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和祖千秋相視一眼,随即沉聲開口:“你不必多問了,我們是不會說的。”
“其實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猜得到,是聖姑讓你們來殺我的是吧?”華莫山喝了杯酒淡然道:“隻不過,我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麽讓你們來殺我?難道是因爲我做了日月神教的長老,還是因爲我很久沒去看她了?”
“算了,問你們,你們怕也是不知道的。行了,你們走吧!”說完不待祖千秋和老頭子開口,華莫山便是對他們微微一擺手道。
祖千秋和矮胖子老頭子愣了下,沒想到華莫山竟然這麽輕易就放過了他們。随即反應過來的祖千秋,當先拱手謝過華莫山,便是拉着老頭子慌忙離開了,似乎唯恐走晚了華莫山就改變主意要殺他們了般。
“哎女人啊!”待得他們離開之後,華莫山才不禁輕搖頭一歎,轉而繼續喝起酒來。
次日一早,坐船起纜拔錨,向長江下遊駛去。正是太陽初升,晨霧未散,江面上一團團白霧籠罩在滾滾江水上,放眼不盡,令人胸懷大暢。
過了小半個時辰,太陽漸漸升起,照得江水金蛇亂舞般,耀人眼目。忽然前方江面上一艘樓船張起風帆,迎面駛來,船帆上赫然繡着一隻纖纖秀美的素足,看起來有些古怪。
靠近後,樓船内竟有歌聲傳出,歌聲輕柔,取意古怪,無一字可辨,但音調濃膩無方,簡直不像是歌,似歎息,又似呻吟,歌聲一轉,更像是男女歡合之音,喜悅無限,狂放不禁。
“日月神教華長老可在船上?”一道清脆甜膩的女子聲音傳入了華莫山乘坐的小船,船艙内斜靠而卧的華莫山輕蹙眉睜開了雙眸,伸手揉了揉因爲醉酒而有些頭疼的腦袋,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來到外面船頭的華莫山,一眼便是看到已經離得比較近的前方樓船中躍出了一個美豔無方的女子,她身穿藍布印白花的衣服,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身上戴了不少的銀飾,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耳上戴着一對足有酒杯口大小的黃金耳環,更是光芒耀眼。看她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肌膚如雪,一雙大眼睛宛如黑珍珠般閃亮,赤着玉足,腰間彩帶飄飛,當真是萬般的風情誘人。
看到華莫山的女子不禁美眸一亮的笑道:“你就是華莫山?果然很年輕,也很俊呢!江湖都傳你功夫如何了得,我可不太相信。”
話音未落的女子,已是從樓船上躍身而起,好似一隻展翅的鳳凰般向着華莫山飛掠而來,一雙玉手一幻,已是如鳳爪般向着華莫山抓來,巧笑嫣兮,手上可是絲毫不留情。
側身閃躲的華莫山,擡手随意輕拍,便是和手掌翻轉過來的女子對了一掌,逼得她向一側飛去,腳下一點水面,便是如一隻靈活的魚鷹般再次飛掠到了船上,繼續向華莫山攻擊而來。
小船的船頭不大,華莫山和那女子都是輕功了得,身影騰轉挪移間,轉眼間交手了十餘招
蓬再次對了一掌,各自從船上飛退開去的女子,腳下連連踩着江水,看着對面站在江面上随着浪頭沉浮而不下沉的華莫山,忍不住道:“你中了我的毒掌,怎麽會一點兒事沒有?”
“你猜呢?”輕挑眉的華莫山戲谑一笑,引得女子嬌哼一聲,再次閃身殺來:“我就不信你不怕我的毒!”
此番,無心在和她嬉鬧下去的華莫山,施展出少林龍爪手,不過幾招便是抓住了女子手上的脈門。
“啊”隻覺手腕一痛的女子,頓時不敢再掙紮,美眸瞪着帶她飄然飛身落在了樓船甲闆上的華莫山。
這會兒,樓船中又有好幾個苗族女子現身,看到那女子被制住,欲要上前相救,卻又有所估計。
“你身上有什麽避毒的寶物是不是?”那女子忍不住喝問道。
不置可否一笑的華莫山,甩開了她的手,正要轉身離開,不想那女子衣袖中卻突然有一條細小青蛇激射而出。
眼看着那青蛇就要落在華莫山脖頸上,扭頭轉身的華莫山卻是擡手一把捏住了那青蛇的七寸,然後拎在手中把玩了起來,看得那女子一瞪眼:“你”
“藍教主,在我面前就别用這些小把戲了。别說這小東西咬不到我,就算是咬了我,它也要不了我的命,你信不信?”看着那女子淡然說着的華莫山,随手将那條小青蛇仍還給了她。
接過小青蛇暗暗咬牙的藍鳳凰,美眸一轉不由道:“是嗎?那華長老,你可敢到我這毒船上來?”
“用不着激我,你既相請,我有何不敢?”淡笑說着的華莫山,便是徑直走向了樓船船艙。
一進入船艙之中,華莫山便是聞到了一陣濃烈花香,清楚的感受到這香味中是有毒的,不過他卻不在意,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向了船艙地面上那些爬來爬去的蠍子蜈蚣毒蛇等毒物。
本來那些毒物看到生人是要上前攻擊的,但随着華莫山身上一股無形煞氣散發出來,頓時一個個都好似感受到了危險般快速退去。
随後進入船艙的藍鳳凰,見自己所養的那些毒物對華莫山竟是唯恐避之不及,不由臉色微變。
“藍教主,我既來了你的船上,就算沒什麽茶水點心招待,問你讨一些酒水喝總可以吧?”華莫山轉身看向藍鳳凰笑着道。
藍鳳凰一聽不禁美眸一閃的笑道:“華長老想喝酒還不容易,我們有自釀的五寶花蜜酒,就怕你不敢喝。”
“呵呵隻要真是酒,就沒有我不敢喝的,”輕笑一聲的華莫山連道:“速速取來,讓我嘗嘗看。”
笑着轉頭吩咐人将酒取來的藍鳳凰,回過頭來見華莫山竟是毫不客氣的上前坐在了上方主位,不禁心中有些好氣,這家夥,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半晌之後,看到藍鳳凰命手下苗女拿來的酒,看那純白如泉水的酒中浸泡的小蛇、蜈蚣、蜘蛛、蠍子和蟾蜍,華莫山不禁笑着起身:“我當是什麽呢?原來是以五毒釀制的酒啊!拿來,我嘗嘗!”
本來想要看華莫山出醜的藍鳳凰,見他竟然似乎不意外,不禁心中有些憋悶,聞言連對苗女使了個眼色,讓其将酒送過去,她倒要看看華莫山是否真的敢喝這酒。
對于藍鳳凰那點兒小心思心知肚明的華莫山,看着苗女遞過來的一碗酒,伸手接過,便是幹脆利落的仰頭一飲而盡,還略微咀嚼了一下,點頭評價般道:“嗯,還行,就是這五毒的味道不怎麽樣啊!”
沒想到華莫山不但敢喝,還将酒中的五毒嚼着吃了,藍鳳凰看得隻覺一股惡心之感湧上喉頭,不禁秀眉微蹙。
“藍教主,這有美酒美人兒,怎麽能沒有果點佳肴相佐呢?你說是不是啊?”笑說着的華莫山走向藍鳳凰。
“是”勉強點頭笑應着的藍鳳凰,向一旁的苗女使了個眼色,那苗女頓時會意轉身出去準備菜肴了。
“來,藍教主,陪我一起喝兩杯!”華莫山說着便是伸手一把抓住了藍鳳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