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甯暗自詫異,不是說陳牧負責調查紅蓮教的事情嗎?
怎麽沒調查到什麽,反而把他的老娘親給送進去了?
瑾甯問道:“這神醫這麽厲害,你找他治過病嗎?
你是什麽病啊?”
陳母聽得瑾甯感興趣,就連忙道:“我腰不好,前陣子發作,坐不是,站不是,躺着也不是,難受得要緊,後來得蒙人家介紹了這位神醫,隻用過兩次藥膏,喝了藥水,如今就不再痛了。”
“如此說來,很多人去找他看?”
瑾甯問道。
“可不是,我已經推薦了很多夫人去看。”
陳母很熱絡地繼續推薦她,“你也得去啊,帶大将軍過去看看。”
瑾甯拉着她,問道:“咱不是很熟,你這麽好心過來給我推薦神醫,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處啊?”
陳母連忙擺手,“怎麽會有好處?
沒有好處,我隻是爲你着想,想帶大将軍去治療一下,大将軍去不了,你也可以去,爲你的孩子着想嘛,身體是最重要的。”
瑾甯笑笑,“那我不去了,你都沒跟我說實話。”
陳母急了,“這真是實話,沒好處,我也不缺銀子什麽的,還要什麽好處?”
瑾甯呵呵,“那多謝您了,您請回吧,靖廷的傷有禦醫看着,過幾天就好了。”
陳母失望地看着她,但是依舊不放棄,繼續勸道:“你好歹去見識見識啊,這又不是什麽壞事,治好了是福氣,治不好……不過絕對不會治不好,去找他的都治好了,國子監正的夫人你認識吧?
她咳嗽了許久,找大夫治療都無用,吃了多少藥啊?
一點效果沒有,我介紹她去找了神醫,吃了兩次藥就都好了。”
瑾甯攤手,“除非你告訴我,你介紹我去找這位神醫,會有什麽好處,否則,我不去。”
陳母爲難地看了她一眼,又沉默了一下,才道:“這個……反正如果你去的話,到時候也會知道,不是什麽秘密,如果我舉薦一個病人過去找他,便會得到一粒神藥。”
“神藥?
什麽神藥?”
瑾甯皺起眉頭。
“反正就是有病治病,無病防身,這種藥吃了叫人精神很好。”
陳母甚至是哀求地看着她,“你就去一下吧,去看看也好啊。”
“那神藥有嗎?
給我看看。”
瑾甯問道。
陳母搖頭,“那麽珍貴的神藥,我怎麽能帶在身上呢?
放在家裏。”
瑾甯站起來,“那你帶我去你府上拿,我先看看是什麽神藥。”
陳母見她執意要看,這才說了實話,“我都吃完了,實在是沒有了,這不才到處推薦人去,你去的話,我就得一顆,你們夫婦如果都去,我便得兩顆,你去吧,頂多到時候分你半顆。”
瑾甯看着她磨人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之前的嚣張與矜貴?
這神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你到目前爲止,舉薦了幾個人進去啊?
得了幾顆神藥?
這些神藥不能用銀子買嗎?
必須要舉薦人去才有?”
瑾甯一連串地發問。
陳母歎氣道:“那藥甚是名貴,一顆藥要一百兩銀子,我買過兩顆,後來實在舍不得了,反正舉薦人過去也得一顆,我便一門心思找人去,目前爲止,我找了十三個,跟我認識的夫人們,基本說得上話的,我都叫了去。”
瑾甯皺着眉頭問道:“那她們後來也介紹人去了嗎?”
“有錢的,也就不介紹了,自己買神藥,不寬裕的,就隻能介紹人去了。”
陳母如實告知,爲了讓瑾甯去,她什麽都說了。
瑾甯了解了個大概之後,便先打發了她回去,且答應說明天會帶病人過去找神醫,陳母開心得不得了,說明天一早帶瑾甯去去找神醫,說完,就興高采烈地走了。
瑾甯把這件事告知了靖廷,靖廷建議她請陳牧過府,問問那紅蓮教的事情。
“你也認爲和紅蓮教有關?”
瑾甯問道。
靖廷說:“這種派藥治病的活動,能迅速凝聚大批的人,人拉人,或者高價買藥,他們因此而收獲了大批的信衆和金銀财寶,就算不是紅蓮教,也需要警惕的。”
瑾甯點頭,便叫了人去請陳牧晚些過府來。
因靖廷還不能起床,所以便在他的屋中起了爐子暖一壺酒,等陳牧過來喝。
陳牧酉時末就來到了,進門掃落一肩的雪,把傘交給了海棠,皺眉道:“最近三天兩頭下雪,官道到處都有積雪的情況,今日一早,聽說馬車都摔了好幾輛呢。”
他聞得酒香撲鼻,高興地道:“這得喝一口驅寒氣。”
瑾甯給他倒酒,笑着問道:“最近忙得很麽?”
陳牧接過來喝了一口,啧啧兩下,“忙,一直忙,年前怕也不能歇息了,靖廷,好些了麽?”“忙什麽事啊?
那個紅蓮教?”
瑾甯問道。
那邊,靖廷都插不上嘴回一句話,隻是有些羨慕地看着陳牧手裏拿的酒杯,可想喝上一口了。
陳牧搖搖頭,“紅蓮教倒是還好,查過的,辦不了什麽大事,就是一群烏合之衆鬧了一下。”
“烏合之衆?
如今滿大街不都是紅蓮教的人嗎?”
瑾甯詫異地道。
陳牧道:“其實就那幾個,也不多,都叫府衙那邊登記了。”
瑾甯覺得他不是很重視,“怎麽就幾個?
我前兩天走了一圈,見很多人袖子上都繡着紅蓮啊,那些不是紅蓮教嗎?”
陳牧笑着擺手,“那些不是,你多疑了,那是晉公主帶頭做的繡蓮花圖案,京中的人便都開始模仿她,叫什麽萬雪一點紅,如今流行得很啊,你不知道麽?”
這話就叫瑾甯覺得尴尬了,她就是不知道,大家愛穿什麽緞子,繡什麽圖案,用什麽款式的首飾,她一點都了解。
“這個,我聽過。”
瑾甯勉強地爲自己挽回一點面子,“隻是不記得了。”
靖廷笑了,“她不知道,她四季不做衣裳,都是穿舊的,如今是懷孕了穿不上,才做了新的,通共就三身,來回穿。”
對于靖廷的實力拆台,瑾甯有些不忿,“我料子好,不用老是做新的,一身能穿好久,至于如今懷孕的衣裳,又不是說能一直穿,不就是穿這幾個月嗎?
不值得做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