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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給侯爺賜座,且命人給上了一杯雲霧茶。
侯爺喝了一盞茶,問道“皇上,聽聞靖廷出了公差,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
皇帝雙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看着侯爺沉聲道“今日侯爺若不來問,朕也打算明日傳你入宮。”
他從案頭上抽出一份折子,道“這是金福江冒死送回來的折子,金福江已經傷重不治。”
侯爺眉心一跳,急忙起身雙手拿了折子打開看。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雙手微顫,“什麽?”
“朕已經派了蘇意去,蘇意昨日命人快馬加鞭送回來靖廷房中的物品,其中竟然有一封信是給甯安縣主的,因昨晚是慶功宴,朕沒有告知,免得你難過。”皇帝從盒子裏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侯爺心底蓦然一痛,啞聲問道“找到屍體嗎?”
皇帝沉聲道“蘇意調查的結果,人應該是被炸藥一同炸飛,現場找到許多斷手斷腳,目前還沒發現靖廷的,但是靖廷的佩劍在現場找到,絲毫無損,蘇意也送了回來。”
“怎麽會這樣?他貿貿然就行動嗎?他不是這般魯莽的人啊。”侯爺悲從中來,他如何跟子忠兄交代?那可是陳家唯一的血脈啊,他還沒成親啊!
“據金福江所奏,他們的行動被洩密,因而靖廷隻能提前行動,如今蘇意在揪内奸,朕發誓,要把這内奸碎屍萬段。”皇上咬牙切齒地道。
侯爺慢慢地拿了信,那是給瑾甯的信,皇上沒有拆開。
這是皇上對他的信任。
“朕知道他和陳侍郎的妹妹定了親,這門親事,侯爺看着去處理一下,靖廷的事情,還不宜公開。”
侯爺悲痛地道“陳侍郎已經退親,在他去辦差之前就退了親了,臣會處理此事,皇上也莫要太悲傷。”
侯爺知道皇上和靖廷感情深厚,靖廷出事,皇上怕也十分難過。
“退婚了?”皇上冷冷地道“如此說來,陳家還看不上靖廷啊?”
想起陳侍郎是侯爺的女婿,才止住了後面的話。
“臣想去一趟東浙!”侯爺道。
皇上道“你不必去,擎天太上皇已經去了。”
“太上皇去了?”侯爺心中一緊,若說太上皇都去了也沒有消息,那靖廷多半是……
皇上凜聲道“你安心在京等候消息吧,如今朕還動不得東浙王,靖廷摧毀的兵器基地,他矢口否認是他的,此人做事滴水不漏狡猾透頂,蘇意在東浙會留一陣子,搜集他的罪證,一旦确認,朕馬上派你和蕭侯前往剿滅他的叛軍。”
侯爺不知道是怎麽離了宮的,手裏捏着一封信,心裏頭說不出的悲痛。
他早把靖廷當做自己的兒子,用心栽培,這孩子着實出色,文武雙全,做事謹慎穩重,皇上和皇太後對他都贊不絕口。
“徕君!”回到府門口,他叫了家将前來。
“侯爺!”
“把信送到瑾甯的手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拆開信,遞給了徕君。
“是!”徕君接了信,轉身便去。
瑾甯沒想到侯爺那麽快就來了消息,且還帶來了靖廷的信。
他給她寫信?
可這封信爲什麽是侯爺轉交給她的?按理說若靖廷要給她寫信,是屬于私信,和公文是分開的。
“将軍的信?”可俐取笑地道,“将軍竟然還給你來信了,快拆開看看寫什麽了?”
瑾甯推開她的臉,“去,别偷看。”
“誰要偷看?”可俐說着,腦袋還是一個勁地湊上去,确實是想看。
瑾甯轉身進了屋,把門關起來。
可俐在門外笑着道“将軍又不會說什麽情話的,怎麽就不能給看了?”
“瞎說什麽?我和将軍是清白的。”瑾甯沒好氣地道。
“誰說你們不是清白的?此地無銀。”可俐嘿嘿笑了一聲,回頭遛了小黑出去。
瑾甯聽得腳步聲漸漸遠去,笑罵了一句,“沒大沒小,都不知道是是主子了。”
她把信放在桌子上,信封上寫了她的名字,有國公府的擡頭,封口用了火漆。
他的字寫得真好啊,瑾甯伸手撫摸了一下,笑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取出裁刀,慢慢地刮掉火漆,雖然一撕就能開,但是這是他給她寫的一封信,她連信封都不想破壞。
抽出信箋,她深呼吸一口,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着。
笑容在她臉上一寸寸地蕩漾開去,到最後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後。
“瑾甯,我來這裏,已有些日子,差事有眉目但是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盤算歸期,估計還得月餘,我事事周全,策劃完善,唯恐出什麽意外,無法履行我離開之時的諾言。昨日路過一家店,看到一玩意甚覺有趣,買下來送給你,不知道你會否喜歡這種稚氣玩意,甚是忐忑,幸好,我另外備下了一份讓你驚喜的禮物,這份禮物,你必定會喜歡……”
瑾甯把信反反複複地,也就讀了五十來遍,讀一次便情不自禁,地笑一次。
什麽稚氣的玩意呢?她當然喜歡。
什麽額外的驚喜?
還有他說的履行離開之時的諾言……
哎,這人真是,寫個信也這麽含蓄,就不能直接說娶她的事情嗎?
再讀一次,不禁又輕輕歎氣,還有一個月啊。
瓦頂,有細碎的聲響,像是有人慢慢地把瓦片放回去。
“可伶可俐!”瑾甯厲喝一聲。
便聽得瓦頂有飛快而輕盈的腳步聲,再聽到有人從屋頂躍下。
門被推開,可伶可俐兩人進來,“小姐,怎麽了?”
“你們在上頭做什麽?”瑾甯已經把信折疊好放回了袖袋裏,寒着一張臉問道。
“上頭?我們方才在外頭啊,我們遛狗呢。”可俐說,“不信,你問小黑?”
瑾甯哼了一聲,“就你們倆的動靜,還能瞞得過我?”
可俐嘿嘿地笑了,“見你那麽寶貝這封信,到底說什麽啊?”
“你們在上頭沒看見嗎?”
“沒瞧清楚,您捂得太緊。”
“對啊,将軍說什麽呢?”可伶也好奇地問道。
“說些無無關要緊的事情。”瑾甯努力闆着臉,想輕描淡寫,但是,眉梢眼底,卻還是露着歡喜的笑意。