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奇山任由陳守業拖拽着他前行,他的屬下見自己大當家的被劫持,拖着虛弱的身體一直跟着他們,直到出了城,陳守業将薛奇山推給他們,才和甄依一起上了馬。
“後會有期。”就在陳守業和甄依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薛奇山的聲音。
“薛大當家,咱們還是後會無期的好。”陳守業的回府很是坦誠,不管是因爲他的身份還是因爲他對甄依的觊觎,陳守業都不盼着能再次和薛奇山相見。
薛奇山是個枭雄,有計謀有手段,這些年來栽的跟頭也都在他和甄依身上。他們,好像是薛奇山的克星一般。
隻是,陳守業不敢确定,再次遇到,他們是不是還能全身而退,所以,最好的選擇,是後會無期。
“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對于未來,薛奇山似乎比陳守業要笃定許多,陳守業隻是笑笑,然後看向甄依,甄依正騎在馬上看着她,眼底的柔情比剛升起的太陽都耀眼。
薛奇山就這樣看着陳守業和甄依騎馬并肩離開,看着他們在自己的視線中慢慢消失。
“大當家,讓咱們的人攔住他們吧。”
“攔不住的。”
“不過就是兩個人,前面有咱們幾十個兄弟呢,隻要發信号過去,他們插翅難逃。”
“我能留住她,卻留不住她的心,她的心早被人占了。”
“那就把那個男人給宰了,到時候她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了。”
“那她會恨我一輩子。”
“不管是愛還是恨,都是要留在心裏的,你這樣放他們走了,那賈大當家怕是心裏怕是不會記得你分毫。”
“也是。那就發信号吧,讓他們攔住他們。”
勸說薛奇山的人隻是随口一說,卻沒想到薛奇山竟然同意了。
“對了,還有件事,找大夫來,把解藥吃了,趕緊去攔截糧草。”
“老大,那糧草昨日已經進了駐地了,咱們看着他們運走的。”
“那是假的。”
“不可能啊,就昨天那馬車車輪的印記都能分辨出,裏面裝的就是糧草,不像是石頭之類。
雖然可以用石頭冒充糧草,但是一車糧草和一車石頭的重量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昨日那些真是糧草,陳守業怕是不會扔下糧草來救甄依了,那陳守業可不糊塗,就是怒發沖冠爲紅顔,也絕對不會不管三十萬靖邊軍的生死。”
“去準備一下吧,将那糧草截下來,做咱們的投名狀。”
“若咱們歸順靖邊軍,截糧草反倒不美了,咱們直接幫着他們護送,結果是一樣的。”
“誰說我要投靖邊軍了”薛奇山回頭看向詢問自己的烽火寨頭目,眼底寒光點點。
“可是咱們是大周人,咱們”
“先把糧草截了,願意跟我投敵的就跟着,不願意的就發點錢财回家去吧。”
“老大。”
薛奇山的話語,讓幾個首領都慌了,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曾是豪情萬丈,想過集體投軍,想過一起叱咤戰場,就是他們從惡狼山來靖邊的一路上,他們都滿懷信心,想着投軍的,卻不想,馬上就要到靖邊軍的駐地了,薛奇山竟然改了主意。
“大當家,這件事情,您還要三思啊。”
“我早就思過了。”薛奇山的回答很堅決,他是真的想過了,如果上天垂憐,讓他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那他就抛卻心底的恨,和甄依一起,征戰沙場爲國爲民,可是,老天都沒給他機會。
這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