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平素修煉所用的靜室中,一身白袍風采非凡的衣不歸正爲躺在床榻上的張無忌把脈。
一旁,張三豐、武當七俠、殷素素以及伊力克、格桑、百裏風、白麗莎他們都是略顯緊張的看着,待得衣不歸松開手之後,殷素素便是忍不住連問道:“衣大俠,你能救無忌嗎?”
“殷姑娘莫急,待我來試一試才知道,”淡然平靜說着的衣不歸,便是扶起張無忌上得床榻盤膝坐下,雙手抵在張無忌的後輩,将體内無比精純的内力輸入張無忌體内,并将内力悄然轉化爲了純陽真氣,不多時衆人便發現他身上一陣陣熱力散發開來,而張無忌也是小臉通紅的渾身微微發抖,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看到這一幕,别說武當七俠他們又驚又喜,就連張三豐都不禁神色動容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衣不歸,實在是無法想象衣不歸這個年紀就能修煉出如此雄厚精深的内力。他苦修了近百年的内力,怕也并不見得能夠比衣不歸深厚啊!莫非,此人練的乃是類似九陽神功這等高深的内功?或者,他練的就是九陽神功。
想到這兒,張三豐不禁心中激動期待起來。倘若衣不歸真的練了九陽神功,說不定真能救得了無忌。就算以外力無法完全拔除無忌體内的寒毒,他若是願意将九陽神功傳給無忌可這等高深内功絕學,他肯輕易相授嗎?
許久,眼看着無忌渾身通紅,小臉上痛苦之色越來越濃,殷素素緊張心疼的不了,欲要上前卻是被一旁的張翠山給拉住了。
就在此時,衣不歸也終于是突然收了手,輕吐一口濁氣的下了床榻。
“衣少俠,無忌他怎麽樣?”張三豐忍不住搶先上前期待問道。
“張真人也應該猜到了,不是嗎?”衣不歸輕搖頭略顯無奈道:“寒毒已侵入無忌的頂門、心口和丹田,非外力能夠化解。縱然我曾得到九陽神功,也曾研習參修,内力至陽精純,可也隻能幫他緩解寒毒的侵害,而無法真正爲其拔除。”
張三豐聽得神色一黯,但緊接着便不禁連道:“衣少俠果然是練了九陽神功嗎?不知你如何得到九陽真經的?這神功又可否傳授給無忌呢?”
“九陽真經的來曆,說來話長。張真人若是有興趣,回頭我跟您細說。至于說将九陽神功傳授給無忌,那也無不可。我雖曾調教過幾個手下,可還從未真正收徒呢!真人和張五俠、殷姑娘若是願意,讓無忌拜我爲師,别說是九陽神功,就算是其他武功絕學,隻要我會的,他學得了,都教了他又有何妨呢?”衣不歸笑着道。
殷素素聽得大喜,正要開口,卻是被一旁的張翠山拉住了:“素素,且聽師父他老人家的安排。”
見張翠山臉上并無多少喜色的樣子,殷素素微微一愣,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此時也顧不得多想,便連期待的看向張三豐,隻盼他果斷答應下來。現在她并不在乎兒子是否能夠拜一個厲害的師父,隻是想要救兒子的性命罷了。
不料,看着衣不歸凝眉略微沉默的張三豐卻是微微搖頭:“衣少俠,無忌是我的徒孫,他是武當弟子。”
“張真人”殷素素急了,剛要開口,一旁的張翠山卻是拉着她低聲道:“素素,衣兄是明教之人。無忌若是拜他爲師,豈不也就成了明教的弟子嗎?”
“明教?”聞言一愣的殷素素,略微意外看向衣不歸,旋即便是忍不住道:“明教又怎麽樣?我爹爹還曾是明教的護教法王呢!衣大俠,求你看在我爹白眉鷹王的份上,救救無忌。說起來,小兒無忌也算是半個明教之人呢!”
一聽殷素素這話,除了張翠山外,武當七俠的其他六俠都不禁下意識皺了皺眉。
“半個明教之人?”衣不歸啞然搖頭一笑:“殷姑娘,你父親白眉鷹王早已經脫離明教自立了天鷹教,算不上是明教之人了。而且就算他還是明教的白眉鷹王,我也不見得會給他面子。”
說完,不待殷素素多說的衣不歸,便是轉而看向張三豐道:“張真人,你當真如此在乎門戶之見?”
“老道本不看重什麽門戶,否則也不會同意小徒翠山和殷姑娘的姻緣。隻是,我實在不希望無忌小小年紀就身入明教。還望衣少俠能給老道一個薄面,看在這孩子年幼可憐的份上,救他一救。老道和武當必感念衣少俠的恩德,”張三豐說着直接對衣不歸躬身施了一禮。
“師父”張三豐自從成爲武當派的開山祖師,何曾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武當七俠不禁都是臉色一變,張翠山更是忍不住上前跪在了恩師面前。
殷素素則是向衣不歸跪下祈求道:“衣大俠,求求你了,隻要你能救無忌,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哎,張真人何苦如此?”衣不歸見狀也不禁一歎,随即對殷素素伸手示意:“殷姑娘,請先起身!”
“衣大俠,你若不肯答應救無忌,我便跪着不起,”殷素素耍賴起來般,但态度卻是明顯很堅決。
衣不歸無奈一笑,先是上前伸手扶住張三豐,随即似爲難沉吟了下才道:“罷了,這樣吧!張真人,我聽聞您所創的真武七截陣很是厲害,武當七俠聯手竟是鬥敗了少林三大神僧。今日,衣某不才,想要見識領教一下。倘若武當七俠能夠憑真武七截陣勝過我,那我就将九陽神功傳授給無忌,如何?”
“這”張三豐聽了正自凝眉沉吟,張翠山已是起身迫不及待問道:“衣大俠,此言當真嗎?”
轉頭看了眼張翠山和武當流俠,見他們都面露喜色顯得很是自信的樣子,衣不歸不禁點頭笑道:“自然!”
“好,那我師兄弟七人便領教衣大俠的絕學高招了,”張翠山幹脆直接的對衣不歸正色拱手道。
張三豐見狀,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于是,衆人便是一起出去,來到了武當紫霄殿外的演武場上。
武當七俠各自站位,隐隐将衣不歸圍在中間,爲首的宋遠橋手中長劍下垂,對衣不歸拱手道:“衣兄,請!”
“請!”衣不歸也是拱手還禮,含笑看着武當七俠,目光灼灼,今日他便要看看這真武七截陣究竟能有多麽厲害。
下一刻,武當七俠便是主動攻擊,劍法靈動無比,七道淩厲的劍光向着衣不歸籠罩而去。
“張真人,莫非您覺得五哥他們以真武七截陣聯手還打不過衣大俠嗎?”演武場外,見張三豐凝眉神色鄭重的樣子,一旁的殷素素忍不住問道。
張三豐卻是輕搖頭一歎道:“不好說,不好說啊!”
二人說話間,衣不歸和武當七俠已是激鬥起來。一開始,衣不歸還是在防禦,但很快等他摸清楚武當七俠的攻擊套路後,便開始主動攻擊,輕功身法施展開來,一雙手或掌或拳或化劍指或化掌刀,手段花樣繁多,反倒是讓武當七俠亂了招法陣腳,開始轉而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