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松院的安甯截然相反的是陳守成的青竹院,他暴躁地回了院子,就喊了管家過來,問關于甄依的事情。
管家是陳敬臣的心腹,自然知道甄依的身份,他又知道二少爺的秉性,所以就将甄依曾是山匪的事情說了,陳守成知道了甄依的事情,心底更是活泛開來。
怪不得那麽英氣勃發,原來是個女土匪,這些年他流連青樓,所見全是像秋菊一樣柔軟的人兒,突然有這樣一個女子闖入他的視線,竟是奪走了他的心一般。
“她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你都說來聽聽。”陳守成呆了許久,才意識到管家還在自己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甄依的事情,他想征服她。
“二少爺,那是大少爺的恩人,您……”管家也是伺候了陳守成多年的,此刻見他眼底盡是光芒,心底已是咯噔一下,如果讓老爺和大少爺知道二少爺的心思,那二少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自然知道他是大哥的恩人,救命之恩,舍身以報,大哥是有大前途的,不能求娶一個山匪,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會爲他分擔,不過我是州府之子,她的身份,做個貴妾還是沒問題的。”
陳守成自顧自地說着,管家的冷汗都下來了,他們家這二少爺,是真敢想,那個賈姑娘可是氣度非常,怕是看不上他們這上不得台面的二少爺。
“二少爺,您還是别動這個念頭,老爺很感激賈姑娘,您如果亂來,怕是夫人……”
“我說的是正事,怎麽就是亂來,我這就去找父親,我就不信父親不答應。”
管家的話,激起了陳守成心頭的火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無依無靠的,嫁給他那是她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管家不敢再說話,隻跟在他身後,急匆匆向着陳敬臣的書房而去。
“父親,兒子想求您件事。”陳守成自動忽略了陳敬臣不耐的目光,徑直言道。
“你能有什麽正經事。”對于陳守成,陳敬臣失望至極,更是多次想親自管教,可是周氏護得緊,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慈母多敗兒,等他意識到自己不該寬縱的時候,他已經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所以面對陳守成,失望有之,愧疚有之。
“父親,對大哥有救命之恩的那個女子,我想納她做個貴妾。”
陳守成說完,坦然地看向父親,他覺得自己這個要求,父親肯定會答應,卻不想他話音剛落,陳敬臣身側的茶杯已經落到了陳守成的頭上。
“父親,你爲什麽打我,你……”陳守成剛才還自得于自己的打算,卻不想父親竟然直接就打了過來。
“你個混蛋東西,你知道她是誰吧,納貴妾,你簡直是豈有此理。”陳敬臣話剛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他清楚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父親,雖然她是個女匪,但是她救了大哥,我們就不能嫌棄她,我知道您對大哥寄予厚望,不能讓她有一個做土匪的女人,所以,兒子才決定要納她的,這樣她有了落腳之地,我也會對她好,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陳守成以爲父親惱火是因爲甄依的身份,趕緊解釋,他隻覺得是父親沒想到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卻不想他解釋完,陳敬臣不僅沒有消氣,火氣更大了許多。
書桌上的毛筆,硯台,書都向着他的頭襲來,他慌亂的躲着,心頭更多的是茫然,明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父親怎麽就不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