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郡郡城,像巨大的城堡一樣的完成是另一個内城的三河幫總部,幫主書房外,仆從侍女林立。
“”的聲,書房裏傳來瓶子砸在地上的聲音,聽到聲音的仆從侍女吓得縮了縮身子,噤若寒蟬。
李鈴走近書房,正好聽到,無奈搖了搖頭小聲嘟囔道“沒出息,出了事就知道『亂』發脾氣。”
李鈴不等下人通報,直接走進書房,迎面就聽到一聲怒吼“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吩咐過誰也不能進來吧咦小鈴怎麽是你你不是去海邊玩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鈴掃了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輕輕的躲着碎片,走到了書桌前,坐在了李鋒的對面,啧啧兩聲道“老哥,我要是再不回來,我怕你這少幫主就做到頭了”
李鋒眼中有些怒火,卻沒有發作出來“這是哪個混蛋在你面前『亂』嚼舌根沒有的事,你好好的玩就是了,管這些事做什麽”
李鈴歎了口氣道“以前父親『逼』着我練武,我不懂事,甚至想着要是父親能出點事受點傷,可以不管我就好了,讓我好好的玩個通快。但是當父親真的受傷閉關了,我才明白,沒有了父親的庇護,我們什麽都不是玩也玩不好”
鋒張了張嘴想反駁,想到最近的事,知道妹妹說的是什麽事,羞愧的沒有開口反駁,沉默良久,才面有苦『色』的問道“小鈴,你在海邊,也聽說了松山的事了”
李鈴點了點頭道“聽說了,從頭到尾,聽了一個遍,就是我不想聽,都不行呵呵”
李鋒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了,是長老會那些人,開始反撲了,第一個受到波及的,就是他在外遊玩的妹妹。
還好,父親隻是閉關療傷,他們還不确定父親受傷的程度,心中有些顧忌,所以隻是在言語上多有冒範,沒有做出什麽其它出格的事來。
他人在總部,四周都是父親的嫡系人馬,沒有人敢在這裏爲難他,處境雖然艱難,卻與妹妹相比就好多了。
就算有些流言蜚語,他不想聽就傳不到他的耳朵裏,而妹妹是不想聽也要聽
“對不起,小鈴,讓你受苦了”李鋒道歉道。
李鈴搖了搖頭道“還好,我沒事不過,兩個多月不見,老哥你倒是成熟了許多。沒想到,你竟然會對我道歉看來父親出事的這兩個多月,你的壓力真不少,成長了許多。”
李鋒無奈的對李鈴搖頭苦笑,果然李鈴還是他那個争強好勝,不勝須眉的妹妹,總是想盡辦法挖苦他,嘲笑他,打擊他的優越感。
以前一直在一起修煉生活,兩兄妹總是互怼,經常吵得不可開膠,甚至大打出手。
父親閉關療傷,妹妹立刻跑出去玩了,當偌大的總部隻剩下他一個人時,當全幫的事務壓身他的身上時,他才明白,兄妹之情的可貴,父親的偉大,當幫主的不容易
李鈴看李鋒沒有說話的意思,再次開口道“我聽說是你先出手對付的梁師弟的怎麽回事”
聽到李鈴的問題,李鋒陰沉着臉,恨不得把她給趕出去,果然還是那個愛和自己作對,從來不說好話的妹妹,一上來,就戳着他的心窩子說話。
不過,這畢竟是他的妹妹,從小一起長大,血脈相連的妹妹。
“是”李鋒咬着牙回答道。
李鈴難掩驚訝的反問道“還真是老哥,你怎麽會先對梁師弟動手呢郡城裏長老會那些人還不夠你對付的嗎爲何要自斬臂膀呢”
梁宏可是父親的親傳弟子,是他們的嫡親的三師弟,是父親嫡系一脈的領頭人物,梁宏人在松山就是最好的外援。
梁宏實力高強,這幾年發展的很好,手下衆多,勢力不斷提升,壓得長老會根本不敢動彈,尤其是父親剛剛閉關療傷那會,局勢有些不穩,聽到風聲的長老會不斷的挑釁李鋒,聽到消息的梁宏親自帶人回來,彈壓了他們,讓李鋒平靜的接過了暫代幫主的位子。
這些都是高層有的争鬥,外門弟子和普通人都不知道。
看着陰着臉不說話的李鋒,以李鈴對李鋒的了解,自然知道怎麽回事,李鋒對梁宏的誤會太深了,不由得歎了口氣道“老哥,你還是很在意梁師弟嗎到現在了,你還不明白嗎無論是我,還是梁師弟,都是父親爲了磨砺你,給你豎立的對手,假想敵”
李鋒聽後愣了好久,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這怎麽可能這,這”
李鈴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父親這樣做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她現在告訴李鋒是好是壞,不過,父親閉關療傷,他們嫡系一脈真的經不起波折了
她不得不捅開這層窗戶紙
“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暗中吩咐我,要處處和你争,和你搶,說話要難聽,要打擊你的優越感,說是爲了你好”
李鈴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後來我的作用越來越小了,父親就收了幾個弟子,慢慢的把表現最好的梁師弟捧了出來。讓梁師弟做你的假想敵,激勵你,不讓你懈怠,讓你依然有強勁的動力練武”
李鋒靠在背椅,低着頭,道“怪不得,你對梁師弟那麽好,處處維護他,原來是這樣啊,是同病相憐嗎”
李鈴歎了口氣道“算是吧其實梁師弟并不知道做了你的假想敵,也從來沒有沒有和你争的意思,在這方面,父親的教導是很成功的。他老人家收的幾個弟子才短短幾年就都教導成才了,而且都很質樸,沒有野心,一心隻想着輔助你上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上位。”
沉默片刻,李鋒道“其它師弟我相信,梁宏他,我不信”
說到這裏,李鋒坐直了身體,盯着妹妹李鈴道“你也不要太主觀了。不要相當然的認爲他沒有野心,應該觀其行,聽其言,看他做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