叫誰師姐?”
“李秋水,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無崖子已經代師收徒,讓他做了我們的小師弟,并将逍遙派的七寶指環傳給了他,讓他做了逍遙派的掌門,”天山童姥冷笑道。
天山童姥話音剛落,忽然間白光一閃,隻聽得噗的一聲氣勁交擊之聲,王墨軒已是帶着天山童姥閃身後退,同時李秋水也是身影凝實的後退一步才穩住身影。
“小子,有點兒本事啊!”目光冰冷看着王墨軒的李秋水,說話間手中已多了把水晶般通透的匕首。
下一刻身影一幻的李秋水已是再次到了王墨軒面前,速度之快,讓王墨軒也不禁雙眸微縮,忙腳下一點地面帶着天山童姥閃退了數丈遠。李秋水正要追擊,卻沒想到放下了天山童姥的王墨軒,卻是主動向自己而來。
“當真找死!”見王墨軒非但不帶着天山童姥逃走,竟然還敢上前來與自己動手,李秋水不禁目光一寒,手中水晶匕首化作了一道白色寒芒向王墨軒刺去。
铿李秋水這一刺看似簡單,卻是迅疾無比,讓王墨軒隻覺避無可避般,隻能匆忙出手,一指點出,險而又險的擋住了那匕首一側。
借力後退的王墨軒,眼看着李秋水身影如幻般繼續殺來,也不禁忙全力施展開輕功,以指化劍和李秋水纏鬥了起來。
李秋水的武功早已到了返璞歸真的上乘境界,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出手看似簡單随意,不但速度快,變招也快。就算是一流高手,若是厮殺經驗不足,反應慢的,也必然很快就會被其斬殺。
然而對于王墨軒來說,更危險的戰鬥都經曆過,這實在是小菜一碟。他出手同樣是變幻莫測,獨孤九劍早已練到了骨子裏,不管對方出什麽招數,哪怕是沒有絲毫破綻,王墨軒都能保證最起碼自己能夠自保。雖然自己的手指不能和對方削鐵如泥的匕首硬碰,但起碼李秋水一時間奈何不了自己。
“哈哈好,小師弟,好劍法!無崖子師弟果然是好眼光,這個逍遙派的掌門你當之無愧啊!”見王墨軒和李秋水打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天山童姥不禁驚喜大喊道。
相比于天山童姥的驚喜激動,李秋水卻是越打越心驚,心中盡是難以置信。以她的武學修爲,本以爲世間少有敵手了。就算能勉強與她對抗的,也必是老一輩的武林名宿。卻不想,今日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一個武功如此了得的少年天才。
武功絕學可以修煉,但厮殺經驗卻不是那麽好得到的啊!以她的眼光,自然看得出王墨軒用手指施展出的是一門玄妙劍法,甚至于已經不僅僅是劍法,是指法,甚至也是刀法。武學是相通的,可這小子年紀輕輕,對武學的領悟怎麽能夠達到這個層次?妖孽!變态!現在李秋水簡直要暗呼見鬼了。
匕首不行,李秋水另一隻手遂施展出了白虹掌力。她的這套掌法,不但掌力陰寒,而且還能改變攻擊方向,端的是讓人防不勝防。
但對早已參透乾坤大挪移中玄妙的王墨軒來說,白虹掌力這等改變攻擊方向的竅門,卻是不難參破。王墨軒隻是順勢引導,讓其掌力偏得更狠一些,自然便是做了無用功,傷不得自己絲毫了。
就在李秋水使出了百般手段,卻依舊奈何王墨軒不得,已是略有些急躁起來的時候,瞅準了機會雙眸虛眯起來的天山童姥,卻是突然出手偷襲,一掌向着李秋水背後狠狠打去。
萬沒想到天山童姥會這個時候出手,突然注意到李秋水輕薄面紗後嘴角翹起的冷笑弧度,心頭一震的王墨軒頓時意識到不妙。似李秋水這樣的高手,臨敵時怎會那麽慌亂,又怎會露出那麽大的破綻來呢?顯然,這是李秋水故意示敵以弱,引天山童姥上鈎之計啊!
“小心!”慌忙提醒的王墨軒,說話的速度又怎及得上李秋水出手的速度呢?
其話音未落,飄然後退順手轉身的李秋水已是躲過了天山童姥的緻命一掌,手中匕首向着其胸口刺去。
臉色一變的天山童姥,本能般出手格擋,渾然顧不得她的一隻肉掌如何擋得住那鋒利無比的水晶匕首了。
然而下一刻,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卻是同時臉色一變,隻見王墨軒竟不知何時身影插在了她們之間。
铿蓬伴随着刺耳的金鐵交擊聲和拳掌落在身上的悶響,盡皆渾身一震的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不禁同時向後抛飛開去,李秋水手中的水晶匕首直接崩飛出去,而天山童姥也是狼狽落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站在原地的王墨軒,先是背後衣服破裂,露出了一柄黑布包裹劍柄上有着氣色寶石的神劍,緊接着便是身子一顫的蹙眉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來。
“呵呵小師弟,好輕功,好強的内力啊咳”咧嘴而笑的天山童姥,不禁咳嗽起來,咳出血來。
“逍遙劍?”看到王墨軒背後露出的神劍,李秋水卻不禁瞪眼失聲驚呼道。
聽得她的驚呼,天山童姥也不禁臉色變了下,随即笑道:“難怪,無崖子師弟會代師收徒。想不到,師父的逍遙劍竟然也落入了小師弟你的手中。”
轉身拿起那跌落插在雪地上的逍遙劍,擦了下嘴角血迹的王墨軒不禁道:“兩位師姐,你們鬥了一輩子了,卻不敢去見無崖子師兄,有意思嗎?”
“放屁!誰說我不敢去見無崖子師弟的?”天山童姥一聽頓時忍不住激動的喝罵道。
李秋水卻是突然笑道:“小師弟定然知道無崖子師兄在哪兒,師姐,你可願跟我一起去見師兄嗎?”
“呸!跟你一起去,我還能活着見到無崖子師弟嗎?”天山童姥卻是吐了口帶血的口水沒好氣道。
“無崖子師兄在河南擂鼓山的天聾地啞谷,兩位師姐想要去見他,就去那裏吧!”王墨軒說着便要轉身離開。
天山童姥見狀不禁急了:“小師弟,你把我留在這裏,是要李秋水殺了我嗎?”
“呵呵,大師姐,你怎麽還想不明白?李師姐若是殺了你,那她活着又還有什麽意思呢?想必,無崖子師兄知道了,也會怪她恨她吧?我雖沒見過師父,可若是師父他老人家在天有靈,知道你們自相殘殺,怕也是會傷心的,”王墨軒卻是搖頭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隻有清朗的聲音在雪中寂靜的山林内回蕩開來:“你們是師姐,又都自立門戶了,而我隻是師弟,哪怕成了逍遙派掌門,也管不了兩位師姐如何。你們的歲數也都不小了,哪怕不彼此拼殺,又還能活多少年呢?就算真的非要拼殺至死不可,小弟也是管不着了。”
眼看他身影早已遠去消失不見,聲音卻依舊在山林中回蕩開來,這般千裏傳音的手段,足以看出剛才他傷得并不重,内力之強,讓李秋水和天山童姥都不禁心頭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