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平安在院中找到一把斧子,偷偷帶了出去,從早點鋪出來後,拐個彎直接向鎮外走去。
小鎮外不遠處有一個小山,山上很多樹木,平安看中的就是這裏,幸虧當初李神風捅自己這刀捅的比較淺,加上自己身體還算結實,三天時間傷口已經結痂了,隻要不劇烈運動應該沒問題。
對于砍柴來說,隻要有時間,誰都能做,不過由于利潤比較小,所以都是一些種地的村民,在早上不忙的時候砍點柴,進城送到一些買賣家裏,賺點外快。
像平安這種專業樵夫,整個永安鎮恐怕也就他一個。加上砍樹難度不高,平安一天時間就砍出别人好幾天的量。
不過到怎麽運送時,将平安難住了,如果雇車,這筆費用很高,根本不劃算,如果靠自己去背,根本不現實,那得背到半夜去,誰還要了。
無奈之下平安隻能去找老油子李神風,等平安到了李神風家,正好看到這小子在給自己上藥,平安自己開門走進去,看着李神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知道他又挨揍了。
李神風看平安來了,放下手裏的藥瓶,跟平安大吐苦水,說西區不好混了,他昨天去西區轉悠,剛得手兩次,就被人抓到,不但将身上的錢收走了,還被打了一頓。弄的人才兩空。
平安就知道李神風這小子靠不住,不過看他那慘樣,平安心裏不忍,安慰道就你那三腳貓的技術,不被發現的幾率太小了,我今天砍了很多柴,你有沒有門路,弄輛車,将柴運到鎮裏賣了,能換點錢,你拿一些買點吃的,剩下的我攢起來。
李神風一臉怪異的看着平安,平安被他看毛了,不耐煩道你到底去不去,給句痛快話。
李神風聽後,一臉戲谑“去啊,能賺錢,爲什麽不去,走吧,我有門路,能弄輛車,還能将柴都賣出去,不過賣價要比市價低,不然不好賣。”
平安點點頭,轉身就走,李神風本來還想在上點藥,見平安風風火火的狀态,暗罵一聲,急忙跟了出去,等李神風跟着平安來到山上,看到他的成果後,苦笑道你小子不會在這砍了一天吧,這麽多。
平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待一天,上哪砍那麽多柴去啊。你說有門路的,你看着辦吧。”
李神風看着平安一臉小白樣,心說,再多的柴,隻要價格便宜,老子也能給你賣出去,不過我是怕你小子扛不住那麽多人打啊。想到這裏李神風嘿嘿低笑起來。
平安看着在那傻笑的李神風,挖苦道“餓出幻覺了?還不趕緊聯系,不然等會餓死了可沒人管你啊。”
李神風聽後也不惱,嘿嘿低笑一聲,”咱倆先把柴送下山,你在這等我,我去城裏找朋友,他認識那些大酒樓的人,隻要價格便宜,這些他們都能給你收了。”
平安這才想起來問價格的問題,他隻知道這東西能賺到錢,不過能賺多少,他不知道。
李神風無語的看着平安,心說你小子就知道這東西能賺錢,還不用本錢,就跑來了,他第一次見這樣的人,心說人家都是先有銷路,後有貨,你倒好先有貨,再找銷路。哪有這麽做買賣的。
不過考慮到平安馬上就會收到第一個教訓後,李神風的氣消了,微笑解釋道“基本上一旦柴,五十個銅币,你這裏砍的量,怎麽也有十旦,算下來能有五個銀币。刨去打折的費用,還能剩四個銀币,在加上我要吃飯,怎麽也得一個銀币,你忙活一天,能賺三個銀币。”
平安聽後,微微點頭,内心歡喜不已,他沒想到砍柴能賺這麽多,這樣算下來,隻要連續砍兩個多月,就能去解除封印了。
平安暗自歡喜,卻沒看到身邊李神風一臉壞壞的笑容。
二人用了半個小時,才将這些柴運到山下,随後李神風讓他等在這裏,他則去了永安鎮。
過了半個多小時,李神風帶着一輛平闆馬車,出現在這裏,趕馬車的車夫下車後,看了眼平安身邊的柴,大聲道”就這些是吧。”
李神風急忙賠笑“尹哥,您老人家說的沒錯,這些就是小的跟您老說的柴,您老看合不合适。”
尹哥看了一眼,不耐煩道”什麽合不合适的,都是燒火用的,趕緊裝車吧。”
李神風聽後連忙點頭,對平安使個眼色,平安點點頭,跟李神風一起将柴放到平闆車上。
裝完後,尹哥看了平安跟李神風一眼,陰陽怪氣問道“李神風,你小子準備要多少啊?”
