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掃了一眼,尋找掉落的眼鏡,卻看見眼鏡已經摔碎。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不敢真的去搶文件跟錄音筆,隻能挽尊地說了句:“你既然你們還沒考慮好,那就先考慮吧,什麽時候考慮好了,可以随時通知小何。”
說到這裏,他看向場務小何。
小何會意,立刻報出了自己的手機号碼:“你們要是想通了,直接打這個号碼就可以聯系到我。”
白敬硯“看”向周律師:“周律師不留張名片嗎?”
周律師冷着臉拒絕:“這就不用了。”
鬼知道這幫人會拿他的名片做什麽!
“原來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白敬硯嘲諷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周律師假裝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冷着臉轉身就走,也沒去撿那摔碎的眼鏡。
小何見他直接走了出去,尴尬地擠出笑臉,跑過去撿起地上的眼鏡小心收好,這才小跑着離開。
等人走後,白敬碣立刻反鎖了病房門。
随後他不滿地皺起眉頭:“劇組的人太不是東西了,居然這麽逼咱們!現在怎麽辦?真要跟他們打官司嗎?”
白敬硯想了想說道:“給那爲韓先生打個電話,問問他吧。”
雖說這樣很麻煩韓玉軒,可他們現在隻能找韓玉軒問問了。
若是韓玉軒不肯再幫忙,他們再問問雲昭的意思。
大不了,以後想法子還了這份人情。
厚着臉皮去問韓玉軒,總比直接找雲昭求助好。
雲昭已經幫了他們這麽多,她現在還是個小娃娃呢,他們總不能太得寸進尺,什麽都讓她來做。
白敬硯直接讓白敬碣撥通電話,然後由他跟韓玉軒說。
電話接通後,他先确認了對方是韓玉軒,這才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問韓玉軒:“韓先生,抱歉打擾了,我們現在沒有其他人能問,隻能厚顔打擾你。我就是想問問,剛才那個律師,真的是劇組派來的嗎?”
最後這句話,他是故意這麽問的。
隻有這麽說,他才有合适的借口找韓玉軒打聽劇組的意思。
韓玉軒聽到白敬硯的話就氣壞了。
他昨晚就跟劇組的導演還有制片人大吵了一架,制片人是投資方派來的,代表的就是投資方的意思,主張把責任推到白敬硠頭上,用賠償款做威脅,逼白家人簽字。
導演也是這個意思,覺得隻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削弱這場事故對劇組的惡劣影響。
他覺得這樣太過分了,所以沒同意,跟那兩人大吵了一架。
誰知道,他們居然背着他,安排了律師去見白家人,還威脅白家人簽字!
還好白家人沒簽字,不然白敬硠就太冤了。
韓玉軒覺得對不住白家人,于是很快說道:“這件事你們先别急,我再找他們問問,一定幫你們争取。”
白敬硯不确定他是敷衍,還是真心想幫忙,不過韓玉軒這麽說了,他還是感激地說道:“韓先生,真的太麻煩你了。
我們願意跟劇組私了,隻是這場事故的責任絕對不能由我弟弟來背。如果劇組一意孤行,那我們隻能采取非常手段。”
韓玉軒聞言大驚:“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