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嬷嬷領命離去,心底卻盡是忐忑,這些年她聽從夫人命令做了不少壞事,但是害人性命,這還是頭一遭。
所以,張嬷嬷猶豫再三,直到月上梢頭都沒敢下手,不過他的異常,卻落入了倚梅園蘇姨娘的耳中。
蘇姨娘正惱火周氏算計陳守業,聽身邊的人說了張嬷嬷的異常,趕緊就派了人跟着,不過那人去的還是晚了,到春蘭院的時候,秋菊已經被張嬷嬷強行灌了藥,扔到了亂葬崗。
蘇姨娘的人最後找到秋菊的時候,美豔可人的女子已經成了成了冰冷的屍骨。
蘇姨娘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手腳瞬間都變得冰涼,她從來都知道周氏不好相與,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秋菊的事情,讓蘇姨娘明白,隻要涉及到陳守成,爲了自己的兒子,周氏什麽都做得出來。
秋菊是第一個被殺的,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而現在最危險的就是陳守業。
同是陳敬臣的兒子,一個英武不凡,一個聲名狼藉,陳守業的存在更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陳守成的不堪。
而現在陳守業面前,周氏也揭下了慈母的面具。
陳敬臣到時能護着陳守業一些,可是他身體已經很是虛弱,怕是天不假年,真的到了那一日,陳守業必然會是周氏的眼中釘,肉中刺。
蘇姨娘心思百轉,最後終于還是做了決定,既然别人有了害他們的心思,那他們就該盡早下手不時,坐等人魚肉,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
她将幾個心腹喊到跟前,吩咐他們去做事,之後,自己就閑适地躺在軟榻上,等着陳敬臣的到來。
她沒有等多久,陳敬臣就來了,坐在椅子上許久,一直安靜看着蘇姨娘。
兩人靜默許久,陳敬臣才歎了口氣說道:“今日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以後我出手,你别怪我不講情面。”
“守成是我的兒子,你下手,不要針對他。”
“那陳守業還是你的兒子,你怎麽沒囑咐周氏,不能針對守業呢?
陳敬臣,你的心全都偏到那個不成器的二兒子身上了。”
“蘇媚,你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眼看着守成”“你放心,你不會看到的,因爲那時候你已經去陪我姐姐了。”
“蘇媚。”
“今天晚上,府裏扔出去一個女子,就是今日守成帶來的那個秋菊。”
“扔出去?”
陳守成不明所以。
“死了,扔到亂葬崗。”
陳敬臣許久都沒緩過神來,他盯着蘇媚看了許久,才說了一句:”這事,不能說出去。”
“你還要縱容周氏到什麽時候?
她能殺了那秋菊扔出去,就能殺了守業扔出去。”
“她敢。”
“她都敢給守業塞一個不入流的媳婦了,她有什麽不敢的。”
陳敬臣不再說話了,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周氏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你有辦法?”
“有。”
“那你和我說說。”
“我的辦法是關于我和守業的,和你沒有關系。”
“蘇媚,我是守業的父親,我”此刻在蘇媚面前,陳敬臣更多的是無奈。
“其實,休妻挺好的。”
蘇媚笑着給陳敬臣建議,陳敬臣思慮許久,才說了一句:“你是在惦記你姐姐的嫡妻之位吧?
我答應你的總會做到,早晚而已。”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爲你着想的,你愛聽不聽吧。”
說完,蘇媚就轉過身去,顯然,不想再和陳敬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