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緊張地看着白敬碣,覺得他此時的臉色可怕極了,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怕他沖動,她趕緊勸道:“敬碣,你冷靜點兒。”
白敬碣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語氣卻是平靜到詭異:“我現在非常冷靜,把錄音給我。”
楊柳卻不敢給他。
她知道白敬碣的脾氣,不然也不會一直瞞着他。
雖然現在朱經理不在這裏,可還有個李向陽呢!
她不知道雲昭到底想做什麽,卻不想讓白敬碣壞了雲昭的計劃。
于是她猶豫了一瞬後,果斷說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朱經理,朱經理我已經解決了,現在的問題是李向陽!
我說朱經理,是想告訴你,我們身邊有顔如玉安排的人。這個女人有多狠毒,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因爲想到了朱經理,才懷疑你身邊也有人在監視。
我最近思來想去,都覺得李向陽最可疑。我記得你經常跟我說起他,在絕味樓裏,他是跟你走得最近的,對吧?
之前我給你打電話,本來是想直接讓你請假,離開絕味樓那個鬼地方。結果我剛打給你,李向陽就湊了過來,我在電話這邊都聽到他的聲音了,你說他當時跟你離得多近?
我給你打個電話,他就湊過來,是想幹什麽?明知道是我,也沒說避嫌,他不就是想聽我跟你說了什麽嗎?
要是正常人早避開了,哪有像他這樣的?我當時聽到他的聲音,想到他很可能就是那個監視你的人,都快吓死了!
怕打草驚蛇,我才撒謊說小恒病了,讓你請假回來。結果你倒好,都回來了,居然還把李向陽給帶回來!你說你是不是傻?我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
楊柳飛快地說出這番話,立刻把白敬碣給說懵了。
白敬碣震驚地瞪大了雙眼,臉色不斷變化,顯然是在消化她這番話。
他相信楊柳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他,于是消化完這番話後,他就下意識地回想起來。
這一回想,他很快發現了李向陽一些可疑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一開始,李向陽似乎就在有意地接近他。因爲李向陽臉嫩,看起來就像是剛走出校門的高中學生。
他憐惜李向陽家裏困難,即便看出李向陽有意接近,也沒多想,隻以爲李向陽是想讨好他,跟他學手藝。
畢竟洗碗工掙得少,活又髒又辛苦。不像他這種廚子,掙得要比洗碗工多得多。
他覺得李向陽挺不容易,又覺得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所以見他想學,就教了他一些。
當然壓箱底的手藝他還是沒教。
還有這次,在火車站遇到李向陽。他本來是想把李向陽趕回去的,後來看他可憐兮兮的,又一臉真誠地說不放心小恒,還給白保山他們買了禮物。
他覺得這小子有心了,就沒忍心辜負他的這番心意。
如今想來,李向陽确實跟他走得太近了。
就說這次,隻是孩子生病而已,又不是什麽要命的大事,李向陽根本沒必要偷偷跟他回來。
白敬碣越想,臉色就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