李神風趕緊賠笑”尹哥說這話不就見外了麽,這些柴怎麽也得五個銀币,可尹哥這次出了大力,怎麽也得給尹哥一個銀币意思意思,剩下的我弟兄二人分,您看如何?”
尹哥聽後還算滿意,微微點頭,取出四枚銀币丢給李神風,又看了平安一眼後,驅車離開。
李神風看着手中的銀币,花癡似的,親了幾口,給平安惡心壞了,伸手從他手裏搶過四枚銀币,丢給他一枚,讓他好好吃飯,自己将剩下的三枚銀币收起來,跟李神風說,明天要不跟他一起砍柴得了。
李神風聽後連連擺手,說明天他還是去西區那裏碰運氣,要是遇到兩個冤大頭,直接就能湊夠解除封印的錢。
平安也不勉強他,跟他聊了幾句,就回家了,李神風看着平安遠去的背影,自語道”第一課馬上就要開始了,讓你提前知道這個社會的規則也挺好。省的天天自以爲是。”說完李神風陰險的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附近的樵夫背着柴出現在永安鎮中幾家酒樓門前,卻被告知今天他們的柴夠了,不收柴了,讓他們明天再來。
一起來的五位樵夫遇到相同的情況,便知道有人搶行了,五位樵夫背着柴走出城外,看到同樣背着柴等在那裏的大山哥,急忙走過去問道“山哥,李老爺府上的柴也不要了?”
大山哥神色陰沉的點點頭,罵道”我問尹大管事了,他說是兩個少年昨天在永安鎮賣柴,價格比咱們便宜,所以他們家連同附近幾家酒樓,都買了他們的柴。”
五位樵夫聽後,齊聲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們不知道永安鎮的柴是咱們負責賣的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兩個小屁孩就敢出來搶行。山哥,你說怎麽辦吧,我們聽你的。”
山哥可能早就考慮好了,等在這裏,就是要他們的這句話,所以五人說完,山哥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回道”現在天色還早,先回去種地,等快中午了,咱們在這裏集合,那兩個小子一下弄這麽多柴,一定是在離鎮子較近的山上砍的,并且還得砍很長時間。”
到時候咱們來這裏好好搜索一下,一定能将他們找到,一旦找到對方,不用我說怎麽做吧。山哥陰險的笑了笑,其餘五人嗜血的舔舔嘴唇,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嘗到甜頭的平安,回去激動的一宿都沒睡着覺,王叔王嬸忙完了還問平安學到了什麽,平安将之前在獨孤家學到的東西,随便找了一篇文章,應付王叔,王嬸。
二人聽平安流利的背誦,以及準确的分析,激動不已,一個勁誇他聰明,讓站在一旁的姐姐王朝露吃味不已,非說弟弟不陪她玩,天天竟幹那些不務正業的事情,将王叔王嬸逗的不行。
晚上一家四口吃完晚飯,都回去休息去了,王叔家休息的時間比别人早,沒辦法,他們起的也要比别人早很多。
平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面都是白白的銀币,心想再過兩個月,我就能攢夠錢,解除封印了。
胡思亂想半天,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平安火力全開,起來後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說出去“讀書”去了,王叔王嬸看着平安努力的模樣,欣慰的點點頭。
誰知平安出去後,拐一個彎,将藏在這裏的斧子取出,快快樂樂的出城,奔着昨天去的那座山跑去。
昨天平安還想着要先從山頂處的樹開始砍,一直砍到山下,現在一看,傻的可以,這麽弄不但運送木頭麻煩,還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跟體力。
這次學聰明的平安,決定從山下開始砍,這樣分完木頭後,直接就能放在山下,省去了搬運時間,省下的這些時間,他還能多砍一些木頭。
讓他沒想到的是,好夢沒做多久,剛砍了兩顆樹,平安就被人攔住,看對方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右邊袖口挽起,右臂比左臂粗,就知道他們跟當初自己在城門口遇到的樵夫一樣,也是砍柴的。
對面這位就是早上來永安鎮賣柴的六位樵夫中的一位,他沒想到,山哥竟然這麽神,他剛找第二座山,就看到了這小子,看他手中的斧頭,以及身邊堆的整齊的木柴,就知道是他無疑了。
确定是這小子後,樵夫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哨子狀的東西,用力一吹,一股尖銳的聲音從哨子中傳出,在附近尋找的山哥等人聽後,臉上一喜,心說這麽快就找到了,太好了。
平安也不傻,分析出此人是樵夫後,平安直接放棄這些木材,調轉方向,向着永安鎮跑去。
他知道這些樵夫都是附近的村民,他們對鎮上那些衙門中人很懼怕,隻要他跑回鎮子,這些人絕對不敢造次。
平安想法是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他無法使用力之氣,那些村民都是煉骨境巅峰修士,隻因爲他們覺醒失敗了,所以才做回了老本行。不過對付使用不了力之氣的平安,太簡單了。
吹哨子的這位樵夫看這小子想跑,哈哈一笑,右腳擡起向着地面狠狠一跺,咚的一聲悶響,地面留下一個清晰的鞋印,樵夫化爲一道黑影,出現在平安身後,飛起一腳直接将躲閃不及的平安踹倒在地。
随後樵夫那雙布滿泥土的鞋,踩在平安的後背上,不屑的吐了口痰,就你這點實力,還敢搶行,我看你是活膩味了,等會看哥幾個給你一個難忘的教訓。說完樵夫還狠狠的踩了平安幾腳。
平安咬着牙,忍着後背傳來的疼痛感,一句話不說,他知道自己落在對方手中,說什麽都是多餘,隻希望對方能給自己留下一條命。
不多時,山哥帶着其餘四人出現在平安面前,當山哥看到平安的長相時,楞了好一會,良久,山哥冷笑一聲“真是冤家路窄,你是前幾天在城門那的小乞丐吧,怎麽現在不做乞丐,開始砍柴了?想法是好的,可你小子難道不知道,送柴是我們負責的麽?”
