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本就傷得極重,加上這番自殘,一條命都沒了半條了。這種情況下,沒法帶着他趕路的華莫山,隻得暫且留下照顧他。不曾想,不過幾日,這林震南便已經能夠下床行走,傷勢恢複得異常之快。
華莫山猜測他怕是早就看過祖傳的辟邪劍譜,隻是以前并未能下狠心去練罷了。這說來也很正常,既然知道祖傳辟邪劍譜的存在,林震南又豈會不好奇去拿出來看看呢?
待得林震南傷勢恢複了些,憂心老爹和劉正風等人安危的華莫山,正準備帶他一起先去洛陽,不想林震南竟并未準備離開,隻是将林平之托付給了華莫山。
猜到了林震南留下目的的華莫山,倒也并未勉強,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洛陽。
可是,當他再次來到洛陽王家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其萬萬沒想到。短短不過十日的時間,王府已經變成了一處荒宅,裏面空無一人,廳内卻多了王家一家老小的靈位。
華莫山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數日之前的一天夜裏,有一幫黑衣人闖入王府之中,血洗了王家。至于林平之,府中沒有他的靈位,但卻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以及是死是活。唯一的線索,便是王府大廳中留下的日月神教圖騰。
數日後,河北,日暮降臨,殘陽如血,一騎飛馳在荒野古道上,揚起一片煙塵
夕陽霞光照耀下,一片長灘,水流湍急,周圍的山石更是殷紅如血。甩镫下馬的華莫山,閃身施展輕功向北而行,片刻之後便見前方兩側石壁如牆,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
這裏已經接近黑木崖,赫然是日月神教的總壇所在,山道上自是防守嚴密。不過,那些日月神教的教衆似乎認得華莫山一般,看到他非但不阻攔,反倒是恭敬客氣的相請帶路,帶着他接連過了三處山道和一處湖泊,沿着陡峭山道上了黑木崖
對此并未感到太過意外的華莫山,也并不怕日月神教的人會耍什麽陰謀詭計。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學了獨孤九劍之後,武功又精進不少的華莫山,即便對上東方不敗也是敢一戰的,不然也不敢單槍匹馬上黑木崖來了。
在日月神教教徒的引路下,沿着石階上崖的華莫山,經過了三道鐵門,來到一個大石門前,隻見石門兩側各刻着四個大字,右邊是‘文成武德’,左邊是‘仁義英明’,上面橫着還刻了‘日月光明’四個大紅字。
過了石門,隻見地上放着一個大竹簍,上面足以容納二三十人站立,上面有着吊繩絞索,竟好似一個簡陋的電梯般。
“有點兒意思!”見那領路的教徒當先躍身上了竹簍,華莫山也是随後上去了。伴随着三聲銅鑼之聲,竹簍開始上升。
這會兒太陽已經落了山,天色也暗了下來,從竹簍中往上看,隐約可以看到一些火光。伴随着竹簍升高,昏暗中竟然能夠看到一片輕雲從頭頂飄過。再往上,竹簍已是深入雲霧之中,下面黑暗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了。
接着又經過了三個竹簍中轉,總算是到了崖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漢白玉的巨大牌樓,上面書着‘澤被蒼生’四個金色大字。
“楊總管已等候多時了,閣下請随我來!”待得那教徒上前禀報之後,牌樓後一側石屋内走出了四個紫袍人,爲首一人上前對華莫山拱手客氣道。
淡然一笑的華莫山示意他們頭前帶路,便是随他們一起沿着一條筆直的石闆大路而行,轉過後廳,來到一處長廊前。隻見走廊兩側站着兩排教徒,各自手持長刀,交叉平舉,頭前帶路的幾個紫袍人都是躬身低頭而過,看得華莫山雙眸輕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弧度。
眼看自己已經走到近前了,那些教徒依舊是如泥塑的一般一動不動,目中冷光一閃的華莫山,直接雙手一探分别抓住了最近的兩個教徒手中的長刀刀背,手上用力往下一壓,不容他們躲閃的斬在了他們的肩頭。
啊啊伴随着兩聲慘叫,華莫山已是借力躍身而起,腳下一點兩柄長刀的刀背,身影前撲的雙掌接連拍下,頓時一柄柄長刀砍将下去,鮮血飛濺和慘叫聲中,華莫山不過是砍傷了十餘個教徒的肩膀,施展輕功借力向前飛撲而去,前面的那些教徒便是一個個慌忙放下了手中的長刀。
由于他們整齊劃一般快速向下落到,前面弓腰低頭鑽洞般走着的紫袍人不禁吓得慌忙向前跑去,最後連滾帶爬般鑽出了走廊,才免得被長刀分屍的下場。
“哈哈”看那幾個紫袍人狼狽的樣子,一陣風般随後出了走廊的華莫山不由大笑道:“你們日月神教迎客的禮節規矩,倒是有趣,有趣啊!”
說話間的華莫山,不待那幾個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的紫袍人帶路,已是徑直往前走去,揮手間一股無形的勁風掀開了前面一道石門上垂落下來的帷幕。
幾乎在華莫山掀開那帷幕的同時,寒光閃爍間,八杆長槍從兩側交叉疾刺而出。而華莫山卻是不慌不忙,雙手化作一道道幻影,隻聽得‘咔嚓’之聲接連響起,手掌翻覆間的華莫山,已是折斷那八杆長槍,将槍頭倒轉送了回去。
啊啊接連的慘叫聲響起,一具具屍體撲倒在地,神色淡然的華莫山直接踩着那些日月神教教徒的屍體向裏走去
裏面是一座長殿,寬不過三十來尺,縱深卻有三百來尺,盡頭高處設了一座,上面坐着一長須老者,一旁站着一棗紅色長袍、約莫三十歲上下的魁梧男子,正俯瞰下方冷聲道:“神教長老曲洋,勾結衡山派劉正風,背叛本教,合該三刀六洞,處以極刑”
長殿内,跪伏着衆多身穿黑袍的日月神教教徒,在最前面跪着的花白頭發老者,正是曲洋。
“喲,唱得哪出戲啊這是?”挑眉朗聲笑說着的華莫山,身影一幻已是越過那些日月神教教衆來到了長殿前方的曲洋身旁,擡頭淡笑看着紅袍魁梧男子:“你就是楊蓮亭吧?還以爲東方不敗寵信的人是個美男子小白臉呢,原來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粗糙漢子啊!”
“你就是華莫山?好大的膽子,我日月神教總壇,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嗎?”楊蓮亭臉色一沉的冷喝道。
“狐假虎威,架勢倒是不錯!”瞥了眼那高高在坐如牽線木偶般一動不動、一聲不吭的長須老者,華莫山不禁搖頭嗤笑。
本來頹喪跪着的曲洋,看到華莫山卻不禁激動連道:“華小哥,你不該來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