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氏歎了口氣道“下午你二爺爺來了,說起了重建祠堂的事,救濟些糧食還行,重建祠堂這樣的大事,卻不是我這樣一個『婦』道人家能管的,伯山,雖然知道這會打擾你讀書,不過事情重大,需要你來拿主意。”
林伯山搖了搖頭道“借糧?林家村的族人來借過糧?”
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進入讀書狀态,林伯山會變得十分專注,真正的可以做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若是今天林周氏不和他說,他還真不知道這些事。
林周氏看已經說了,就一起說了,原來,林伯山給林周氏留下的銀子,都被林周氏換成了糧食,救濟給了逃難到槐蔭裏生活困難的林家村的同族。
也因此,雖然他林伯山什麽也沒做,卻在林家村的族人中威望很高。
這不,才不到一周,就有人提出讓林伯山出面重建祠堂。
其實就是将林伯山這一支立爲嫡脈,即族長一系的意思。
林伯山聽完後沉思片刻道“這的确是我的疏忽。竟然沒有注意到落難的同族,還有祠堂的事,罪過罪過!”
林周氏趕緊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讀書,參加科舉,其它的事沒有想到,是正常的。這些事,本來就是應該我想到,我來做的。”
林伯山覺醒前世記憶後,受前世記憶的影響,對這方面本能的忽略了。
可是古代社會不是冷漠的現代社會。古代社會是人情社會,宗族,同鄉,同窗等等都是與他十分親近的關系。
其中以同宗族人因爲血脈傳承,最是親近。
古代這樣的事很多,一旦一個人發達了,就會有大量的族人依附過來,成爲羽翼。
秘所以才有“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樣的詩句存在。
這點,他的母親林周氏做的就很好。
有了餘錢,立刻開始救濟同族。
也給他這個兒子,争足了宗族中的人望。
才有了讓林伯山重建祠堂這個提議。
這不是偶然,這是必然。
從族長抛棄族人搶先離開的那一刻,他們那一支就失去了族長的資格,從林伯山發達,林周氏救濟同族的那一刻,林伯山這一支就有了成爲族長的資格。
林伯山來回踱步了幾圈後停了下來,道“母親做的很好,是我以前考慮不周,我明白怎麽做了。祠堂的确要重建,不過救急不救窮。這樣一直救濟,也不是一個辦法,我來想一想,有了,槐蔭裏的地都畢竟便宜,我看看能不能連成片的買幾畝地,然後開始重建林家村,嗯,應該叫林家坊。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我們發工錢,建好之後,全族人都住進來,裏面還包括祠堂、族學,商鋪等等,嗯,就麽做了。建好之後,再想辦法弄些産業,安置族人。”
林周氏看着林伯山轉眼之間就想到了一套的方案欣慰的笑了,眼神中全是驕傲。
……
自從上次偶遇林伯山已經過去了五天了,經過這些日子的打聽,林學文已經明白了林伯山在做什麽了。
林伯山在悅來酒樓說書。
說的是觀雲先生的晚年創作的長篇曆史小說——《三國演義》。
也因爲最近《三國演義》大熱,林學文很容易的打聽到了觀雲先生的事迹。
聽到這個消息,林學文倒是不驚訝。
觀雲先生初到林家村時,就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現在隻不過,從傳說變得更加傳說而已。
讓林學文不滿的是,林伯山憑什麽考說觀雲先生的書,來獲得錢财和名望?
憑什麽?
這個是一個人都明白的道理,林學文自然也明白,憑的就是林伯山是觀雲先生的關門弟子。
觀雲先生去世後,将帶來的所有财物,書籍都留給了林伯山,林伯山親自爲觀雲先生披麻帶孝,送走了觀雲先生,迎觀雲先生的神位入了祠堂。
可是林學文依然不服氣,他帶着這種不服氣,來到了悅來酒樓,這裏嫣然已經成爲塘縣所有讀書人的聖地,幾乎所有讀書人中午都會來悅來酒樓吃飯,聽說書。
進門的規格也高了,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的了。
雖然悅來酒樓再次經過裝修,增加了許多座位,不過空間有限,裏面的座位也有限,第一次進入悅來酒樓的人,需要經過考驗,才能進入。
林學文看着這個入門考驗,竟然是當場默寫某一段儒家經義,竟然這麽難?!
識字和會背誦默寫儒家經義是兩個概念。
還好當年爲了和林伯山緻氣,用功學了三年,通過考驗。
進去之後,發現早就人滿爲患了,根本沒有座位,隻好站在大堂,等候着林伯山的到來。
四周的人都是來聽林伯山說書的?
他們都是可以默寫出儒家經義的讀書人?
林伯山竟然受這麽多讀書人的青睐?
不久,林伯山來了,登台坐下,醒木一拿起,全聲立刻變得一片寂靜。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林伯山的影響力。
醒木落下,林伯山開始就書。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書,雖然不知道前面的内容,林學文卻也在林伯山,抑揚頓挫的聲音中,慢慢的沉浸在三國波瀾壯闊的曆史洪流之中。
當醒木再次響起,林伯山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時,林學文才恍然間驚醒,才如現自己已經聽完了一回《三國演義》。
四周叫好聲,鼓掌聲,打打賞聲不斷。
林伯山沒有絲毫留戀,離開了講台。
雖然沒有了林伯山的身影,可是林伯山的影響卻還在,四周的人都在讨論着《三國演義》,林伯山先生和觀雲先生。
林伯山,也被稱之爲先生了。
想着數明晃晃不見,林伯山面『色』紅潤,身上氣質更加高雅超然,說書時的魅力,離開後聽衆的敬意與影響力等等,他才明白,自己與林伯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搜“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