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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取下簪子,落寞地道“罷了,若是如此,不必強求。”
白兒道“聽說夫人很不喜歡她,看來,也是因爲少夫人性子驕矜的緣故,老夫人,按奴婢說,如今侯爺不待見夫人,不如,您在侯爺面前爲夫人說幾句話,這府中以後始終是夫人當家的,她會感激您的。”
崔氏把簪子重重地拍在妝台上,怒斥道“閉嘴,誰叫你胡亂出主意?不管這話是你自己心裏所想還是有人教你這樣說的,都該掌你的嘴。”
白兒神色一慌,連忙道“老夫人恕罪,奴婢多言了!”
“我素來不管府中是非争鬥,夫人爲什麽不喜歡少夫人,你我都不知道緣由,卻在此胡亂猜測,你伺候我兩年,難道不知道我最不喜什麽嗎?這一次念你初犯,便饒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我定掌你的嘴,出去!”崔氏怒道。
白兒整個都怔住了,這位半路入門的老夫人性情是最爲溫和的,往日自己便是犯錯也不見她生氣,今日不過是多言了幾句,竟發了這麽大的火。
她眼圈含淚,委屈地道“是!”
說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崔氏輕輕歎息一聲,在裏頭整理床褥的婆子走出來,道“老夫人,不必生氣,丫頭不懂事罷了。”
“夏媽媽,禍從口出,這少夫人不是善茬,咱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你回頭說說白兒,她沒什麽壞心,卻容易被人撺掇。”
“是,老夫人放心,我回頭說她去。”夏媽媽頓了一下,又道“隻是少夫人對您,未免也太無禮了。”
“大将軍不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公子,我不是侯府名正言順的老夫人,既然都不名正言順,她不把我放在眼裏也是正常,何必強求?”
夏媽媽便不說話了。
瑾甯回府便呼呼大睡,壓根沒想到昨晚沒去給崔氏那邊,今日又沒去,會讓崔氏想多了。
所以,翌日一早,靖廷和瑾甯過去請安的時候,崔氏避而不見,瑾甯給老太爺奉茶之後,便退了出去給江甯侯請安。
江甯侯正在屋中喝茶,今天不早朝,他武将也不必總是入内閣議事,所以比較清閑。
他和江甯侯夫人早就不住在一塊了,三人寒暄了幾句之後,侯爺看着瑾甯道“那邊,你若不想去,不必去,若有人敢說你不孝不敬,盡管告訴我。”
瑾甯知道他說的是誰,便微笑道“不打緊,不就是問個安的事情嗎?想必婆母大度,不會與我爲難。”
江甯侯有些意外她這樣說,“那你若是想去的,便去吧,也省得那些嘴碎的婆娘在背後嚼舌頭根子。”
大家族,煩就煩在這裏,新嫁娘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但凡有什麽出格的,往外一傳就通天了。
江甯侯最煩那些婆娘說閑話,所以也不想瑾甯被人非議。
“是!”瑾甯道。
瑾甯告退出去之後,靖廷不必去給江甯侯夫人請安,她便帶着可伶可俐去了。
江甯侯夫人對瑾甯十分客氣,自然也是相對無言,請安之後瑾甯也就走了。
她想着沒去拜見崔氏,便特意去了崔氏的屋中走一趟,結果,被崔氏屋中的侍女告知說老夫人身子不适,不見任何人。
瑾甯于是便回了屋中,靖廷早就命人收拾好了東西,此番出門,隻帶可伶可俐,其餘的人一律留在了府中。
幾日的假期,其實也去不了太遠,本來提議是信馬由缰,去到哪裏算哪裏,過幾天閑雲野鶴的日子,但是,後來靖廷轉念一想,既然是住幾日,何不去棗莊呢?
瑾甯一聽,馬上拍闆,“走,去棗莊!”
瑾甯帶着姑爺來,棗莊那邊是熱鬧翻天了,一頓頓好吃好喝的招呼,白天滿山轉悠,晚上和大家夥一起圍着火堆聊天,靖廷和瑾甯都覺得恣意非常。
住了幾日,竟有點不想離去的感覺。
但是,靖廷的休假結束,必須得回去了。
回到府中的時候,靖廷不進去,而是送她到門口之後,便策馬去了南監。
下人牽好馬,瑾甯回頭對可伶道“你去陳幸如那邊說一聲,讓她每日過來伺候我!”
可伶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要收拾她了,我還以爲你打算就這樣讓她在府中了呢。”
“我隻是想過幾天安靜日子。”瑾甯嗤笑。
“那倒是,這幾天的安靜日子得給你。”可伶笑道。
瑾甯回屋換了一身衣裳,坐下來不過才喝了一口水,便見陳幸如風風火火地進來,嘴裏怒道“你憑什麽讓我來伺候你?我伺候你,你受得起嗎?”
瑾甯擡眸,淡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放下杯子,“你說呢?姨奶奶!”
“你……”陳幸如盯着她,恨不得撕了她的臉,“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今日你擁有的一切,是我陳幸如不要的。”
“那我也不會多謝你。”瑾甯敲着桌子,“過來倒茶!”
陳幸如的丫頭翠兒來到,聽得此言,連忙就想上前倒茶。
瑾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是什麽身份?你有伺候我的資格嗎?”
翠兒一怔,“奴婢……奴婢給少夫人倒茶!”
“出去!”瑾甯道。
翠兒勉強一笑,“姨奶奶不會伺候人,還是讓奴婢來吧。”
“不會就學,誰一出生就會?”瑾甯打了眼色,可俐上前拉了翠兒,“走!”
翠兒被拽了出去,陳幸如生氣地看着瑾甯,“你折磨我,很得意是嗎?”
“你伺候我,天經地義,有什麽得意不得意的?”
“你是想逼我走?”
“是!”瑾甯承認。
“我偏不如你願!”陳幸如哼了一聲,“不就是倒茶嗎?”
她上前拿起了茶壺,往瑾甯的杯子裏斟茶,瑾甯端着茶杯,在手中轉動了一下,透過茶水上升的霧氣看着陳幸如,“挺好,陳侍郎家的小姐親自伺候我,我這福分大了,怎舍得讓你走?去爲我準備洗澡水!”
“這些是奴才的活!”陳幸如怒道。
“你是主子嗎?”瑾甯反問。
“你……”
瑾甯站起來,笑意盎然,“你也是奴才,至少,在我面前,你是奴才!”
“陳瑾甯!”她怒喝一聲。
瑾甯反手一巴掌打過去,笑容頓收,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要以爲我沖你笑,就會對你客氣,你不走,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折磨得你死去活來再把你指給小厮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