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依沒再繼續追問,她很清楚,不管自己問多少。陳守業的回答也就是這樣了。
上一世自己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都是懵的。說自己沒想過娶妻。
陳守業見甄依不追問了,才安下心來。剛才的幾個問題他從沒想過,所以回答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所有的答案。都是出自本能。
“我讓初三去請許老太醫了。你身上的燙傷和傷口都得重新上藥包紮。”
“多謝。”
“姑娘。我……”陳守業看着甄依。欲言又止。
“有話說就是了,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風格。”
“那不知道姑娘芳名?”饒是開口艱難,陳守業還是問了出來。
“我知道餓狼山的新任寨主叫賈一。姑娘姓賈?”陳守業見甄依不說話,着急問道。他也知道,兩人經曆了幾場生死。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名諱這事說出去。誰都會覺得不可能,可是這樣不可能的事情。就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對,我就叫賈依。不過是依依不舍的依。”甄依猶豫片刻,答道。
她是想告訴陳守業自己真名的。可是誰都知道,甄大将軍的獨女叫甄依,自己行事又爽快,她擔心自己說出名字,會讓周氏猜出自己真實的身份。
“賈姑娘你好,我叫陳守業。”
“我知道。”
“姑娘之前就認識我?”陳守業聽甄依坦然地答話,心底震驚不已。腦海中記起的是那日在烽火寨的大廳中,她打自己的那一巴掌。
那一幕,今日經常竄入自己腦海中,好似,他們不僅熟識,自己還做了對不起這姑娘的事情。
“或者,是我做過什麽對不起姑娘的事情?”
甄依看着陳守業緊張的樣子,笑着搖頭,陳守業心底疑惑更重,如果他們之前不曾見過,她爲什麽會打自己,而且當時眸子裏愛恨交織,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錯事。
甄依看着陳守業,嘴角揚起苦澀的笑意,前世今生,這樣虛幻飄渺的事情,如果說出來,陳守業肯定覺得自己瘋了,所以,什麽都不能說,所有的愛恨糾葛都隻能深埋于心。
“那姑娘那日,爲何會打我?咱們連面都不曾見過,我們應該是無冤無仇的吧?”說出無冤無仇四字之前,陳守業還斟酌了一下用詞,總覺得那日她豁出性命幫自己,他們之間應該是有關系的。
隻是,他的記憶也很明晰,自己從來不曾和女子有過什麽糾葛。
“我認錯人了。當日,我以爲你是我找的那個人,所以才會幫你,後來發覺認錯了,心中不忿,才打了你。”
在打了陳守業之後,甄依就想好了理由,隻是沒想到,他到現在才問起來。
“那個人是誰?我和他很像嗎?你和他是什麽關系?你的親人還是……”陳守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番話的,想想有個人會讓眼前的女子奮不顧身,他心底竟然生出陣陣酸澀,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患得患失,莫名緊張。
甄依看着陳守業緊張的樣子,笑笑,沒有說話。
她說出來,陳守業也不會信的,因爲那個讓她在乎的,願意和他同生共死的人,就是眼前的他。
“賈姑娘,抱歉,是我唐突了。”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甄依的回答,陳守業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他尴尬地道歉,眼睛卻依然盯着甄依,希望能在甄依眼中看出關于那個人的信息。
他一向與人親厚,第一次,他莫名的讨厭一個人,一個可能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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