平安一看對方,心說完了,這次不被狠揍一頓是過不去了,領頭的這位山哥,就是當初自己在城門處起口角的那個樵夫。
此人最後被路過的三位軍爺用鞭子抽了一頓狠的,當時此人就說怪自己,現在又遇到了,自己還搶了對方的活,新仇舊恨加起來,平安已經能預料到結果了。
果不其然,山哥見平安搖頭,獰笑的看着平安“既然你不知道,那今天哥幾個就讓你知道知道,以後這永安鎮的柴歸誰送。”
山哥說完對着幾人點點頭,幾位樵夫看着躺在地上的平安,冷笑一聲,瞬間沖過去一陣拳打腳踢。
平安早已猜到結局,一早便護主要害,咬着牙一聲不吭,五人打了十多分鍾,山哥見這小子已經吐了兩次血了,怕出人命。
揮手示意幾人停手,畢竟他們不是殺人犯,隻想教訓一下對方,再者山哥看這小子被打這麽久,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算是條漢子,準備放過他。
随着五人停手,山哥看着躺在地方的平安,“以後永安鎮的柴,你不能送,你要是敢送,哥幾個還會過來招呼你,記住了。”說完不在管平安,看着身邊的幾位同伴,說了聲走吧,轉身就要離開。
可五人中最年輕的樵夫小六子,看着山哥問道”咱們這就走了?這麽放過這小子太便宜他了吧?”
山哥轉頭看着小六子“那你想怎麽樣?”
小六子嘿嘿一笑,調皮道”我想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一輩子都不敢砍柴。”
說完看幾位同伴不解的看着他,小六子戲谑一笑,轉身走到平安身邊,将褲子解開,掏出那活,對着平安的臉,尿了起來。
山哥見此神色一冷,大罵道“小六子,你t幹什麽,殺人不過頭點地,做人留一線,你這是在玩火。”
小六子被山哥的喊聲吓了一跳,急忙提上褲子,來到幾位同伴身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這不是讓他長記性麽。”
包括山哥在内,所有人看着小六子都極爲反感,他們是農民,不是暴民,教訓人可以,侮辱人的事情,他們自問還做不出來。
可既然小六子已經做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麽,回頭看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平安,幾人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平安躺在地上,雙手握拳,心裏上的疼痛遠遠大于身體上的疼痛,就算當初在土匪山寨中他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可這次卻被對方将他心裏的自尊徹底擊碎。
甚至手指甲因爲攥拳太用力,劃破手掌,都不知道,平安就這樣躺在地上一個多小時,才緩緩起身,找到丢棄的斧子,默默的向山下走去。
剛走到山下,正好看到前來尋找他的李神風,李神風看到平安一瘸一拐的樣子,以及臉上的淤青,就知道他被那夥樵夫教訓了。
平安看李神風見到自己一點驚訝的表情沒有,微微一愣,低着頭一瘸一拐的向着永安鎮方向走去,路過李神風身邊時,平安寒聲道“你知道這夥人會來找我報複吧。”李神風聽後身體一顫,微微點頭。
”你還挺誠實,你不告訴我,無非是想讓我知道,每個遊戲都有自己的規矩,一旦破壞了規矩,就會遭到懲罰,可你小看我平安了,我平安就是要做那個破壞規則的人!”
“在我這裏,隻要擋我路的,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踢開它,其中也包括你,别以爲你很聰明。”平安說完,邁步向前,跟低頭無語的李神風擦身而過。
李神風從平安走到自己身邊,他就聞到了平安身上帶着一股尿味,李神風不是傻子,微微一想便知道發生了什麽,原本他以爲對方頂多教訓平安一頓就差不多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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